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正觉的下午不知道要干嘛,听陈成这么一问,赶紧点头。
跟父母交代一下,林秋就跟着他的表哥往外边走了。
这个农村的路啊那是坑坑洼洼的,仿佛被炮弹轰炸过一般,让人无处下脚。地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碎片,红的、绿的、黄的……五颜六色的,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花地毯。
陈成带着林秋七拐八拐的,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林秋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终于,他们停在了一个地方。林秋定睛一看,发现眼前就是一个大院子。
院子就在江的旁边,江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树木,美不胜收。这时候江面停着不少的渔船,有的船上还有人坐在船舱里修补渔网,一片繁忙景象。
院子里摆着四五张的台球桌,每个桌子都有人在打。这些人中有年轻小伙子,也有中年大叔,他们或全神贯注地盯着球杆,或兴奋地欢呼雀跃,气氛十分热烈。
走进院子到了里屋,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让林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仔细打量着四周,只见屋里有十几台的电子游戏机,屏幕闪烁着各种色彩斑斓的画面,伴随着嘈杂的游戏音效。
由于空间狭小,空气不流畅,里边的味道也是怪怪的,混合着烟草、汗水和灰尘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林秋还在打量四周的时候,陈成就跟里边几个在打游戏的年轻人打上了招呼。
看来这几个应该是表哥的朋友,虽然说是在市区内读书,但是毕竟从小就在这边长大的,有几个朋友也是正常的。
但是林秋却觉得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年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但是那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一些小混混。
这些人有的留着长发,有的跟陈成一样,中分,你说中分就中分吧,最主要那头发软趴趴的,看起来就跟一个汉奸一样。
特别是那个留着长发的哥们,一张大饼脸,还时不时的用手拂一下头发,林秋都差点要吐了。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很社会的样子。
陈成也没有给林秋介绍,只是指着自己说这是他的表弟,跟父母过来这边拜年的。
“我这局打完,我们去打把台球吧,早上你赢了我们六块钱,我可要掰回来。”说话的是那个汉奸发型的。
他是冲着陈成说的,听这意思大概表哥今天早上就是混在这边,而且还赢了钱。
赌博不好,这是林秋一直认为的,但是自己也只是过来打发时间的,而且看起来他们打的也不大,所以就没有开口。
“就你那技术,我都懒的跟你打,你这还上赶着送钱来啊!”陈成语气很不屑。
自己在学校,没事干不是打台球就是喝酒,这技术不说非常厉害,至少也是拿的出手的。
就乡下这些人,还真的不够看。
那个汉奸发型的哥们也不急,而是呵呵的笑道:“你别嚣张,好歹上午我也赢了一把,而且我这好久没打了,手生,等下就不一定鹿死谁手了哦。”
“既然你要送上门来,我没理由拒绝啊!”陈成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盘就两块钱,输赢无所谓。
这边几个人很快就打完游戏了,然后凑到一块就往院子走去。
外边几个桌子都有人,汉奸发型的那个人走到一张桌子边,不知道跟那打台球说了几句什么,那桌客人就笑着让出了桌子。
“来,来,来,陈成,我看你怎么赢我。”说着他就拿起了一根杆子,示意表哥赶紧的。
林秋看着他们那张台球桌,还好,桌布平整光滑,没有明显的磨损或凹陷,显然是新近添置且保养得当
。然而,当他的视线转向那些台球杆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这些杆子大小不一,参差不齐,更有甚者,还混杂着一些大头杆,给人一种不太专业的感觉。
接着,林秋的注意力便被留着汉奸发型的那个哥们所吸引。他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粉笔,正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台球杆。
林秋有些惊讶,毕竟用粉笔来擦台球杆这种行为实属罕见。但这位“汉奸头”却显得异常专注,不仅细致地擦拭着杆头,甚至连整根杆子都不放过,每一处都仔细打磨,其虔诚之态令人咋舌。
表哥陈成见状,也学着那人的样子,拿起自己的杆子,开始了同样的擦拭过程。林秋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苦笑。技术好不好不说,这个保养方式就有点辣眼睛了。
“华哥,谁先开杆?”陈成擦完杆子,抬头看向那个汉奸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华哥?这名字可真够特别的,不知道他是不是长得像刘德华或者任达华呢?
林秋在一旁忍不住暗自嘀咕,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有趣的画面,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先吧。”华哥倒是很大气地挥了挥手,似乎对自己的技术充满信心。
陈成也不客气,只见他拿起杆子,用力一挥,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释放出来一样。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台球瞬间四散开来,如同烟花般绚烂。
其中一个全色球迅速滚动着,直直地落入了球袋。看到有球落袋,陈成得意地看了一眼华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然而,华哥却不以为然,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陈成的进球而感到紧张或不安。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胜负还未可知。
他们比赛的规矩很简单,球分全色跟半色,就是哪个颜色的球先落袋,那这个人就打这个颜色的球。
谁把自己的球先打完,然后才可以打黑球,最后谁打进了黑球,那就是谁赢了,而且没有说不能碰对方的球,可是算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打法了。
陈成首杆告捷,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接下来的每一击都充满了自信。
然而,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信心是成功的第一步,但不是全部”,陈成的第二杆却并未能延续好运。
他瞄准了目标,全力一击,却遗憾地未能将球送入洞中,反而让原本就靠近洞口的球偏离了轨道,滚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失误让他懊恼不已,挥手间满是无奈与不甘。
这时,华哥拿起了球杆,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对即将进行的这一击胸有成竹。
他仔细观察着球桌的布局,特别是那个离洞口不远的球,心中已有了计较。只见他轻轻一挥杆,白球便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和角度向目标球滚去。
在接近目标球时,白球的速度已减缓至极致,仿佛一位舞者在进行着最细腻的动作。轻轻一触,目标球便晃晃悠悠地朝着洞口滚去,最终险之又险地掉进了球袋,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叹。
华哥站在台球桌旁,准备进行他的第二杆击球。由于前一杆他成功地将远处的球击入袋中,但白球停下的位置却有些尴尬,周围并没有可以直接击打的球。
面对这样的局面,华哥没有过多犹豫,决定采取一种更为灵活的策略——随意一击,看看能否通过碰撞改变球的布局。
他瞄准了陈成的一个球,打算利用它来间接移动自己的球。然而,当白球与那颗球相撞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自己的球竟然被意外地撞进了球袋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就连华哥自己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也行?”
但很快,这份愕然就被喜悦所取代。华哥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好运感到既惊讶又满意。
接下来是第三杆,华哥没有过多地思考,直接选择了中袋的一个球作为目标。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个球似乎有一个可以进球的角度,但在实际操作中,他却遇到了困难。
无论是技术上的细微偏差,还是角度判断上的失误,都导致那颗球在擦过中袋的边缘后,遗憾地未能入袋。
很快,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结束了第一局的比赛,结果是华哥运气胜一筹,赢了这局。
林秋在旁边看了半天,也终于看懂了是什么情况。一个个牛逼是吹上了天,结果却是两个菜鸡互啄,不要说算球了,就连基本的拉杆,高杆之类的都不会。
除了在洞口的能打的进去,其他的就全部靠运气,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白球要停哪个位置,稍微远一点,有的都能打出空杆来。
所以看着他们一个个在那边互吹互捧的样子,林秋也是牙根发痒啊。
算了,还是不看了,林秋跟表哥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进去打会游戏,回去的时候叫他一下。
陈成还在研究下一局怎么打,林秋说去打游戏,他也怎么在意,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台球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