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川贵要成他家女婿了呢!潇潇已经嫁人了,家里只有文静一个没结婚的,让人家听见又是一阵风言风语!
徐川贵虽然在城里干了快两年的饭店老板,但性子却还是有点木,被白满仓这么一说脸就有点发红。他有点局促的拽了拽衣服,然后把篮子递过去:“我不进去吃饭,就是给二姐送点狮子头,她年前就说想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好意思直接喊文静,而是规规矩矩跟着徐成喊了二姐。
其实他比白文静只小一岁,两个人一起工作这么久,一开始他也是喊二姐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句二姐怎么也喊不出来了,称呼也慢慢从白文静到文静……
让他窃喜的是,文静好像从来没有反对过,而是默认了这个喊法。他心里有点小小的说不出的心思,可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送吃的?给二姐?”白满仓把竹筐子接过来,好奇的掀开上面的布,顿时口水流出来了:“炸狮子头、卤猪耳朵、虎皮花生豆……川贵,你这是送年货呢!”
徐川贵脸更红了,本来好多天没见白文静了,他借着这个理由想见一面。
可是这会哪里还敢进门,在白满仓促狭的目光中,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连忙开口道:“就一点吃得,我先回去了……”
“等会!”白建国连忙拉住人:“进去喝点茶!”
哪里有人家来给送吃的,连家门都不让进的道理?虽然白建国也觉着哪里有点奇怪,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徐成也轻笑一声:“川贵,进去坐会吧,今天又没有外人。”
那他可不就是一个外人?
徐川贵抿了抿唇,虽然想拒绝,可腿还是不听使唤的跟着进了白家大门……
不同于白潇潇几个哥哥和徐成的人高马大,徐川贵个头不算太高,一米七五左右。因为腿脚原因不怎么下地干活,所以看起来有点单薄,皮肤也不同于其他农村汉子的黝黑,透着些许苍白。
他被夹在几个人中间,看起来像个待宰的小羊羔,可怜兮兮的。
白文静正坐在门口和白潇潇闲聊,她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满脸局促的徐川贵,顿时有点惊讶:“川贵,你怎么过来了?”
白满仓笑嘻嘻的抢过话来:“给二姐送吃的呢,都是好东西!”
不愧是大厨师,这香味他隔着布都闻到了!
白满仓是个光棍汉子,别说结婚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徐云芸和徐华华。
可一个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一个闷葫芦不说话,他到现在还没有开‘情商’。
所以他随口一说,半点没觉着这话哪里不对。
只是在场的结婚人士心里都咯噔一下,各自和自己的对象交流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徐成心里略微有点担忧,自己兄弟他当然了解,川贵除了腿脚不好其实各方面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但二姐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后,刘秀芹其实心里是不想再让女儿二嫁的。
白家人人多又团结,先不说白文静压根不用别人养活,就是没有工作也不会有人会觉着她住在娘家有什么不对。尤其是潇潇,更不会因为二婚这件事觉着自己姐姐低人一等。
所以,白家人还真不一定能看得上徐川贵。
可反过来站在徐川贵那边看,徐大娘只有这一个儿子,这两年经济宽裕了就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眼光还挺高。所以,也不一定看得上白文静。
两边都是护犊子的人,双方家长互相看上对方,那川贵这‘追妻’路恐怕比自己难得多。
毕竟他当时占了先天优势,先把人娶了回来……
白潇潇也下意识皱了皱眉毛,相对于徐成对徐川贵的兄弟之情,她肯定是向着自己二姐的。白文静人其实长得好看,人又温柔,现在还有记账的本事。
在她看来,自己二姐嫁个大学生都不算高攀。结过婚又能怎么样,那次婚姻失败二姐是受害者,她又没有犯错!再说了,谁还没认识过几个渣男呀!就是她自己穿过来之前,原主不也追着程文建那个渣渣一段时间吗?
虽然自己没有看不起残疾人的意思,可是徐川贵还真配不上二姐!不过,如果二姐喜欢,她也会支持祝福……
白文静听到白满仓的话,脸也跟着红了,连忙抿着唇看他一眼:“满仓,你别胡说……”
“东西都送来了,我哪里胡说了?”白满仓俊脸上都是清澈的愚蠢,他跟着二愣子似的嘿嘿一笑:“正好饿了,我先吃个猪耳朵解解馋!”
“不准吃!”白文静急了,她站起来一把把筐子抢过来:“这不是给我送的吗?”
……
白满仓傻眼了,他这温温柔柔的二姐,怎么突然变得比小妹还凶?一点吃得,还值当的和他这个弟弟抢?
白潇潇眨眨眼睛,这意思,不会是郎情妾意吧
院子里的气氛好像陡然古怪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连话最多的陈静雪也沉默了。
这时刘秀芹牵着两个双胞胎从屋里出来,她看见徐川贵还没觉着哪里不对,只乐呵呵的问了句:“川贵,你怎么过来了……”
白满仓刚想说话,被白文静立刻掐了一把腰。
“娘,他来找我问问过两天饭店营业的事情,我们出去说。”白文静说完,就把竹筐子放下然后拉着徐川贵往外走。
她步子有点急,徐川贵跟在她后面有些费劲。
可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哪怕腿开始疼了,徐川贵还是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迈的平稳一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不那么可笑。
从院子到门外,短短几米,初寒料峭,他竟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白文静一口气走到门外才转过身看向徐川贵,语气有点不太好:“你干嘛今天过来?”
徐川贵额角已经有汗渗了出来,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白文静生气,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文静,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讷讷的低下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