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黑漆漆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
她盯着他,舔了舔苍白的唇瓣,然后凑过去踮起脚亲吻了费雷德。
费雷德傻眼了。
全身力气泄去,手足无措,像个愣头傻子。
他一动不动,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傻乎乎的盯着眼前放大的容颜。
她可真好看。
他毫无反应,让温顾有些难办。
她笨拙的撬开,主动与他纠缠。
他的口腔里有血腥味,有酒精的麦芽香气。
并不讨厌,甚至觉得,这是属于费雷德气息。
这个吻轻柔,像是……在慢慢舔舐他的伤口,抚平他的心情。
良久,她脸红的抽身,趁他还傻傻发愣的时候,说道:“医生,给他换病服检查吧,我去楼下缴费。”
“好……好的。”
一旁的医生看傻了。
温顾快速离开病房,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以前这个男人,自己避之不及,可现在自己竟然主动找麻烦。
算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和臭弟弟计较那么多了。
她办理了住院,也买了一些干净的换洗衣服给他。
给他挑选男士内裤的时候,脸颊通红滚烫,随便买了几个尺寸,让他自己去试着穿。
她也给诺亚打电话,告诉他费雷德的现状。
“能不能摆托温小姐,先照顾他,现在他的心理非常脆弱,如果强行把他抓回来,只会适得其反……我知道,这很为难,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可以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吗?”
诺亚近乎哀求。
其实诺亚不说,温顾也打算这么做。
现在逼他回去,简直是直接把他逼向死亡。
“我会的,您放心好了,他也是我的朋友。”
“真的?真是太谢谢了,温小姐,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叔叔客气了,你们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的。”
通完电话她回到了病房,发现费雷德已经睡着了。
准确来说,是打了麻醉剂。
因为她走后不久费雷德反应过来,情绪激动,还打伤了一个医生。
不得已才会如此。
他清洗了一番,整个人都白了许多。
可对比以前,还是黑的。
这张脸远没有二十岁小年轻的细嫩,有些风霜,摸起来也有些粗糙,胡茬也是硬的。
轮廓分明,身上没有一丝丝赘肉,捏了捏全都是硬邦邦的。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小,像个三十岁成熟稳重的。
他们两人在一起,估计没人觉得会是姐弟,反而觉得是兄妹。
她看了眼他的手,还能看到狰狞的伤口。
手背、掌心、手腕……
有碎屑划过的痕迹。
有灼烧丑陋的疤痕。
听说是被炸弹炸伤的!
他为了救另一个人,从队友手中拿过了手榴弹。
空地引爆破的时候,因为炸弹威力太大,就算他竭力离开,也还是炸到了右手。
右手还在,没有截肢,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当时就开始治疗的话,也许会好很多。
但很快就到了围剿最后一个关键步骤。
他是带伤执行任务,身为领袖,义无反顾的冲在前面,给所有人做了表率。
最后一场爆炸中,毒枭的船爆炸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