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伏魔大会照样继续,但昨日的事情也是惊心了。
史斐玉更是咽不下这口气,气得想砸了天翾流那个死门派,好在是被东方弈给拦下来了,要不然今日的伏魔大会也无法举行了。
东方弈安排人暗中调查那溺死在木桶里姑娘的事,他有个底线不论对方是不是恶人,他都不会让对方含冤而死,他也希望对方能在九泉之下能安稳。
崔则瑢的身子有着天翾岚照看,可以不用担心身体的情况,不过史斐玉要是见了天翾宓那定要撒气的,她不会对天翾岚撒气因为当初就是她让天翾宓送天翾岚去天翾流,那时的宁皛门不会是天翾岚好的选择,于是她便让天翾宓带走了天翾岚。
而在今日的伏魔大会中一场腥风血雨将会袭来,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不过是斜风细雨不须归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则瑢,你自己在那里玩什么呢。”史斐玉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天翾宓不在的时候史斐玉才不会动怒,也不会随意发脾气,就是比较不正经。
崔则瑢瞧见斐玉前辈空空如也的指甲,指了指斐玉前辈的手指,疑惑问道:“斐玉前辈,你昨日戴在手上的景泰蓝嵌珠护甲今日怎么不戴了?”
史斐玉十分嫌弃道:“昨日的景泰蓝嵌珠护甲我瞧着晦气,再者手指戴着护甲也不方便啊。”
崔则瑢内心猜测道:应该是不方便扇天翾大师姐的巴掌吧……不过虽然没戴护甲,但这服饰的开叉程度都能跟银夫人在崔家时的衣裳有的一比了……
正好史斐玉转头瞧见了熟人,她招手道:“伞衣!你怎么才来啊,天德帝派来伏魔大会的人不就三人么。”
程伞衣无奈解释道:“潋王妃来了,天德帝想让夫君来,不过他不想来,天德帝就派我来代表我夫君来伏魔大会,夫君功绩一向不错但他那个人太懒了,只好我来了。”
“潋王妃?”膀子指了指不远处穿着华贵的女子,嘲笑道:“那个人就是潋王妃?以为伏魔大会是选秀大会啊,穿着是个什么鬼样子,潋王没跟他的王妃说么。”
“毕竟伏魔大会往日都只有名门正派才可以来,潋王妃穿着不当也是寻常之事,皇宫内往往都是来最为尊贵的几个人,今年天德帝派来的人多了起来,只是像这种王爷的王妃来了也没什么用处,潋王倒是对她的王妃不错,昨日都发生了那样的情况,今日居然还敢带自己的王妃来,也不怕王妃死在攀神台。”施夷秋有时说话就是这样的语出惊人,谁都拦不住,反正除了姐姐与苍穹山她谁都不怕。
施夷秋突然出现吓了大家一大跳,施夷清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其他人都有些惊吓,施夷清对妹妹一向都是宠,巴掌都不可能有更别说是骂了。但施夷清只是想要知道她这一巴掌打下去是实实在在的妹妹,而不是假的,身为一向温柔又冷静的她面对妹妹的消失与突然出现真是被吓到了。
那一巴掌非常的响亮,施夷清强行淡定问道:“你去哪了?”
施夷秋与往常一样,毫不在意道:“在森林里贪玩,一时间忘了时辰,一不小心便在一大石头上睡着了。”
施夷清轻微蹙眉很快转化回来,毕竟方才不少人都往这里看着呢。她叹口气,淡淡道:“知道了,你下次别忘了时辰就行,昨日的事情我也是吓坏了。”随即施夷清便离开了这里,这次施夷秋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瞧了瞧那潋王妃。
“老娘们,你怎么知道昨日的事情?”膀子平静的口吻,但又像是步步紧逼似得问道:“你都不在攀神台,攀神台昨日的所有消息都被封锁在攀神台的所有人,除了在攀神台的所有人以及皇宫内的人外,谁都不可能知道,当然还有个例外,那就是昨日袭击攀神台的魔界之人。”
施夷秋轻微挑眉冷冷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我也是昨日来到攀神台的人,怎么我就不能知道了呢。况且崔少爷的伤还未好,咱们自己人别跟自己人置气啊,省得被疑心之人与魔界之人挖了不好的地方。”
“什么疑心之人啊?”一身穿极为华贵又繁华的衣裳,那人没个正经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这位比潋王妃更令人发指,这简直就是把八宝盒全都穿在身上了。”天翾岚瞧着样子也不怕对方有没有听到,话说的很是刺。
“那可不,我身上穿着可是天安城花铺子家的布料,穿着可舒坦了!”女子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天翾岚是在夸她,她装作羞涩介绍着自己,“我叫商紫语,是端王妃。”
天翾岚附耳小声跟史斐玉骂道:“潋王妃也就算了,毕竟潋王亦是个奇怪的人,这端王妃怎么也不是个正经样子,天德帝是怎么想到让这两位女子当两位王爷的王妃的?这眼光似乎不太好啊。”
史斐玉传音道:“谁知道呢,皇宫的事咱们也管不得。就当是两位王爷自己选的王妃吧,反正这两位王妃家族势力也不错,选她们也是有情可原的。不过这两位王妃倒是容貌一般,跟咱们也比不得。”天翾岚笑得高兴,但凡是史斐玉说过的话她就没有不高兴或是甩脸子过。
“昨儿的事我听小寒说了,夷秋啊,你没事吧。”说着还伸手去抚摸施夷秋的脸颊,给施夷秋嫌弃死了,那表情也挂在脸上完全不给面子,端王妃伸回手轻微蹙眉道:“说句大白话,你这是什么表情。”
崔则瑢轻轻扯了扯斐玉前辈的衣袖,小声好奇的问道:“小寒又是谁啊?”
天翾岚替斐玉前辈附耳解释道:“就是端王,端王名叫楚萧寒,除了端王妃估计也就只有银夫人敢管端王叫小寒了。天德帝一向都只叫寒儿亦或是直接喊端王,毕竟小寒听着有点像太监。”
崔则瑢默默问道:“昨日才出了事今日如此欢乐合适吗?”
“崔少爷你别这么无趣啊。”天翾岚直白道:“人死了也不妨碍后代子孙在葬礼上吃顿好的。”
膀子默默点了点头,“岚前辈用词也是精准的很。崔少爷你多学学也有益处,省得吵不过秋那老娘们。”
“死膀子别在背后骂人啊,有本事当着我面说,没胆子。”
崔则瑢无奈摇了摇头,“每当膀子与夷秋在一块的时候总能斗嘴,还挺像欢喜冤家的。”
天翾岚轻轻嘟着嘴,道:“欢喜冤家又不一定能在一起,说不定是阴阳两隔呢。”
“哎哎哎!”史斐玉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可别一语成谶了,以前你就喜欢乌鸦嘴,现在你这嘴可不能乱说。”天翾岚连忙闭上了嘴,她一向最听史斐玉的话了,她同时也只拿史斐玉当做自己的大师姐,像天翾宓那样的人在天翾岚的心里完全瞧不起。
“娘子。”东方弈赶了过来,眼神心疼,他道:“娘子主持伏魔大会也会累着的,一会那些参与的弟子所用的弓我都让人准备好了,此次弓箭比赛也能瞧见一些可用的人才,不然跟上次一样竟是一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弟子。”
“夫君这次你大可放心,这次主持伏魔大会的可是我们宁皛门,才不会跟那一次天翾流主持的伏魔大会那样的废物。”史斐玉一向不喜欢指桑骂槐,她有什么事情都是当着人面骂的,就比如天翾宓就在不远处听着。
商紫语瞧见东方弈那眼神都挪不开了,快速突然出现在东方弈的侧边,上下打量着,拦都拦不住。她虽然是家族中当家的不过谁都知道只是暂时的,她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但弊端就是看见英俊的男子会极为的花痴,完全没有王妃的样子。
施夷清眼见两位王妃都来了,她也生怕妹妹说错了话,赶忙上前恭敬的温言问道:“端王妃,您与涟王妃怎么突然来伏魔大会了,往年你们皇宫内的王妃可从不管对于皇宫内的人来说的闲事。”
端王妃这才醒过神来,严肃道:“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往年可以不用管,可今年实在是太像那次魔界袭击了,昨日都莽莽撞撞的,瞧不见一点样子,之所以今年的伏魔大会陛下才会让两位王爷的王妃来。”
天翾岚出言有些嘲笑道:“一个两个都是王妃,能有什么用处,绵薄之力都算不上,你们来有何用?”
“谁说王妃就不能学你们江湖中人修炼了。”潋王妃一脸神气的走了过来,“端王妃可强着呢,你们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人,说不定哪日谁就要遭殃了。”她说罢瞧了一眼施夷秋。
施夷秋警惕着,默默躲在姐姐的身后,而潋王妃依然不依不饶,“施夷秋你能躲在你姐姐的背后多久。没了你姐姐我看你怎么神气。”随即得意转身离去。
端王妃心烦道:“这高茵儿还是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最近才被陛下抬旗就这么的得意,不怕最后一无所有么。”
崔则瑢倒是觉得这端王妃是个好相处的,他提议道:“端王妃,我那屋内有几盒胭脂樱桃糕,你要吃吗?吃的话我带你去屋内。”
端王妃特别想摸崔少爷那张脸,但她绝对不敢动,人家史斐玉与宸妃娘娘,一个背靠宁皛门,一个背靠陛下、崔家,甚至可能还有魔界,她就背靠商家和端王妃的名分,动都不敢动。但对于崔少爷的邀请她怎么可以拒绝呢,毕竟有好吃的糕点,她猛然点头跟着崔少爷走了。
“端王妃瞧着倒是个好相处的,至于潋王妃也跟潋王似得让人实在是瞧不上。”苒钏出生时爹就是浮月城三城主之一,她一出生就高贵,可不是小门小户,也不是包衣抬旗。而高茵儿不过一奴婢和侍卫所生的孩子要不是因为被潋王看上了都不可能有被抬旗的机会。苒钏自然瞧不上潋王妃的做派。
施夷秋冷冷的“哼”了一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包衣抬旗也总比一辈子做下贱奴婢要强的许多。她这也算是卑贱奴婢翻身做主子了,野鸡变凤凰。不过野鸡始终是野鸡再怎么想要融入进去也始终只是披着凤凰皮的野鸡。”
膀子拍了拍施夷秋的肩,“老娘们,野鸡能做上凤凰的妻子那也算是本事了,况且潋王妃那张脸不觉得像么。”
此话一出其余人呢全都反应过来了,天翾岚顿时觉得十分的恶心,“皇宫家人跟某些名门正派比似乎也没什么大差别。”
“岚前辈你是在说被灭门的姑苏那拉氏?”苒钏不解道:“不会姑苏那拉氏真的是被花无的人给灭门的吧。”
“应该不会吧。”崔则瑢挠了挠头,道:“姑苏那拉氏说到底也是防御上等的门派,应该只是一时大意才会被人灭门的。”
“咱们几个聊已经被灭门的门派有什么用,倒不如先想想今日魔界还会不会来,或者是谁在背后给魔界通风报信。”膀子虽然爱怼人不过说起重要的事情也是个让人安心的,但此事也十分让人头疼。
施夷秋翻了个白眼,道:“想这些你以为就有用了?昨日史斐玉前辈被天翾流冤枉的事情我听说了,天翾流也只有嫌疑,咱们既然不能在今日就将魔界那些人一网打尽,那就慢慢来,反正今年的伏魔大会与往年的伏魔大会相比较也只有那次的伏魔大会才能比得上了。”
她瞧着一帮人精神紧绷着除了天翾岚与史斐玉其余人都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她懒懒散散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也有着例外,心理强大的人就算是杀人了,他都不可能在乎,甚至隔日还平心静气的站在平民百姓面前。”
“是啊,就比如天翾宓的那个人。”史斐玉还不忘在这个节骨眼上讽刺着天翾宓。
“大师姐一会弓箭比赛就要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了。”史斐玉颔首后天翾岚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