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姜宁肯定不服啊,立马指出:
“师祖你当年也犯错了欸。”
“所以本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沈辞君面露苦涩,反手指着自己的残影。
这话说的没错。
按照老邢口中的史料记载,当时的沈辞君和罪龙,正值巅峰。
他们若不自爆,世上几乎没人能杀得了他们。
“我还是不服!”姜宁态度坚决。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你自己挑一个吧?或者让它们一起来揍你。”
沈辞君冷笑间,那些萌宠石像,眼瞳中散发光曦,竟栩栩如生的活了过来。
或是飞翔,或是蹦跳,或是奔跑。
很快就像沈辞君的御林军,铺天盖地围住了姜宁。
姜宁完全感受不到这些萌宠石像的气息。
可这更恐怖!
“不要说本尊不给你机会,你只要能打趴其中一只,你们的事儿,本尊不再过问。”
沈辞君眯起眸子,嘴角含着高傲的笑意,浑身展现出一种居高临下,凡事尽在她掌握中的姿态。
姜宁很想来一句:“让它们一块上吧!”
但理智告诉姜宁,这逼真不能装。
姜宁坚毅的眼神,在萌宠石像中扫了一圈,伸手指向那只正在呱呱叫的萌宠:“让癞蛤蟆来!”
“……”
沈辞君先是表情一僵,旋即气哼道:“蛙蛙,上!”
“呱!”
那东西一声蛙叫,双腿蹬地,直接弹射起步。
轰——!
姜宁还没反应过来,那三角形的脑袋,便像出膛炮弹,顶着姜宁肚子,把姜宁一头撞飞进了粉色云雾中。
沈辞君像个上课思想开小差的大学御姐,没有去看这场打斗,飘在原地,低头脸红红,呢喃自语:
“癞蛤蟆?真有那么丑吗……我明明捏的是青蛙……”
“算了,回头再捏一只出来,本尊的心锁里,不允许丑八怪鱼目混珠……”
另一边。
听到被主人嫌弃的蛙蛙,瞬间眼神通红。
“呱——!”
直接开启暴揍姜宁模式。
…
就在姜宁被祖师沈辞君狠狠体罚之际。
外界,海岩基地上空。
一架侦察机,正在低空盘旋、拍照。
很快,所有图像便传回了云城省政大楼的机要室中。
事发后。
以州省总督谢天昊为首的一群云州大领导,已经组成紧急应对小组。
连日来,都在开会商讨对策。
望着投映在荧幕上的那蔚蓝穹顶,谢天昊掐了掐眉心:“云霄战神阁下怎么说?”
“他不来。”秘书苦笑:“我派人去请,他却说,最近很忙,要陪其侄子姜子轩提升实力。”
谢天昊愠怒:“好大的架子!”
古往今来,武英殿一直保持着三十个战神封号的传统。
其对应的正是大夏三十个州省。
他柳战身披“云霄战神”封号,对应的正是云州省,本来就有守护一方的重任。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柳战为了帮助姜子轩争夺过一阵子腾出来的那个战神封号,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无视云城面临的危机!
巡防总长白宇柏这时推门而入,谢天昊忙问:“小白,武英殿那边怎么说?”
白宇柏表情沉重:“武英殿的轰炸机已经起飞了。”
“什么?!”
谢天昊等领导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海岩基地率属于武英殿直管没错,可紧挨基地的海月港,却是云城,乃至云州省的一大经济支柱啊。
所以,这几天他们不停跟武英殿协调,就是希望能自行解决这场危机,别让武英殿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
可一连三天,州府麾下的巡防警卫队束手无策,柳战又请不来,武英殿似乎没耐心了。
白宇柏意味深长道:“但我预计,武英殿的这次行动无法实施。”
“为何?”领导们齐问。
“因为姜宁还在里面。”白宇柏忧心忡忡的看向窗外,“武英殿如若一意孤行,惹了不该惹的存在,到时候恐怕会下不来台。”
…
海月港。
一架大型战机,从远空云层中钻出,正朝这边飞来,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大。
附近的海月镇上,却像往常一样宁静。
商铺照常开业。
居民们照常生活,该喝茶喝茶,该听戏听戏。
只有青衫酒馆门口,摆出了“停业几天”的告示牌。
理由也写的清清楚楚:员工请假,人手不够
转生堂后院,年迈的老爷子,勾腰驼背,在给炎缨晒被褥。
明明是个搞丧葬业的铺子,周围却没有一丝沉沉死气,反而树木生机盎然,鸟语花香。
玉星斋,颜如玉正在睡午觉,听到那引擎轰鸣,翻了个身,哼了句“真烦人”,接着睡。
基地附近山岗上。
小七和萱萱并排坐在萋萋芳草间,晒着暖阳,掏出几颗糯米团子当午饭,才一个早上,两小只背篓里已经装满草药。
战机突然间在她们头顶上空开始了盘旋。
两小只仰着脑袋,边啃团子,边好奇观望。
不久后,舱门打开,一个东西从机腹中投出,以一个黑点,在两小只漂亮的眸子中,不断放大。
可很快。
那黑点又开始骤然缩小,直至在两小只眼瞳里消失。
万米高空。
机舱驾驶室内,挤着五个人。
四名机组人员,还有一名剑眉星目,身穿华服的老者。
“投弹完毕。”
“数据一切正常,状态良好。”
“预计70秒后命中目标。”
“山猫,准备观测对穹顶的摧毁效果。”
“山猫收到!”
四名机组人员,正通过无线电,与几千公里外的指挥中心频繁交流。
目前港口区人员已经撤离、清空,至于旁边那阵子,昨天他们的人去挨家挨户游说。
劝不动。
所以,武英殿准备今天先对海岩基地投下一颗威力有限的大杀器,一来敲打、震慑海月镇那些居民,二来对穹顶进行毁伤测试。
随同的华服老者,也是本次行动的重要一环。
武英殿已经洞悉上回天云山风波,清楚这里有超越大宗师的战力,所以,殿主特意请了一位堪比战神的存在,前来镇场,以防对方破坏本次行动。
华服老者坐在那假寐,枯瘦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扶手:“炸弹投出去了?”
“是的金老,投出去了。”
行动组长谄笑:“大家做好碰撞准备,这玩意儿威力恐怖,冲击波可能影响到我们的飞行姿态。”
可很快70秒已过,下方却没听到任何一声响,机组人员检查设备后,眼珠子差点爆出来。
“怎么回事?”华服老者簌的睁开眼皮。
行动组长舌头都在打结:“炸弹被……被被被……被塞回来了。”
华服老者:????
从万米高空投下的炸弹,还能被人给强行塞回来?
就在这时。
“我看谁敢?”
一道清冷的声音,像是从地面喷发的火山,直入云霄,震得机舱内壁抖下了一层层灰尘。
华服老者陷入沉默。
数息后。
“滚!”那声音又传来。
“好。”
华服老者应答同时,冲驾驶员打了个返航的手势。
等战机飞出云州地界后,行动组长终于忍不住问:“金老……您刚才怎么就被对方给劝退了呢?”
“打不过。”
华服老者缓缓起身,走到舱门前,拧开舱盖,没拿降落伞,一跃而下,身后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回去告诉万殿主,老夫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往后不要再来搅扰。”
全机组:啊???
随即四人这才发现,那空置出来的座椅皮面靠背,早已浸湿一大片。
…
天云山道观中。
苏清璇正在用竹竿,把新买的床单在晾衣线上展平,淡淡开口:“这料子不错!你有心了。”
乌铁山守在大门外,像只鹌鹑,毕恭毕敬听着这位绝美师娘的夸奖。
这时,山下远处海面上,竟如瀚海般,突然涌动起了潮流。
眨眼间,一个巨大的深海旋涡浮现。
从中飘出威严男子的声音:
“璇丫头,你可知罪?”
“不知。”
听到那声音,苏清璇冷傲的回了句,放下竹竿,凭空消失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