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卢循和刘裕干起来了,有个人特别兴奋,那就是巴蜀谯纵,他深知西蜀国小势微,要想与东晋刘裕长久抗衡,基本上就是个梦想,为了政权稳固,必须借助外力。
于是加紧联合卢循姚兴,共同抗击东晋。
卢循听说巴蜀要出兵了。感觉更上来了,刘裕!你死定了。
于是两家制定战略,谯纵联络后秦王姚兴,请求姚兴一同出兵刘裕,姚兴自然同意,之前就让刘裕骂得狗血喷头,一点面子都没给,这里还憋着气呢,于是派遣前将军苟林率领骑兵和谯纵会合。
谯纵这个时候也不软禁桓谦了,因为要取荆州,必须得利用桓家的威望。
他随即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两人共率兵两万进攻荆州。
卢循听说巴蜀和后秦都开始兵进荆州了,于是也开始发动,把伏兵布置在秦淮口南岸。
他也不是白给的,果真来了个声东击西。
命令一些老弱病残,广造声势,坐着船大张旗鼓向白石垒进发。
一路撒下话来,全部大军,随后赶到,准备从白石垒登岸作战。
刘裕虽然聪明,可是战场虚虚实实,他也难免判断失误。
他还以为这是真的,于是留下参军沈林子和徐赤特,戍守南岸,令他们坚守阵地,不要轻举妄动,主要就是切断通往查浦的交通就行。
刘裕、刘毅和诸葛长民带着大军,奔那些老弱病残就去了。
沈林子却在刘裕出兵之前留住他,劝谏道:“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贼兵这样说,却未必这样做,咱们可别跟没事人一样,万一他们从石头城这边过来可怎么办?应多加防备才是。”
刘裕说:“我也不是没有防备,石头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淮口的栅栏我也曾命人多方加固,把你留在后方,就是因为你稳妥。你只要记得万一卢循来攻,你坚守不出,坚持到我大兵回援就行。”沈林子虽然答应,但是内心也还是忐忑不安。
果然没多久,卢循赶到了查浦,一顿放火,进攻至张侯桥,离石头城已经不远了。
徐赤特是个急性子,马上要带兵硬接。沈林子曰:“将军不可上当。敌人这是声东击西,敌众我寡,肯定不敌,不如守险不出,以待大军。”
徐赤特根本不听,遂出战;
卢循伏兵杀出,徐赤特大败,就剩孤零零一条小船,奔淮北而去。
沈林子气得直跺脚,可是也没办法只能依靠重重栅栏力战卢循。
马上石头城就要失守时,东晋这边突然冒出了一股骑兵,为首的叫朱龄石,他领中军杀到。
卢循也红了眼,选派几千名敢死队攻上江岸,朱龄石的部队都是鲜卑骑兵,手持长矛,一顿乱刺,朱龄石一马当先,不惧生死,率领并鼓励将领士兵,拼死作战,结果卢循的敢死队,死伤好几百人,也未能上岸,只好退走。
卢循又引精兵杀至丹阳郡,逼进京口,并分兵直取江宁、金城、姑熟、芜湖等县。
刘裕知道上当了,率领诸军回援石头城,一看徐赤特,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违抗军令,擅自出战,推出去斩了!
刘裕赶紧调整战略,列阵于南塘,同时他也发现了朱龄石是个难得的军事奇才,之前跟桓玄打,朱龄石总是刹后,不肯出力,原因是他世代受桓家恩惠,不愿意刀兵相见,以至于都以为他胆小怯战,如今打卢循他突然发烧了。
刘裕命参军褚叔度、朱龄石各率兵千余人过淮河,直取卢循。
由于朱龄石所领多为鲜卑骑兵改编而来,都是大刀长矛,而卢循这边用的是小片刀,属于短兵器,接战不利,只好败退。
刘裕扳回一局。
如此下来,两方互有胜负,之后展开了大规模的拉锯战。
但是京口、芜湖一线争夺相当激烈。
卢循打来打去,觉得没意思了,既不能对建康构成威胁,也没能消灭刘裕的有生力量,反而自己严重受挫,伤了自己的锐气。
于是卢循决定放弃进攻建康的计划。
徐道覆看大功垂成,都是因为卢循的指挥失误,将一切毁于一旦,万分痛心,而又无可奈何。
七月初十,卢循留下范崇民,率领五千战士、百余艘高大战舰,戍守南陵,也就是今安徽宣城西,目的是扼住荆州、江州的门户,主力部队,自蔡洲南向寻阳撤退。
撤退?这个词在刘裕的字典里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