宇文初被明珠一口香风吹得神魂颠倒,虽然还记着自己生着病的,不能和明珠太过亲近,以免把病气过给她们母子。 然而他实在是很想要,只是随便摸摸没有什么的吧?他目光炽热地看着明珠,暗示明珠可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明珠微微一笑,轻轻推了他一把,他顺势往后一仰,专等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明珠慢条斯理地把他的衣服一层一层地剥开,用手指蘸了水,在他胸前两点一点,再撮起嘴吹一口气,满意地看到他打了个寒战,分明是想要打喷嚏的模样,可是英王殿下耐力一向极好,自来都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虽然忍得眼泪汪汪的,还是把这煞风景的喷嚏给忍下去了。
看来还还不够。
明珠再蘸了水,从他的唇上一直往下画,滑过下巴,喉结,肌理分明的前胸,再沿着腹肌中线一直往下,滑到肚脐处,她停下来,专心致志地把水装满了他的肚脐。并以此为中心,往四周延长发散开去,花了一朵怒放的金线菊。
金线菊只剩下最后一瓣下垂的花瓣未曾画完,宇文初已经忍无可忍,一边是诱惑,一边是病魔,他和两个魔鬼奋斗着,已经快要忍得不能再忍。他沙哑着嗓子轻声喊明珠:“珠珠,珠珠,好珠珠……”
明珠偏停了手,媚眼如丝地问他:“殿下是现在是想压我呢,还是我压你?”
头可断,血可流,大丈夫的气概不能丢,这话他说了再否认,无异于自己自己的耳光。她现在就这样得意洋洋地开始翘尾巴,将来岂不是更要变本加厉?宇文初想得头冒青烟,却也不肯低头,把头转到一边去,瓮声瓮气地道:“我压你!等我好了就压你,你别想翻身!”
明珠顿时大怒,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得了这么一句话?不识好歹的臭男人!原本她想着,他若是服个软什么的,她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既然他一心就想自食其力,那就算了。
她心里越怒,脸上笑得越妩媚,照旧蘸了水,浓墨重彩地把最后一瓣花瓣勾勒出来,勾勒到最下方处,把所有绘画的笔法都拿出来了,勾、勒、提、按、顺、逆、正、侧、藏、快、慢,一波三折;又平、圆、留、重、变,平均分明、笔笔送到、圆而有力、含蓄回顾、不疾不徐,最后一下犹如高山坠石,让人心生恍惚紧张害怕,却又无比期待。
然后……然后……这该坠下来的石头它没有坠下来,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动了。
明珠狡猾地看着宇文初,低声抱怨:“我的手酸了,怎么办呢?”
宇文初恨恨地瞪着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想到她送上的周女史和枸杞猪肾粥,再想想她在照春台时的那一下,还有她刚才办的这事儿,他简直就想把她给吃了,最好弄得她哭爹叫娘的,三天下不来床。
可是……他看看明珠照旧平坦的小腹,一肚子的怒火就被浇灭了,然而实在是愤怒,他阴沉了脸想要起身,留给明珠一个冷漠生气的背影。
可是明珠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对着他的胸腹吹了一口气,水渍未干的肚腹受凉,刺激很大,宇文初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
于是高冷不再。
明珠抱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宇文初阴沉了脸扫了她一眼,反倒不急了,慢悠悠地伸手摸过一块锦帕擦了眼泪鼻涕,随手扔到地上,又去摸了一块锦帕把他肚腹上的水渍给擦干了。他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披衣系带,转身要往外走。
明珠有点疑虑,不会是遭受了严重的打击,真的生气了吧?也不知道刚才她那一下,会不会起到和她即将要进行的那个行动一样,惊吓过度之后,就再不能人道了?
她轻咳了一声,喊住宇文初:“夜已经很深了,殿下要往哪里去?”
“我去听雪楼。”宇文初颇有些负气的意思。
这深更半夜地去听雪楼?听上去怎么不是回事呢?是想要她赶紧劝住他,让他不要去吧?明珠连忙去拉宇文初:“不要吧,外面好冷的,殿下您还病着呢。”
宇文初咬牙切齿的:“你也知道我还病着呢?”
明珠装聋作哑:“就是因为知道您病着,所以不敢让您太过劳神啊。”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殿下,我不太懂,刚才这样,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什么叫做不好的影响?”宇文初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很虚心的问了。
“譬如说,以后再这样那样的时候,不能这样那样了。”明珠说得很隐晦很文雅,但是意思表达无障碍。
宇文初这回算是真的气疯了,他直接就把灯给灭了,再准确无误地抓住明珠,低声威胁她:“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夫纲!看看能不能这样那样!”
明珠大吃一惊,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还没满三个月呢!唐春来说过不行的,不行的!”
宇文初根本不理她,把她拉过去逼她趴在榻上,低喘着气摸了个够,也不真的就那样,咬着她的肩头,洒了她一身。临了伸手一摸一探,舔了她的耳洞一下,见她直哆嗦,轻笑着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在想我。”
明珠大恨,跳起来就要找他算账,他却神清气爽地笑着披衣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素兰和素锦猫叫似地在外头小声喊明珠:“王妃,热水好了。您是要现在就沐浴吗?”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明珠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景象,想先收拾一下都不能,叫人就这样进来她又丢不起那个人,急得都要哭了。
正自彷徨之时,门轻轻一响,灯火亮了起来,明珠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却见宇文初素衣单袍,黑眸如漆,含着笑掌着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明珠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想搭理他的,哼了一声把脸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