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张文彻独自进了屋,而林依然则专门留下来,安慰倪云裳。
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破天剑,张文彻再次对它进行了盘问,可破天剑也委屈的很,它只记得五百年前自己突然苏醒,随后便离开落剑宗到处游荡,至于那之前的记忆,也只模糊的知道,自己当年在某个地方很牛逼,还有不少零散记忆,类似于认得某种宝物,记得某些奇怪的信息,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至于那莫老头为什么身上会纹着自己,又替自己吹牛,说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概不记得。
看着对方锈迹斑斑的剑体,张文彻明白,若是完全状态下,它也不该是这副模样,收了破天,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目光逐渐凝聚起来。
像莫老头和宇文晟那种实力之人,他们所担心的事,或许离自己还很远,眼下实在没必要杞人忧天,专注于自己,专注于修炼,做自己该做的事,能做的事,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这些才是当前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想清楚后,他瞬间通透了许多,随之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遍全身,抬手揉搓了把脸,转身上床,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张文彻洗漱完毕,早早来到院中,待林依然起床,便与其商量,自己打算回一趟春城国,解决一些遗留问题。
张文彻要走,林依然当然没有留在落剑宗的必要,二人简单收拾一番,便去倪云裳打了声招呼。
灵气复苏后,倪云裳修炼的极为刻苦,如今修为也来到了筑基境圆满,听说二人要走,她打算跟着一起,却被张文彻按住:
“你如今的修为还不够,快速提升修为要紧。”
说罢,从怀里取了一只乾坤袋,递给对方:
“这里面是一些兽丹,吃一颗便可以快速提升修为,我急着离开,你自己留一颗,剩下的替我送给相熟的朋友。”
看着手里的乾坤袋,倪云裳一阵恍惚,张文彻从昨日回宗,到如今,自己也没询问师兄的修为如何了,可她筑基境圆满的实力,却看不透师兄修为,想必对方应该已经进阶金丹了吧。
难怪师兄嫌弃自己实力不济,她轻咬了下嘴唇,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再努力一些,不能给师兄给甩开。
安排完一切后,准备离开的张文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来嘱咐了一句:
“记得给宗主一颗兽丹,还有,若是分完之后,还有剩余,你便自己留着,另外,给冯师姐留一颗。”
想了想,再没什么要交代的事情了,他这才转身与林依然一起下山,离开了落剑宗,向东而去。
兽丹是个好东西,回来的路上,他和林依然曾经再次服用过,发现进入元婴境之后,这些五阶凶兽的兽丹似乎失去了作用,看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一直有效,修炼没有捷径,一切还是需要稳扎稳打才行。
路过蜀都的时候,林依然返回了林府,她跟随张文彻出来很久了,也需要回去照顾一下林家的状况。
剩下的路,则成了张文彻一人独行。
如今的他有了飞行能力,回家的路也变得不再那么漫长,路上的时日并不多,七八日便回到了春城国。
路过固泰城的时候,他先进城去了趟程家,没想到这次却扑了个空,望着眼前人去楼空的程家宅院,匆匆赶来的张辞向他汇报了程家的近况。
原来,自打背井离乡暂居此处后,程家子弟便发奋图强,努力苦修,实力较之前大幅度提升,尤其是程家主,借着灵气复苏,几月前终于突破到了金丹境。
有了金丹境修士,程家人憋着一口气,全族动身,重返顺兴国,找当初迫害自己的顺兴国皇帝算账。
之前有程家人专门回来给将军府递消息,程家顺利的夺了皇权,如今正式入主大顺城,成了顺兴国的主人。
听了张辞的述说,张文彻也替程家感到高兴,他感慨程家人的骨气,和那种坚强不屈的精神,以及那种不畏强权,与命运斗争的意志。
既然程家这边无需自己担心,那便赶紧回将军府吧,辞了张辞,张文彻一口气飞到了皇都城外,瞧着熟悉的城墙,他深吸了口气,迈步进城。
“你看那是谁?”
“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张文彻!张文彻回来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受着浓浓乡音的同时,耳边也传来不少惊呼之声。
上次离开前,他与丁家十几名高手大战,最终一招制敌,当初在场有不少人可是亲眼所见,离开这么久了,此事依旧被皇都之人津津乐道,议论了这么久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街边驻足的那些人都有些小兴奋,传说当初被击毙的那些青袍者,都是筑基境高手,如今皇都倒是也出了几名筑基境,那都是凤毛麟角的绝顶高手啊,而人家张文彻当年一人一剑,斩杀十数名绝顶高手,其实力可见一斑。
有那样能力的人,在这小小的春城国修士眼中,就是神啊!
来到将军府外,此时的院墙早已修好,从外面向墙内观望,不少建筑物明显是新建的。
此时正值正午,将军府无人进出,大门紧闭着,上前拍门,看着焕然一新的府门,他心情愉悦。
马上就要见到亲人们了,如何能不高兴。
“少主!”
打开门,先传来了门迎的惊呼声。
随后,“少主回来了”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彻儿,你可回来了,快,过来让奶奶瞧瞧。”
刚进府门,还没到议事厅,陈氏老远的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
“是不是瘦了?也黑了些。”
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乖孙儿,陈氏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心疼之意。
“奶奶,终日历练修行,哪还能像原先那般白白胖胖的。”
张文彻握着奶奶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彻儿!”
“彻儿,你回来了。”
此时张世青父亲前后脚出现,见到张文彻的刹那,二人都难掩激动,赶紧迎了过来。
“爷爷!父亲!”
张文彻赶紧后撤一步,冲着二人躬身一礼。
“父子,爷孙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先进屋。”
陈氏见他正儿八经的行礼,心里对其愈加喜爱,拉过孙儿的手,拽着他朝议事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