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他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黄毛撇嘴,“哥,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啥人了?”
我有些无语,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黄毛这个反骨仔,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干脆就把派牙和凶去请援兵的计划,一五一十透露给了他俩。
“我去,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一手,那野人们啥时候才能到啊?”孔鹏飞听完后,眼珠子瞪的跟俩大铃铛一样。
“河道对面的不清楚,原始森林深处那帮,按照我们之前的速度,最迟应该不会超过明晚。”我在心里略微计算了一下道。
当然,这话还有个前提,那就是牙和凶能够顺利把野人们吸引过来。
黄毛若有所思道,“难怪你会让老曹先带人撤离,如果真能把野人们找来,到时候场面一定十分混乱,咱们营地里有那么多女人跟孩子,再想撤离就不那么容易了。”
“咳咳!”孔鹏飞突然咳嗽了几声,“烟雾好像越来越大了,姓梁的那老东西八成恼羞成怒,咱们得尽快想办法,找个地方躲一下了。”
孔鹏飞刚说完,我和黄毛也跟着一顿咳嗽,之前那些烟雾,从身后的山洞里分散出来后,都是贴着崖壁往上升,只要把身子趴低一点,就不会被熏到,但现在因为烟雾太多,已经逐渐积压到了地面上。
仅仅几秒的功夫,我们三人的眼睛都快被熏的睁不开了。
“要不先去地穴里躲一下吧!”黄毛被呛的眼泪直流。
我连忙拉住他,“不行,咱们必须得守住这边,一旦离开,没准又得有人从这里摸上来。”
孔鹏飞用水打湿衣服,捂在嘴上,“那也不能老在这待着啊!咱们是人,又不是石头,总得喘气吧!”
我朝悬崖下面看了一眼,咬牙道,“跟我来。”
说完,我带头抓住一条藤蔓,往下面爬去,黄毛跟孔鹏飞犹豫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来。
我并没有下到太远,就近找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松树,当做临时落脚点,黄毛和孔鹏飞立刻照样学样,跟着下来后,分别给自己找了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小心翼翼地爬到树冠上,又砍来一些树枝,垫在身体下面用藤蔓绑结实,这样既能当掩体,同时还能当护盾用。
头顶的烟雾一连持续了将近七八个小时,直到天黑后,也丝毫不见有任何减弱迹象。
我两条腿都快蹲麻了,时不时就得翻一下身,期间,黄毛嘴里骂骂咧咧,梁兴祖的祖宗十八代,基本都被他骂了一遍。
“闭嘴,下面来人了。”
孔鹏飞突然出声喝止了黄毛一句。
我躺在树上都已经快睡着了,听到这话,连忙睁开眼朝下面望去。
只见十余个身影,正借着夜色往上攀爬。
由于光线问题,只能勉强看出个大概。
我赶紧朝他俩嘘了一声,刚想搭弓解决下面的那些伺候,却在转头时,无意间在远处的原始森林里,看到了许多微弱的光点。
在黑暗幽深的密林里,宛如一条正在游走挺进的火龙。
黄毛他俩很快也发现了这一意外情况,孔鹏飞大喜道,“哈哈,野人们终于来了,这回要换成姓梁的头疼了。”
我心里激动的不行,没想到凶这么争气,“别高兴太早,先把底下的那些伺候解决了再说。”
黄毛第一个动手,随着有人中箭,第二波准备偷袭的原住民们瞬间慌了,纷纷叫喊着开始撤退,我们根本不给机会,这次视野虽然受阻,但借助月光还是能够勉强看清,下面一个个因为急于撤退时,剧烈晃动的身影,而且我们三个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便于攻击,没一会就将底下那些人一个不漏的全部射杀。
“这里不能呆了,赶紧撤。”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将一件衬衫打湿后,捆绑在脑袋上,把嘴和鼻子捂得严严实实。
爬到连廊上面后,又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记忆,跌跌撞撞的朝地穴入口那里跑去。
黄毛他俩紧紧跟在后面。
然而,我刚摸到地穴入口附近,盖在上面的盖子就被人突然掀开,紧接着下面穿来伊芙的声音,“亲爱的,洞口在这里。”
我惊讶了一下,“不是让老曹带大家先离开吗?你怎么没走?”
“哎呀,外面烟雾那么大,你先下来再说。”伊芙催促道。
我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撑住地面,结果下去一看,里面还有好几个人。
不光伊芙没有走,汉森、蒂亚、莫妮卡跟大御姐也没有走,甚至就连董佳母女也在这里。
“怎么回事啊!伊芙,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老姜没有把我的话传达给曹振海?”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我顿时急了。
汉森解释道,“王莽,这也不能全怪伊芙,老曹和杰克他俩已经带人离开,我们几个实在不放心你们,所以才选择留了下来。”
黄毛跑到董佳母女身边,气的身体都在颤抖,“简直胡闹,他们几个留下来也就算了,你带着丫头留下来能帮什么忙?”
董佳一直低着头,黄毛见她这样,就骂的更凶了,半晌后,董佳才像是鼓足勇气般说道,“我不走,底下那么多人,你们三个选择留下,分明就是想拿命为大家争取撤离时间,丫丫还小,她需要一个父亲,咱们一家子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时,小丫头也牵住黄毛一根手指头,弱弱的说道,“爸爸,丫丫不怕,丫丫很勇敢的。”
“行了,黄毛你少说两句,别吓着小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如此,再去纠结谁对谁错也晚了。
孔鹏飞这时走到大御姐面前,“杨琪,甜甜呢!”
大御姐本名叫杨琪,但我一直记不住,因为营地里不光人多,事情也多,光是食物的问题,我都操心不过来,而且大家分工不同,人员安排一直是由董佳和两广男的老婆负责。
杨琪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孔鹏飞失望的苦笑了一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