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没有理会旁边的声音,眼神中杀机流露,脚下凶狠一踏。
嘭——!!
少年脊背轰然凹陷,胸腔爆开,血浆飞溅。
像是朵朵艳红玫瑰,在地板上瞬间怒放!
全场死寂。
有学院女生,抱头发出尖叫:“杀……杀人啦!!”
可叫声还没持续两秒。
那些散开的血肉似冰块消融,在烈阳烘烤下,突然蒸腾成血雾,从姜宁脚下疾速飘走。
下一刻。
只见横尸当场的少年,竟然在数十米开外,从血雾中走出,脸色苍白如纸,像个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死人,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怨毒的死死恶瞪着姜宁。
“……”
“……”
“……”
几十万游客,个个满脸惊悚。
姜宁打赢立马痛下杀手,已经够吓人了。
姜子轩随后“复活”方式,更诡异、恐怖!
这算什么?
原地化作厉鬼,要找姜宁复仇?
姜宁眼瞳中,浮上一层仙元素,微光闪烁,冷然笑道:“你保命底牌用完了。”
姜子轩攥紧拳头,想开口驳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姜宁目露凶芒,抬手便要将其彻底诛杀。
却在这时。
附近的一根黑碑石柱顶端,射来一束光,如舞台追光灯般,将他给罩住了。
姜宁在光束下,发现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身体竟然动弹不了。
“这……”
姜宁愠怒,正欲施展全力反抗,却听见萧无极在那朗声宣布:
“中场休息时间到。”
“中场休息?”姜宁一怔,旋即他果然看到,这种光束同一时间也打在了其余强者身上。
包括姜子轩那小贼。
好像牢笼战场内,除了萧无极,所有人都动不了了。
妈的!
这是什么破规则?
强制中场休息?
姜宁心念一动,感应了下,发现那黑碑石柱内部,隐藏着某种“神性”,这光束的控制力极强。
“倘若我强行挣脱,也许能做到,但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姜宁心中暗忖,马上冷静了下来。
反正那小子还在场上,姜宁不急。
遮阳棚下。
范小胖吐槽:“中场休息?卧槽!有黑幕啊!”
夏秋生苦笑点头:“倒不是黑幕。”
“就跟拳击赛一样,战神牢笼战也分上下两个回合。”
“早在三十年前,武英殿就制定了这条规则。”
“主要是为了给场上强者一个考虑是否要投降退出挑战的喘息时间。”
“但在此期间,挑战者只能呆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范小胖担心道:“姜子轩那小子肯定要投降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是我宁哥对手。”
夏秋生面露期待:
“这样也好啊,认输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争夺「天策战神」封号资格,那小贼刚才一招击败萧无极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相当于……这场博弈我们赢了!”
“赢了吗?”
夏金良等一众富豪激动万分。
却在这时,一个妩媚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认输?呵……”
纪欣兰大白腿一撩,从椅子上迅速起身,戴上墨镜和遮阳帽,婀娜高挑的身姿,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像只出笼的金丝雀,要去一展她那艳丽的羽毛。
“你们真当这是在打擂台呢?认输?这小子自己可做不了主……”
她留下耐人寻味的一番话,便走了。
径直朝牢笼战场走去。
范小胖和一众富豪面面相觑,这靓妞,又要去作妖?
…
就在纪欣兰走向战场之际。
游客区也是到处一片骚动。
“中场休息?”
“我看没必要了吧?”
“就是说!赶紧宣布结果吧。”
“老子就等着兑大奖了。”
大家并没有争论“中场休息”这件事。
因为这在以前的牢笼战,就有过先例。
大家奇怪的是……
姜子轩怎么还不认输???
刚才明显胜负已分!
姜宁的实力,完全将他碾压。
再打下去……真不要命啦?
…
主席台后场。
柳晴淑嘴唇发紫,缓缓松开手掌,只见先前紧紧攥在手心的那块黑玉牌,已经碎成粉末。
这是最后一块。
“夫人!!”
柳晴淑两眼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幸好身边的仆从将她搀住。
柳晴淑面无半点血色,止不住的颤抖着:“扶我起来!我要跟我兄长说话。”
仆人搀扶着她,踉踉跄跄来到主席台边。
柳晴淑已经被打击的没力气传音跟柳战密语了,直接像个街上的泼妇,大声叫喊:
“兄长!兄长!你过来一下,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柳战黑着脸离席,走到台下,先声夺人,冷冷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现在你们母子后悔了,想退出是不是?我告诉你……迟了!”
冷冷的话语,字字诛心!
此刻。
柳晴淑母子,就像站在悬崖吊桥上的一对惊弓之鸟,听着耳边桥索正在一缕缕崩断,面前脚下的木板,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粉碎,即将失足坠落,于是后悔上桥了,惊惧害怕不已,想要掉头回去。
然而。
柳战却像一座没有亲情温度的石佛。
冷冰冰挡在桥头口。
堵住了他们母子的唯一退路。
“兄长……呜呜呜……”
柳晴淑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无贵妇仪态的嚎哭:
“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这孩子战死沙场?”
“你可是他的亲舅舅啊!!”
“你就不能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吗?他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呜呜呜呜!”
听着自己妹妹声泪俱下的哭诉,柳战依旧无动于衷,哼道:
“你现在跟我哭有何用?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柳战语气如冰,一字一顿:“告诉你,我也没得选……”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咬紧牙关,不惜一切往前冲了。”
“能冲过去,以后便可为所欲为,想要什么有什么。”
“冲不过去……就一起粉身碎骨!”
柳晴淑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脸色一怔:“不惜一切往前冲?难道说……兄长还有挽救之法?”
柳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看向台上,阴恻恻道:“先看看纪家能不能套住姜宁,使唤动那小子再说……”
另一边。
纪欣兰在前往战场的路上,故意从主席台前经过,与其父纪峦堂对视了一个眼神。
纪峦堂沉着脸,默默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
很快。
纪欣兰趁着中场休息时间,来到场边。
“姐。”纪梦琪上前迎接。
纪欣兰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你别说话,接下来由我做主”的眼神,旋即凑近黑碑石柱,望着姜宁那挺拔的背影,像只被捋顺了绒毛的孔雀,柔声开口:
“姜宁先生,开个价吧。”
姜宁没回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麻烦恢复一下,你这样子我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