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田里的庄稼,无论生长时间长短,她都付出了很多精力时间,本意是想让它们茁壮成长,最后收获果实的。
无奈天气恶劣,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啊,眼看着稻谷开花要结籽了,马上就能收成了,真是可惜啊!
伤神了片刻,她手握成拳,给自己打气,“此乃天灾,不受人为控制,你已经做得很好很棒了,不要责怪自己陷入内耗,会好起来的,有种子,后面再重新种上就是了!”
她想开了看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前段时腌好的野猪肉已经熏了几天了,摸着还是有点水分,得再熏一熏。
随着溪流的水越来越少,水质开始变得浑浊有沙了。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她打算做几个过滤水的容器。
前段时间从土洞找回来好几个木桶,她想用木桶作为过滤容器,其实用粗的竹子,凿空底部也可以,只是容积较小。
她先把木桶的底部用提前磨得锋利的砍刀尖端凿出小洞,由于是手工弄的,大小不一,形状奇丑无比。
但是不要紧,能用就行。
一次性凿了三个木桶,从早上到下午,消耗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凿好的木桶里底部垫放上一张按照木桶大小裁剪的棉布,上面放一层木炭,再次盖上一张纱布,上头铺上一层细沙,最后来一层较粗的沙石封层。
如果有棉花,最底部再填充一层棉花,效果会更好。
没有就算了。
她如法炮制做了三个过滤木桶。
做完,忍不住试验一下,她把两个过滤木桶吊挂在晾衣服的竹竿上,往里倒入一些从溪流挑回来的浑水。
滤水需要一个过程,她没有干等着,转头回到厨房边上的空地捣鼓竹子。
做大竹架需要用到的东西多,她准备了大半月还没准备齐全,数钻洞最为麻烦,搞得她一双手伤痕累累,有好几次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转头又想想,还是做吧,做多了积攒经验,日后会越做越好,靠着这个信念,她坚持到了现在。
约摸过了半小时,夏清月恍然想起在过滤的水,跑过去看。
过滤木桶底部有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落到下面的干净木桶里。
干净木桶里接了浅浅一圈的水。
她上手抓住木桶,稍稍倾斜,清澈无杂质的水汇聚于底部。
“不错啊,滤得干干净净的。”
就是慢了点。
临近傍晚,夏清月挑着扁担木桶外出挑水,尽可能多挑些水回来。
如今她早上挑一趟,晚上一趟,顶多挑六桶水回来,这些水吃用省着点,够用两天。
挑了数天的水,中游的水量少到打不起来了,夏清月只能朝着上游而去。
这一去她发现溪流上游大变样了,水有是有,但是不多,并且岸边住了很多人。
这些人分散开就地驻扎,有零散的几个驻扎地,他们少则二十多人为一群,多则三十人以上为一群,各自圈地占领,不让外人到他们的地盘打水。
夏清月走到中上游的一个驻扎的时候,恰好目睹了驻扎地的人痛打在他们地盘偷水的两个人。
一个巡逻的头头一拳头砸到偷水之人的头上,凶狠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敢到我们牛爷的地盘儿偷水,给我往死里打!”
不一会儿,那两人活生生被打死了,被驻扎地的人随意埋进一个大土坑里。
巡逻的头头高傲地抬起下巴,食指戳着巡逻小喽啰的脸吩咐道:“都警觉点儿,再有人溜进来偷水被抓到,拿你们是问!
若是有人说愿意拿吃的换水,马上过来通报我,听清楚了吗!?”
躲在暗处的夏清月静悄悄抽身离开,往回走。
不用再朝前走了,结果显而易见,越往上游,那些驻扎地的人越多越凶恶。
她原想着从溪流上游挑水回来,现在看来行不通了。
可是周边没有其他的水源了,那以后吃用的水该从何处找来?
夏清月脚下戛然停顿,她望向林中某个方向,眸光熠熠。
“没办法了,只能看看河边的水了。”
“走,黑黑。”
一个小时后。
夏清月来到陈玉珍夫妇俩居住的山洞外,她循着记忆摸索到洞口,手贴在上面,手指屈起,连着敲了几下。
黑黑望着林子,高度警觉。
山洞内部,露天坑底。
正在做事的陈玉珍耳朵动了动,她凝神仔细听了听,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本福哥,外头有响动声,好像是清月来了!”
拿着石头自制做成锄头,在忙事儿的李本福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出去看看,你先别出来。”
他手拿起搁在地上的砍刀走出去。
“叔,婶子,是我。”
听到这道熟悉的轻声从外面传进来,李本福眼中一亮,赶忙把堵住洞口的木门拔掉门栓,打开木门。
李本福探出半个脑袋,“清月快进来。”
进到洞里,光线昏暗,虽然看不清楚,但夏清月能明显感觉到跟以前不一样了,整洁了很多,脚下没踩到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也不臭了。
“清月,你近来过得可好?”李本福一边堵住洞门一边关切问道。
“挺好的,你们呢?”
两人边聊天边一前一后走过拐弯口,黑黑紧随她的身侧。
“清月!”蹲在地上的陈玉珍霍然起身,几步跑上前,一双泪光盈盈含满笑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夏清月。
“婶子。”夏清月见到陈玉珍也很高兴。
她视线转移间,看到了周边景象,已经大变样了,讶异出声:“叔,婶子,你们这么快就把这里打造得像模像样了!”
地面上的沙石都给清出来了,列成了一块块田土,土里种着一行行红薯藤蔓,一些从土洞里带回来的辣椒茄子苋菜这些应季的菜。
有一小块土还是空的,但是被翻过了。
拐弯口直对面对应的那一侧土壁开辟出了一个宽约四米高约五米多的洞穴,边上堆放着一堆堆的土。
“也没做什么,种了点庄稼,凿了洞,我们打算凿多两个大洞,到时候为康他们回来了好住。”
提及儿子,陈玉珍黯然沉默了片刻,很快,她恢复如常,笑着说:“清月,你还没吃午饭吧,先把饭吃了再说,本福哥,你去抓兔子,去了皮毛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