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阿诺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甚至都没有当回事。
就这样目光平静的看着林非鹿:“您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即使是我的性命。”
“不必了。”
林非鹿逐渐冷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哪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要求让别人用命偿吧?
就算用命偿那得是法律判决。
林非鹿合理怀疑她这是在威胁自己。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威胁成功了。
“我现在暂且原谅你了。”
林非鹿瞥了一眼正倚在门框看戏的墨嘉熠,语气中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以后,总有一天这笔账是要清算一下的。”
她缓缓收回了视线,目光平静地看向了窗外,这两个人她谁都不想理会。
至于这个阿诺,等她离开这里之后,就直接报警让法律审判她。
不过说完这两句话之后脖子疼得有些厉害,她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打算听话闭麦。
阿诺却看向了墨嘉熠,似乎在等待下一项指令。
而墨嘉熠则是缓缓站直了身子:“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留下来谢罪吧。”
“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她的了。”
林非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阿诺郑重的应了一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留在我身边?!”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墨嘉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一个想杀她的人,竟然要阿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墨嘉熠是真的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的吗?
“你如果想把我带过来杀就别磨磨唧的。”
“给个痛快不行?”
林非鹿也有些恼火了,瞪着墨嘉熠的眼神透着冷意。
墨嘉熠却不紧不慢地扯出了一抹笑意:“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你带过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要你的命啊?”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小嫂嫂。”
“……”
林非鹿下意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真是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我的意思是,往后阿诺的命就是你的了。”
墨嘉熠扫了一眼阿诺,林非鹿眼尖地瞥到了阿诺微微颤抖一下的指尖。
“你想要杀她,还是想要侮辱她,折磨她……”
“都随你。”
“……”
林非鹿对于墨嘉熠这神奇的三观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墨嘉熠却并没有继续逗留,说完这些就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哦对了,你不用担心她会再对你做些什么了。”
只见墨嘉熠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如果她再对你起了杀心……我会送她一起给你陪葬的。”
咔嗒——
墨嘉熠说完这番话就直接离开了房间,徒留林非鹿以及阿诺还有那个惊恐小女佣三个人留下。
林非鹿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侧头看向了阿诺,又看了看地上的水果刀。
只见阿诺俯身将地上的水果刀捡了起来,林非鹿瞬间警惕得寒毛直竖。
就在林非鹿以为她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
啪的一声,阿诺将染血的水果刀扔到了小女佣怀中的托盘里。
“收拾了。”
小女佣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她的眼神不住地瞟向阿诺仍旧还在流血的胳膊,甚至能够看到几分划破的血肉。
这场面……
别说小女佣了,林非鹿都有些受不住。
“……你去处理一下吧。”
林非鹿现在怀着孕,实在见不得血腥味,光是闻着这味道就想吐。
阿诺沉默了半晌,便转身退了出去。
小女佣这才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林非鹿瞧着她这副样子深感同情,她还能坚持将地面的血迹打扫完才退出去,还真是难得。
正如同墨嘉熠所说的,阿诺还真的就这么留在了林非鹿的身边。
也因为林非鹿受伤,她现在已经被允许出入别墅的花园,不知道是不是墨嘉熠料定以她这幅状态根本跑不出去。
而阿诺不光是一日三餐,就连林非鹿想要出门散步她都几乎形影不离。
林非鹿一再怀疑墨嘉熠是不是给自己安装了一个人形监控器。
不过阿诺倒是还真遵守承诺,将近半个月她都没有对自己下手。
虽然她最近挺安静的,可林非鹿对她总是异常警惕,光是她靠近过来,林非鹿就让她不许近身一百米内。
这也是她的底线。
谁让自己是一个阶下囚,根本连让她滚蛋的要求都提不了。
“林小姐,这是主人让我给您准备的。”
林非鹿还没睡醒,就听到有人在床边说话,吵得她头疼,不悦地皱起了眉。
“睡醒再说。”
她眼睛都没睁开一下,阿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疑惑地问道:“小姐您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嗜睡了?”
此言一出,林非鹿猛然睁开了眼睛。
原本那点儿睡意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爱睡点儿觉有什么关系吗?”
“难不成你们把我抓过来之后还得要我工作不成?”
林非鹿不悦地反驳着,语气带着惺忪的睡意。
阿诺沉默地没有说话,可视线却缓缓落在了林非鹿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林非鹿下意识用被子盖了盖,警惕地看着她。
“……小姐还是起床试一下吧。”
阿诺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转身挥手,身后的佣人便推上来两排礼服。
林非鹿不禁一怔,她人都被关在这儿了,给她穿礼服有什么用?
“怎么?拿过来嘲讽我的?”
阿诺摇了摇头:“主人说,今晚有个宴会需要小姐您一同参加。”
林非鹿错愕地抬起了头,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墨嘉熠同意我离开这儿了?”
阿诺眉心一皱,似乎对于林非鹿直言墨嘉熠的名字有些不满。
“是,您换好衣服还需要梳妆。”
林非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了下去:“现在就换吧。”
不管怎么样,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允许离开这栋破别墅。
这或许也是她唯一一次能够逃离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必须得去。
阿诺漠然看着林非鹿的表情变化,拿起了一套礼服在林非鹿的身上比画了两下。
她不禁沉下了眸子:“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林小姐,你最近腰腹的尺码长得有点儿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