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的汉军旗炮灰们一个接一个向佐领扑来,最初佐领还能依靠盔甲和长刀反抗,一连斩杀了好几个溃兵。
可很快溃兵们一拥而上,将他硬生生扳倒,穿着沉重盔甲的佐领一时无法起身,最后被炮灰们活生生的踩死在脚下。
佐领死后,很快督战的后金兵就被炮灰们淹没。
几个拔刀试图靠武力镇压的后金兵更是遭到了溃兵们的疯狂围攻,直接被溃兵们压倒在地上践踏而死。
对于这一切,耳朵还处于半聋状态的麻子茫然无知,他还在坐在树后等待敌人的进攻。
“那帮炮灰跑的怎么这么慢,这都过去多久了。”
麻子躺倒在树后,感觉耳朵里的噪音小了一些,预想中的敌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突然,几个黑色的身影从树旁冒了出来。
“来了。”
麻子心头一紧,还以为是建奴摸上来了。
呲的一声。
麻子手上的的火机开口冒出一道明晃晃的火苗,半尺外就是炸药包的引线。
下一秒,麻子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别动!让你手上那玩意离引线远点。”
几个一身黑色军服外罩胸甲的线列步兵包围住麻子,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他。
“玛德,你们再晚来一会,爷今天就得壮烈在这。”
麻子骂完,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快,去叫医护兵。”
周围几个士兵立刻将他怀里的炸药包取走,那玩意杀伤力太大,一个不小心所有人都得上天。
数里外,一直在等待好消息的多铎也终于等到了消息。
“主子,海寇的援军到了!那些汉军旗的炮灰全逃了。”
一个略显狼狈的佐领跪倒在多铎马前急声道。
他刚才亲自带人去督战,险些被铅弹射中,若不是手下替他挡枪,他多半就回不来了。
“督战队的人呢?”
多铎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这次突袭他策划了好几天,他不能接受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种结果。
“主子,督战队的人都死了,那些汉军旗的炮灰面对海寇的排枪根本不堪一击。”
佐领的语气十分无奈,他的位置靠后,等他带人赶到的时候,那些溃兵早跑没影了,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堆尸体。
“该死的海寇,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多铎骑在马上,远远眺望战场,已经可以看见数里外出现的汉军士兵。
“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佐领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
他麾下的军队虽然损失不大,可那些带来的炮灰死的死跑的跑,接下来再要跟海寇打,那死的可就是他麾下牛录的人了。
自从和海寇开战以来,后金损兵折将,损失的兵员要想得到补充也不像过去那样容易。
因此现在很多后金底层将领面对海寇都显得十分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愿与海寇正面决战。
原因很简单,被汉军那蛮不讲理的火力覆盖战术打怕了。
“我们撤退。”
多铎满脸不甘咬咬牙下令道。
出发前多尔衮下过严令,只准伏击袭扰,不得与海寇正面决战,他也不得不压住心中的不甘带兵撤离。
……
张大牛放下望远镜,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
“狗日的建奴,跑的还真快。”
“将军,斥候营幸存的人都救出来了。”
副官的汇报声在身旁响起。
“伤亡如何?”
张大牛沉着脸问道,他已经看过战场上遗留的痕迹,知道这场仗斥候们面对的局势有多不利。
“老刘他们的阵亡率达到了五成,活着的也是各个带伤。”
说到这,副官的声调明显低落了下去,显然他也清楚这次斥候营的损失相当惨重。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若不是执政大人神机妙算,恐怕斥候营要全军覆没在这。”
张大牛翻看着刚到手的阵亡名单叹息一声道。
“若非执政大人下令我等出击,恐怕这份阵亡名单还要厚一倍。”
一旁的副官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张大牛等人之所以这么快赶到支援,原因很简单,张扬直接下令出击,并且明确给出了增援的具体方向。
事实上,早在一天前,人在旅顺的张扬就发现系统部队状态里面,斥候营处于战斗状态。
最初张扬还不是很在意,毕竟斥候营因为经常要派出小股部队要侦察敌情,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战斗状态。
可随着斥候营的伤亡开始不断增加,张扬意识到不对劲,随即派出了援军,这才让老刘他们免于全军覆没。
后方临时野战医院内,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兵们显得十分忙碌,她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包括护理、包扎、辅助医生手术等等一系列事情。
“快,把水端过来。”
“十四床又出血了,快拿止血带过来。”
“麻沸散还有吗?手术室那边用完了。”
……
手术室内,两个医生正举着锯子、镊子等器械进行手术。
说是手术室,其实就是临时搭建的起来的小木屋。
屋子中间一张简易的木板床被铁架固定住,需要手术的重伤员第一时间被抬到这里进行手术消毒等一系列治疗。
在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就会被医务兵们抬到更后方去。
脑袋上缠绕着白色绷带的老刘满脸焦急的守在手术室外。
他的伤势并不重,就是脑袋擦破了点皮,伤口清理消毒后包扎就没事了。
“里面的伤员情况怎么样了?”
见一个医务兵端着一盆血水从手术室里出来,老刘立刻拽住医务兵急声问道。
“伤员还在手术,不过他运气不错,箭射中的位置不要命,做完手术应该问题不大。”
医务兵急着出去倒水,本想发火,抬眼看见老刘身上的军服这才耐心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
老刘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声感谢,医务兵摆了摆手继续忙碌去了。
“麻子能活下来,第三小队也算留了个种。”
老刘站在门口呢喃道,身后却响起一阵骚动。
“大人,您怎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