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接着说道:“是啊,所以惩治贪官污吏是非常必要的!这样一来,百姓也能过得好一些。也能让那些心怀旧国之人看清事实,明白我大秦才是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吃饱穿暖的国家!”
秦始皇慨叹道:“甚好,此正乃朕心之所期冀之景也。”
胡亥言道:“每日在处置那些贪官污吏时,儿臣还遣专人将其罪行书为公告,并安排人宣读。如今咸阳城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呵呵,此实乃收拢民心之良策。”秦始皇言道。
“儿臣所为诸事,其一重要因由,便为收拢民心。现今,我大秦不过吞并六国一年而已,六国百姓对我大秦多有抵触,心怀故国之情尚存。只要他们尚未忘却六国,实则我大秦根基便难稳。一旦有人反抗,恐会引发连锁反应。”
“故而,儿臣设法行一些使百姓归心之事。若为我大秦子民能饱腹暖身,无需似旧日般受苦,试问又有谁愿念及故国?即便旧国王室振臂高呼,亦无人愿舍美好生活而助旧主。”
秦始皇赞许道:“善,所言极妙哉!今日你所言,朕从未这般思忖。今日你这般一说,倒令朕豁然开朗。”
秦始皇又道:“朕自当以为有百万大秦虎贲,便可安然无忧。”
胡亥回应道:“父皇此言差矣。虽大秦虎贲可保大秦安然无忧,然却难令大秦繁荣昌盛。拳握而紧,再击之,方更具力量,方更强。而现今,我大秦仿若虚握之拳,看似威力甚强,实则力微。而儿臣现今所欲行之事,便为将此虚握之拳化为攥紧之拳。”
秦始皇佯怒道:“哼,你这臭小子,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说得倒也挺好!莫非朕已轮至你来教导乎?”
胡亥嘿嘿一笑道:“嘿嘿……所谓达者为先嘛!今日儿臣所言,父亲可曾深思过?”
秦始皇无奈道:“呵呵,你竟还真欲与朕说教?”
胡亥郑重道:“儿臣所言皆为肺腑之言,岂为说教哉!父皇欲南征百越,亦欲彻底铲除北边之戎狄蛮子。然此仅为汝老人家之全部目标乎?”
半月之后。
秦始皇问道:“现今状况如何?”
胡亥禀报道:“此半月以来,仅咸阳查处惩治之贪官污吏,再加上部分贪官污吏之宗族,被杀者已有万余。而咸阳周边诸地,因惧此事,主动投案自首者众,被查抓捕者,总计才二十余人。总计起来,陆陆续续已杀两万余人!虽官场得整肃,清明不少,然一时之间官吏亦空缺不少位子。”
秦始皇言道:“朕非已下令举孝悌乎?”
李斯接话道:“虽为特殊时期,令许多人得此机会。然较所杀之人,举孝悌所选之上官仍过少。”
秦始皇问道:“现今,尚亏空多少官吏?”
李斯回道:“一万人……”
秦始皇感叹道:“如此之多……”
胡亥提议道:“父皇,既咸阳及咸阳周边降格举孝悌,仍人数不足,不如扩其范围?”
赵公子疑惑道:“公子是言……”
胡亥解释道:“然也,六国之中,贤明人才众多。若得举荐之机,自可大补此空缺。现今于旧六国为官者,亦有可举荐之上官。”
秦始皇思忖道:“也罢,我大秦素以能者居上。能至今日,亦有不少非秦人之贤才相助。”
散朝后,胡亥回到寝宫,问道:“如何?老丈,汝可弄成乎?”
工匠回道:“尚未。此犁用之乃铁,我等尚无经验。然现今已好多矣,恐用不了多久便能成矣。”
胡亥赞同道:“公子之前所言对,此犁不能用青铜铸。青铜延展性不足。”
胡亥又道:“是啊,且较铁,铜矿、锡矿之数亦太少。汝等善研铁器。本公子日后当专觅旧六国之优铁匠来。此铁成矣,较青铜,可好得多矣。”
三日后。
胡亥问道:“汝等试之否?”
工匠欣悦道:“试矣,果为种庄稼之佳具也。较前之效率高太多矣。何止高太多,实无法相比也!”
“善!既汝等已依本公子之求成矣,吾将禀父皇,以普及天下。届时试之时,万勿出差错也。”
工匠自信道:“公子放心,我等共铸三架曲辕犁,亦皆试之矣,断不会出问题!不错!铁器之研,我等或不如旧六国之人,然若言出错,我等确为最不可能者也!”
翌日,在章台宫的大殿中,胡亥向嬴政恭敬禀报道:“儿臣这些时日,令工匠精心打造了三架曲辕犁。”
嬴政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何为曲辕犁?”
胡亥耐心解释道:“这是一种全新的犁具,与以往之犁相较,实有天壤之别。”
嬴政追问道:“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呢?”
胡亥继续言道:“此曲辕犁相较于昔日之犁,效率更胜一筹,且能深入翻耕、疏松土壤,对庄稼生长极为有利,更可提升粮食产量!”
嬴政惊叹道:“竟有此等奇事!”
胡亥又道:“父皇,儿臣关于农桑之事,整理出一套涵盖工具、种植方法以及提升地力之法的体系。其中有阐述工具之妙的,亦有讲述如何种植能提高产量之法的,还有关乎如何提升地力之术的。”
此时,有大臣问道:“提升地力?敢问公子具体该当如何为之呢?可属实否?”
胡亥回应道:“自然属实!实则方法甚为简单,便是沤肥。”
嬴政不解地问:“何为沤肥?”
胡亥轻咳一声,缓声道:“此说起来或有不雅之嫌,但确为实用之法!”
嬴政催促道:“但说无妨!”
胡亥解释道:“甚是简单,即将人中黄,或动物粪便堆积一处,待其发酵后,再均匀播撒于田间。犁地时将其混入泥土之中即可。”
大臣不以为然地道:“公子莫要玩笑!”
胡亥强调道:“本公子自然不会在此事上玩笑!”
大臣反驳道:“可此沤肥之法,实乃粗陋不堪。”
胡亥则道:“粗陋与否,与提升地力、提高庄稼产量相较,实不足道。”
嬴政问道:“此法果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