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演武场外闹腾起来。田家的大小姐田悦听闻新军演武感觉有趣,随父亲一起前来欣赏。新军茶点粗糙劣质,田大小姐难以下咽,派贴身丫鬟回家取贡品仙茶。
新军武器战术是军事机密,孔有德他们只展示肤浅的战术武器。这些客人可以自由出营地,入营地必须有请柬。田悦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返回营地就被士兵拦住:“你好,请出示出入证件,接受检查。”
丫鬟道:“我是田悦大小姐的人,刚刚回家拿东西,你们都看见啦,还要什么证件。”
站岗士兵对之以目,一人道:“你先等一下,我们派人去通知你家主人,要他来这里接你。”
田悦大小姐得到消息自己出营接人。士兵将她拦住道:“你好,田小姐,你要接人进来请出示证件。”
田悦大小姐想起来那个请谏在他父亲身上,她父亲在演武场欣赏表演呢,道:“你知道我是田家大小姐,你们请来的客人,刚刚出来接人取物,一直都在你眼前,你拦我作什么?”
这个士兵是出生在关外的汉人,皮岛老兵,眼里只有军令,根本不理会田悦大小姐的身份,道:“对不起,依照军令,人出来可以,要回营必须有请谏。你的丫鬟现在在营门之外,你要带她进去必须出示请帖。身为军人,我认令不认人,就算是我亲爹来了,没有证件也不许进去。当然,你可以回头去找你的父亲,从他那里索来请谏再来接你丫鬟入营。”
田悦大怒,心道:“你把我和我的丫鬟等量齐观啦。”道:“看门狗,走开,烦死啦,我是有身份的人,再不让开我饶不了你们。”
士兵道:“你的嘴巴干净点,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没有请谏就不许进营。”
田悦大小姐道:“我就要进去,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士兵们站成一排张开手臂,组成人墙堵住大门,道:“你进去可以,想带人进军营必须要你父亲拿着请谏来接人。依照军法,硬闯军营者处死。”
田悦大小姐尖声大叫道:“你们这几个一钱不值的狗东西,敢威胁我,报上名来,我回头就要你们家破人亡。”
士兵们气冲牛斗,冷眼相对。
田悦大小姐更加生气,扬手一记耳光打在一名士兵脸上,喝道:“打你这条看门狗。”
士兵们没有还手,怒道:“你放尊重点。”
田悦大小姐道:“你们狗一般的军户根本不值得尊重。”飞起一脚踢在一士兵胯下。
这可把士兵惹火了,他猛地向前一步,抬手一掌推在田悦肩头。这些士兵可是与戚家军实力相当的精锐,他们的一掌之力足以将青砖拍成碎片。即便看在田悦是一个年轻少女的份儿留有余力,这掌力仍旧让田悦难以招架。
田悦大小姐被打倒在地,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和懵懂。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更别提像这样直接打她,而且是个狗一般的军户。等她回过神来,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怒骂道:“狗军户,你不想活了?”她从地上跳起,伸手狠狠地抓向那个士兵的脸。
这个士兵真恼火啦!他可不是那种纯种的军户出身,从小就对本地豪绅心怀惧怕,甚至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地步。穷凶极恶的满洲人他都宰了好几个,怎会畏惧区区一个他乡土豪。
只见他伸出左手,张开虎口,捉住田悦那两个纤细的手腕,他抬起右手朝着田悦的脸颊扇去。这两下耳光打得不轻不重,但却让田悦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接着,他在田悦的额头上推了一下,呵斥道:“叫你长点记性。”
田悦大小姐这一次有了防备,没有躺倒在地,腾腾退后数步。鉴于两者巨大的战斗力差距,她不敢再攻击站岗士兵,开始在那里破口大骂。
身材婀娜的青春美少女,妆容端庄衣裳艳丽,叉腰大骂的姿态实在不和谐。
士兵们不同田悦一般见识,你爱骂就骂,只要不闯营,随你去。
军营门口的闹剧很快传到观礼台。
田家家主听说自己女儿闯门被人打,立即前往军营门口。
孔有德听说自己的士兵阻人被人打,立即前往军营门口。
田悦大小姐此时还在那里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臭当兵的,我告诉你们,本小姐可是田家的掌上明珠!你们这些当兵的,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这事儿没完!”她那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见到自己父亲走来,她的胆气更壮了几分,骂得也越发难听起来:“你们这些当兵的,一个个都这么没出息?八辈子都是我们家的奴隶。你们上战场就死。”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地跺着脚,仿佛要把地面跺出一个坑来。她连爆粗口,用词极其不堪,不断向士兵的长辈们表达爱意。
田悦的声音尖锐刺耳,周围的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此刻,这位大小姐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娇滴滴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粗俗蛮横的村妇。
孔有德听力过人,整件事情他听得一清二楚,早已经知道情由,向那几个站岗士兵喝道:“你们几个聋了吗?谁教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给我掌她的嘴,直到这贱人闭嘴为止。”
早就气愤填膺的士兵好像得了圣旨,抢上一步揪住田悦大小姐头发,扬起手掌就要打。
田悦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就被狗一般的军汉揪住了头发,那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身前,扬起的手掌就要落在她脸上。
田悦吓得脸色苍白,张大嘴巴想叫却又叫不出声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惊恐地看着这个军汉。
田悦大小姐住口,士兵只能住手,心中暗骂这些女人窝囊,。
田老爷得知爱女受委屈,心中大怒:“我的女儿天仙般的人,你们这些狗军户看一眼都是羞辱,居然敢逆违她,太不给我田家面子,谁动的手我要谁的命。”他尚未开口,就听到孔有德命令,看到士兵行动。急忙道:“住手。”
孔有德双目莹然与之对视,使出了《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这门功夫可以说是一门邪术,可以短暂控制他人思维。唐老爷只觉得一阵眩晕,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话:“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放她一马!我代她向这位军爷道歉,赔偿损失。”
一旁的田悦小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的士兵没有吃亏,曹绍忠不想与这些明官家族闹得不可开交,道:“算了算了,这事都是误会,就此了结。”
田悦大小姐乘机逃开,叫道:“爹爹,是他们打我呀,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写信给我二伯,要他将这几个狗军户弄死。”
孔有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再次施展“移魂大法”。
唐老爷突然扬起手,“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狠狠地给了田悦一个耳光,打得她脸颊红肿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在场的宾客都惊呆了。
唐老爷怒目圆睁,指着田悦骂道:“没有教养的东西,你还像个大家小姐吗?赶紧向军爷道歉!”
田悦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委屈地看着父亲。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吗?她悲从中来,哭叫道:“我不道歉。”随即跑开。
唐老爷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又转头看向四周的观众,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愕表情,心中更是一阵茫然。
当他的目光落在孔有德身上时,突然想起了那双诡异的眼睛。那双眼眸里透露出的阴森与不屑让他不寒而栗,不禁骇然变色。
一股寒意从唐老爷心底直冲头顶,心道:“这个妖人能控人心智,我离他远点。”连忙迈步追向自己的女儿,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努力解释道:“丫头,丫头,别哭啦!爹有话要对你说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虑,希望能追上女儿告诉她真相。
曹绍忠大声道:“唐老爷深明大义,当真是我辈之楷模。”
其余家主搞不清楚状况,也只能随声附和。
远程狙杀,潜入放毒,再加上唐家传出孔有德会夺人心智的妖法,山东官绅们投鼠忌器,决定对新军敬而远之,不敢再随便使唤他们。毕竟没有新军还有旧军,奴隶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