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顺合要的理直气壮,夏小瑕拒绝的也理直气壮。
她现在跟郑家和夏家都没关系,就只是阎仲毅的媳妇,凭什么把东西给他们吃啊,他们又不是没有。
凭她对便宜妈的了解,这次出门指定没少准备东西给郑红燕和夏顺合,因为便宜妈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准备少了,怕人骂她苛待继女和亲儿。
真不知道夏顺合哪里来的脸拿她的东西去讨好郑红燕!
一旁,阎仲毅压了压唇角,绷着脸继续面无表情。
夏顺合这时却怒了:“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吃你两口东西都不行?你就这么对我?”
夏小瑕挑眉,指着东西道:“这些东西姓阎,你姓夏!就算那你是我亲弟弟……按夏谷村的规矩,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从此跟娘家毫无干系,所以……”
夏小瑕似笑非笑:“你还是吃你自己的吧!”
“你简直……”夏顺合气得咬牙,又说不下去。
坐他旁边的夏柱子,阴恻恻地来了一句:“小瑕,就算你嫁人了,身上也留着夏家的血。如果你非要说跟娘家毫无关系,那回夏谷村后就别来夏家住。”
夏顺合一听就乐了:“没错,有本事你别回家住!”
夏小瑕“嗤”了声。
多大点事啊,当她想回老夏家住啊?有钱还找不到地方住?
“谷强!”夏小瑕直接招呼一直沉默的谷强。
谷强哆嗦了下:“啊?”
夏小瑕笑眯眯:“你家有地方住吗?借住几天,我给钱!”
谷强只觉得周边温度突然骤降,又哆嗦了下,吭吭唧唧地道:“有、有的。”
夏小瑕冲夏顺合一摊手:“呐,解决了,不用麻烦你了。”
夏顺合气得脸都青了,夏柱子同样脸色不好。
夏小瑕是老夏家的人,嫁了个团长,回去那是能给老夏家长脸面的,不在夏家住去别人家住算怎么回事?
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阎仲毅。
去谷强家住?呵呵……
这边吵得热闹,那边郑红燕已经烦透了,见他们还没完没了了,气得一拍桌子:“行了吧?谁要吃你的东西啊?送给我我都不吃好吗?夏顺合,你也给我闭嘴,叭叭叭的烦不烦啊!”
“红燕姐,你别生气。”夏顺合立刻老实了,把包拎到面前,讨好地笑,“红燕姐,我妈也带了吃的,你要是饿了你先吃。”
“我不饿!”郑红燕烦躁地道,“烦死了,闭嘴!”
夏顺合委屈地闭上嘴,还时不时瞪夏小瑕两眼,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非要吵,郑红燕也不会这么生气。
夏小瑕却突然有了灵感,示意阎仲毅让让,起身就走。
“你去哪儿?”阎仲毅立刻跟上。
“干嘛?我去蹲个厕所你也要守着啊?”夏小瑕问。
阎仲毅脸热,讪讪坐下。
夏小瑕直接去找乘务员,想着自己是有钱人,买张卧铺票不过分吧?她又不用吃苦……
结果,根本买不到!
回来的时候,夏小瑕很是气馁。
这也太痛苦了,有钱都花不出去!
阎仲毅一眼就看出她不开心,犹豫了下,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没事。”夏小瑕摇头。
没办成的事,她就不想再提了,提了伤心。
一想到自己要坐在这个硬座上坐十几个小时,夏小瑕太阳穴突突的跳。
但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
幸好,身边还有个阎仲毅,累了可以靠一靠。
夏小瑕也不矫情了,这种时候谁矫情谁傻逼,睡觉的时候直接就往阎仲毅身上歪,至于他睡觉怎么办……管不了。
这个年代,很少有女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男人身上靠,即便是夫妻也很少。
郑红燕看着,心里都要酸死了。
要是她小心点,早早出发,现在早就找到苏秉文了。
现在,却只能累得腰酸背疼地去夏谷村。
郑红燕心里难受,夏顺合不知道,他只知道,夏小瑕靠在阎仲毅身上这画面还挺不错的,他挺了挺背,对郑红燕道:“红燕姐,你累了吧?累了靠我肩膀上吧。”
夏小瑕睫毛动了动,最终没睁开眼睛。
郑红燕却气笑了:“夏顺合,你敢跟我耍流氓?!”
“我没有我没有。”夏顺合急忙道,“我是看我姐跟姐夫……”
“闭嘴!”郑红燕冷嗤,“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别再跟我说一句话!”
夏顺合委屈的闭上嘴,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以前没在意,现在他发觉郑红燕的脾气实在是太大 ,他应付不了,不喜欢!
心里冒出不喜欢这个念头后,夏顺合就想拉着夏三叔好好聊聊。
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俩人找了个地方蹲着说话。
一听说夏顺合想放弃郑红燕,夏柱子没好气的道:“顺合,三叔可是看过了,就郑红燕那姑娘能配得上你,你还是别乱想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你能在这十天内把她这人笼络住!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知道吗?”
“知道了……”夏顺合垂头丧气地应了声。
夏柱子冷哼:“看你那点出息!她现在是脾气大了点,但那又怎么样?娶上她你可是好处多多!再说了,现在脾气大不代表婚后脾气大,等她嫁进来,三叔教你怎么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她再也不敢对你乱发脾气!”
夏顺合眼睛一亮:“三叔,我都听你的。”
“行,回吧!这一路上你就别管她的态度,就一个劲的对她好就行了,知道吗?”夏柱子又嘱咐道。
夏顺合磨牙:“我知道!三叔,你放心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现在先忍着,以后我再收拾她!”
夏柱子满意的拍了拍夏顺合,自己总算把这个侄子给教育好了,一切就等回家了。
回到座位,夏顺合就像是忘了郑红燕刚刚警告他的话,态度更加热络起来,满心满眼都是郑红燕。
坐他们对面的谷强看得清清楚楚,恨恨地攥了攥拳。
他媳妇没了,夏顺合却想娶郑红燕,呵呵,哪有那么好的事……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每个人都叫苦不迭,除了阎仲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