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下手那叫一个狠的,要不是因为窃晓姬修为高估计人已经死了。昧寥之与窃小常在一旁看着,相当的平静,窃小常淡漠问道:“你不去拦一下么。”
昧寥之懒散道:“崔则瑢的脾性我虽然知道,但也有不懂的时候,况且要是拦又不拦之间选的话,还是不拦较好,反正你回去就跟你家主人说窃晓姬被崔则瑢活生生打死,因为惹了崔则瑢不高兴,所以就被打死了。”
崔则瑢又不是耳聋,他停下手转身对着昧寥之大声道:“昧寥之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窃晓姬有些疲惫道:“我说崔少爷,你旁边那个尸体可不是我们做的,不过也算是我们做的,可我们也只是听从主人的指示罢了,你也不能怪我与窃小常啊。”
崔则瑢紧握着轻罗边,道:“上头命令,你们就做什么,也是很身不由己啊。”
窃晓姬挑眉笑道:“你这话说的也实在是不中听啊。”
崔则瑢回笑道:“不中听也要听,毕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着加入暗寰的。”
“崔少爷。”窃小常淡漠道:“暗寰绝没有逼人杀人的癖好。您这话不单单是不中听,还很难听!”
“行了。”窃晓姬无所谓道:“我看你心疼那姑娘,你不查查看么?”
“查?”崔则瑢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怎么查?我想要查,被拦了,被挡住了,请问我还能怎么查下去!”
“一点小困难就难住你了?”窃晓姬笑盈盈道:“被挡住了那就砸开,杀开,一个堵厚重的红墙绿瓦,不会坚不可破,但很有时就是那样的吃力不讨好,因为有人不希望你查。”
崔则瑢抓住重点问道:“你知道是谁挡住了?”
窃晓姬瞥了一眼窃小常,连连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堵住你的墙的人是谁,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你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睡觉呢。”
“不用你们我自己查。竹心!”
竹心骑着马,半路杀了出来,其余的三个人瞧了一眼,对此昧寥之是掩盖笑意,窃小常还是那一副淡漠的模样,窃晓姬笑盈盈的。
竹心下马后站在崔则瑢的身旁,随时随地准备好了战斗,崔则瑢冷然道:“窃小常、窃晓姬,你觉得我们还有来日方长的机会吗?”
窃晓姬扭了扭头,懒懒散散道:“有没有,也不是我们可以说得算的,只有主人才说得算。”
崔则瑢走过去站在窃晓姬面前,问道:“忠心耿耿四个字,你觉得是好词还是坏词?”
窃晓姬轻微撅了撅嘴,道:“那要看看是对谁了。反正窃小常那人对主人绝对是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敢为主人做。”
崔则瑢依旧看向窃晓姬,而突然问道:“那我问问窃小常,你觉得窃晓姬忠心吗?你觉得什么忠心?忠心是什么?”
窃小常紧紧蹙着眉头有些回答不出来,忠心是忠心,不过忠心是什么,他便沉默了下来,眼见窃小常回答不出来,竹心接话大声道:“一切都为了主子。一生为主,绝无二心,若有二心,若有一丝小心思,都该死!”
崔则瑢又问道:“所以你觉得窃晓姬忠心吗?”
昧寥之打趣道:“崔则瑢,你跟上次静心修炼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呢,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改变了你。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并非只有忠心这一味是回答不出来的。”
崔则瑢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那一霎时被剑入刺了腰部,窃晓姬那叫一个快狠准,崔则瑢继续晕了过去,而在那刺入抽出的一瞬间窃晓姬也跑了,随后窃小常也跟着一起轻功飞过走了。
这样消息怎么可能不传入音如吟的耳中,崔则瑢身边的探子有不少都是音如吟的人,音如吟此时还在晋寒王府,听到这个消息跟嵇璃的反应很像,但至少人还能救,音如吟让人在晋寒王妃冷静下来后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开有要事去处理。
崔则瑢醒来的时候是在崔家,他发现自己在什么地方后也明白了,看来潘儿姑娘的死是不可能调查的。
可他眼下特别想要知道为什么床的两边为什么有这么的人?!
他让竹心搀扶着他,问竹心这些都是谁,竹心用着唇语说着银夫人与花夫人七个字,崔则瑢多半也就明白了,看来自己这唯一的血脉出了事一窝蜂的人全都来了。
崔则瑢冷然道:“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则瑢你无事吧。”
旁边的一个人担忧的神色看向崔则瑢,竹心连忙说着这是检察院院长李栩浩,身边跟着的不用多说,这人上次在盛花楼的时候崔则瑢见过,是宗政怀刚的孩子宗政寒稼。
崔则瑢疑惑道:“京都天安城检察院院长怎么都来了?”
宗政寒稼冷着脸轻微得意道:“你不是说过你不害怕院长么,现在看见院长怎么像一个小鸡崽子一样。”
崔则瑢怼道:“你可闭嘴吧。”
李栩浩连连担忧询问道:“则瑢,你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崔则瑢无奈道:“倒也没有过于的难受只是,这腰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了……”
李栩浩问道:“你还想着闯荡江湖?”
崔则瑢才一点头音如吟便匆匆赶回了崔家,她慌忙跪在小容易的床边问道:“小容易,你身上怎么样?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我叫了宫里头的太医给你瞧瞧!”
崔则瑢安慰道:“银夫人,你也别这么担忧,我人还活着。”
孟茗儿建议道:“瑢哥哥你下次一定要带着人出去,你一个人带着竹心直接被砍了一刀,我说到底也是你未过门的娘子,不能不担忧瑢哥哥的身子。”
音如吟连连说道:“那倒不如小容易伤好了后,我们赶紧去孟门提亲让茗儿早日成为崔家的长媳!”
孟茗儿高兴道:“多谢银夫人。”
音如吟又道:“为了高兴,竹心,你也准备准备,让小容易纳你为妾室,往后小容易闯荡江湖你也好多跟着些。”
“半母,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跟那天德帝似得,我跟茗儿已经很不错了,况且竹心往后我也想想给她挑个好家人做个妻室,做我的妾室有些不太合适。”
音如吟问道:“你不说要让那媚儿姑娘做你的妾室么?怎么到了竹心这里就愿意了?”
崔则瑢有些难受的解释道:“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媚儿姑娘没人记得,做了我的妾室,至少有人能记住她……”
宗政寒稼又道:“媚儿的事情我听说了,崔少爷,你要记住死的不过是一介妓女,死了没人记住,因为她不值得被人记住,况且一个妓女死了也不可惜。”
崔则瑢要不是因为腰部有问题他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竹心反应最快一巴掌扇了过去,宗政寒稼才要动手,崔则瑢就说是我让她这么说的,李栩浩也不让宗政寒稼动手,宗政寒稼也就没有拔剑对着竹心动手了。
崔则瑢对着银夫人说道:“银夫人,才要妻室,就纳妾室这不太好吧?”
崔则瑢说的稍微有些婉约,毕竟但凡是银夫人决定的事情,那是九五之尊的天德帝都不可能改变的事。银夫人敢说敢说,什么都由着自己的脾性来,如今换上当初的那件朴素的服饰,似乎是回到了从前一般。
音如吟天不管地也不顾的,让人带着竹心下去好好挑选梳篦、发钗、发簪,等隔天就要成为小容易的妾室,一定要美!
竹心很是愿意,她知道崔少爷人很好,不会强求别人,平日里最多也就只是让她端端茶水,做做糕点,竹心可是崔则瑢的身边的大丫鬟,虽然穿着都是青色也有一些朴素,不过鬓边都会戴着金银首饰,说到底也是崔少爷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也是通房丫头,虽然催着儿没那个的兴趣。但偶尔崔则瑢闲来无事的时辰里头都会给竹心精心打扮一下,想着给她嫁一个好人家,一睁眼成自己妾室了。
崔则瑢又道:“银夫人,二叔父说了,妾室不能多,后院起火,我做不到灭火。”
音如吟坐在那吃着才做好的蔓越莓山药糕,珊珊开口道:“竹心是你救回来的,那丫头老实的很,对你是忠心耿耿,多少年,能爬上你床的机会很多,偏偏不爬,这说明她对你的忠心没有目的,当然了也说明,她的忠心很纯,更何况多一个保护你有什么不好的?”
崔则瑢怼道:“你让妾室保护夫君,也是说明,那夫君没什么用处,还要妾室保护。”
音如吟坐在床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音如吟与轻袅当年保护过多少男人啊,简直不是屈指可数可以去描述的。”
崔则瑢无法去无视床两边的人,他默默提醒道:“银夫人,屋内这么多人,你说这话合适吗?”
音如吟笑吟吟道:“当然合时宜了,都是自己人,当然了除了那天德帝都是自己人。”
李栩浩建议道:“如吟,我那检察院的医术你也知道的,要不然让则瑢去检察院,也好让玄四的人看看则瑢的伤势怎么样。”
“浩浩,这小容易才醒,你呀别着急,再说了,小容易从小待在崔家一时不可能适应得了你那检察院的。”音如吟往小容易与李栩浩、其余的那些友人手上塞着那好克化她自己亲手做的蔓越莓山药糕。
这些人还是跟从前一样,想着让音如吟喂他们,崔则瑢干脆当做没看见,反正银夫人的背后势力有多少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待在屋内的绝不能可能是全部。
“银夫人我想歇息,你能不能让屋内的人全都给我出去,当然除了孟茗儿以外。”
音如吟颔首后对着孟茗儿道:“茗儿,好生伺候你将来的夫君。小容易,你也好好歇息,别太累了,对你这多灾多难的身子不好。”
崔则瑢犹豫几分,而后道:“是,听银夫人的。”
......
......
赤元帅府内,叶莉儿在亭子里闲来无事,侍女端上来的糕点都毫无兴趣,赤元帅兵权不少,这是让叶莉儿最担心的,侍女想着安慰,叶莉儿让她去卿将军府找卿夫人来赤元帅府做客。
不过来的人就不止酒聆灵了,正好程伞衣在卿将军府作客,也一起带来了赤元帅府。
而酒聆灵三位夫人中最有乐子的一个,她一来也让叶莉儿高兴不已,瞧着莉儿姐高兴的脸,酒聆灵连连问道:“莉儿姐姐,你用担心赤元帅兵权过大导致圣上怀疑。你瞧着赤元帅那样,像是会造反的样子么,活脱脱的一个忠心耿耿的元帅。”
叶莉儿脸色微微差劲,道:“可有一词便是忠言逆耳。”
程伞衣淡淡开口道:“可也有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圣上是明君,虽然有些昏君,但也不关我们这些夫人的事情,我们是将军夫人,不是将军下人。我们三位夫人中,还有第四位的琅夫人,住在金陵极少来京都天安城,你说那琅将军到底也是个将军,偏偏在那金陵做将军,圣上让他管好金陵,也很少参与朝堂之事。”
酒聆灵担忧道:“伞衣姐姐,我们还是不要管朝堂的事情了,咱们是妻子是夫人,又不是要去干政,要是圣上疑心大家都得死。”
“夫人姐姐。”
一听到这少女清脆的声音叶莉儿知道是朝淳公主,不过现在是赤元帅府的妾室了,叶莉儿多多少少不太喜欢她,程伞衣上下打量了几眼,道:“这是进来的妾室,怎么称呼啊。”
少女笑吟吟道:“卿夫人喊我岸平就好,那是我的名字。”
酒聆灵好奇道:“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岸平笑嘻嘻回答道:“父皇说了,有平安的寓意,所以叫岸平。”
叶莉儿问道:“二夫人怎么突然出来了,屋内不是给你准备好了吃食吗?”
“吃多了,出来消食的。我还带了婢女来。”岸平指了指身后的婢女介绍道:“这是婳儿,虽然伺候妾身不久,但妾身的事情,她都知道的!夫人姐姐要问什么,都可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