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根本不敢耽搁太久,出去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费雷德真的说到做到,伤口的血渗透出来都染红了整个纱布,脸都苍白了几分,就是没让医生处理,重新包扎。
他看她回来,立刻露出白牙笑了笑:“你回来啦,弄了什么好吃的。”
“先处理伤口。”
她咬牙说道。
这一次费雷德没有拒绝,任由护士摆弄自己。
他丝毫不关心,只是盯着她手里的保温盒。
“皮蛋瘦肉粥,时间太赶,来不及做别的。”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啊——”
他张开了嘴,意思很明显,喂我吃。
“费雷德,你不要得寸进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我去把你爹地叫来,实在不行就惊动皇室,那么多人盯着,我看你怎么死。”
“你要试试吗?”
费雷德没有争辩,只是极其平静的询问。
这话说得温顾心惊肉跳。
她有抑郁症,自杀这个念头每天都要冒出来无数次。
她研究过无数种死法,只要狠狠心就能实践,但她一直强忍着,逼着自己积极乐观的看待这个世界。
对她来说,想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相反,活着才是最艰难最痛苦的。
一个人想死,谁都拦不住,她比任何人都有经验。
她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胁别人,却不想有朝一日,被没病的给威胁了。
“费雷德,你太过分了,大不了一起死!”
她真的生气了。
用死亡威胁,谁不会?
“你要和我死在一起?”费雷德眼睛都亮了:“我听闻东方那边有冥婚的说法,要不把我们葬一处吧,生不能做夫妻,死了能做也挺好的。”
温顾面色铁青,这一次真的没辙了。
费雷德脸皮比她还厚。
一个男人没脸没皮,真不是开玩笑的。
“我喂!”
她只能妥协。
“姐姐最乖了。”
他也毫不吝啬的夸赞过去,然后张开嘴巴,等着投喂。
温顾也不是没良心的,热粥吹得温热再送过去,一口接着一口,他吃的干干净净。
她有些精疲力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去,我累了,要休息。”
她起身就要走,却被他拦住。
“既然累了,就在这儿睡,我去把隔壁床搬过来,一起。”
“一起?”
温顾瞪大眼睛。
“又不是没有过,现在害羞会不会有点晚了。等我好了,我就喂饱你,乖啊。”
“乖你个头啊!我们不可能再有那种事情发生,我真是脑袋糊涂了,才跟你……跟你那个……以后想都别想,做梦去吧!”她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恼。
费雷德好歹也是少将,曼尔顿的杰出青年代表,家世深厚,背靠皇室,以后说不定还能迎娶他国公主,或者是本地的大家族千金。
传出去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就是个泼皮无赖,竟然赖上了自己!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睡觉,我困了。”
他强行扣住她的手,然后把门反锁,再拖了另一张床过来。
两个人刚刚好。
温顾是被强行拉上床的,费雷德完好无缺的左手拥着她的蛮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
她也是被折腾的够呛,累的要命,挣扎没一会就困意上来。
她扫了眼费雷德,似乎都睡着了,呼吸匀称胸口起伏也有规律。
她瞪了一眼,然后热命的眯眼睡觉。
这一觉本来很沉……
但迷迷糊糊身子摇晃,有些胀痛不舒服。
“呜……”
一出口,难以言喻的声音。
她陡然清醒,看到挥汗如雨的某人,气得够呛。
“你……你在做什么?”
“做梦。”
“……”温顾一时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