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麟与王月半从一楼跑上三楼时,看见的便是雪清珩拿着漓珩剑划破了自己的肌肤。
“小清清!”王月半直接向雪清珩跑去。
张麒麟则是察觉到了这第三层那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好像是那些房间中传来的异动。
他抽出自己的黑金古刀,转过身作警戒状态。
雪清珩手中的动作不停,任由血液滴落在地上。
王月半一边跑,一边掏出纱布:“小清清,你怎么学小哥动不动就拿刀划自己啊,这得多疼啊。”
雪清珩运起神力,脸色却是愈发苍白,如今他的神力被封印了大半,现如今能够动用的神力已然十不存二,神魂分裂,血流不止,对他现如今的身体状况影响更大。
剑阵自他的周身运转,是比不久前在一楼还要庞大的神力堆积。
鲜血自嘴角溢出,看得被阻挡在外的王月半满是心疼与担忧:“小清清,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当然看得出雪清珩现如今已然摇摇欲坠的身躯。
张麒麟听到王月半所说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雪清珩,瞳孔微缩,这个剑阵他好似在哪里看过。
当年前往西王母宫前,他的记忆中好似出现过这类似的场面,可如今他看雪清珩这副模样,有些力不从心。
“卿卿!”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数的房间被打开,张麒麟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没想到在这张家古楼之中会有那么多的将臣,毕竟他来张家古楼时,并未查看过这些尸体。
难怪他的卿卿会来这,更是不惜损耗自身凝聚剑阵。
神庙之中的记忆扑面而来,神庙的规训永远被铭记于心。
“崽崽,你记住,身为神庙之人,所做的便是守护天下苍生,铲除这个世界因为长生贪欲所制造出的腐朽为己任...”
那人银发三千,衣袂翩翩,即便前方会有万丈深渊,会损耗自己,可他却从未有丝毫退怯。
他从未改变,一直坚持于自己的道,无论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佛子殿下,还是如今成为傀儡的他,都始终大爱着这整个苍生。
“哥哥...”剑阵已然凝聚,他无法阻止,耳边是无数将臣的嘶吼与哀嚎。
岸上,解羽尘等人终于赶到,抽水的设备早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开始运作。
无邪问贰京:“贰京叔,二叔他们下去多久了?”
“三天了。”
张日山走到抽水伙计身旁问道:“还要多久?”
“回张会长,还需要两个小时。”
此刻那已然被抽掉三分之二水的湖泊,露出了那被掩藏在水下一百多年的古楼,从外观来看古朴肃穆,还带着几分诡异。
黑瞎子看向张日山:“张副官,你觉得他们现如今在第几层?”
张日山转动了手指上的玉扳指,思索了一番:“设有虹吸的小亭或者第三层。”
解羽尘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日山和黑瞎子一眼:“你们来过这里。”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不算陌生。”黑瞎子将目光落在刚浮出水面的古楼第三层上:“这里可是张家的祖坟,哑巴和张副官自然是来过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来这里取过东西。”
无邪从远处跑了过来:“小花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准备一下,差不多可以下水了。”
被虹吸带入小亭中的吴贰白与陈皮此刻在研究着复杂的机关,寻找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们已经进来三天了,带进来的物资不多了。”吴贰白看了一眼手上的防水手表。
陈皮的脸上此时已经多了一道血痕:“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突然整栋古楼都颤动了起来,不少灰尘随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