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承不说话了。
他的眉眼压下来,眼神凌厉地似乎要吃了她。
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两人错了节奏的呼吸声。
看着他那渐浓的眸色,尹栀柔越来越紧张。
“你、你为什么昨晚不睡觉?”
她吞吞吐吐地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因为我想睡你。”
声音不大,却字字寒凉刺骨。
付景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这句话足以伤害她的心。
虽然不关她的事,可这么多年,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很快,察觉到抱着他腰的胳膊,不受控地缩了一下,继而从他身上无力地滑下。
他又有些后悔。
于是压低声音,暧昧不明地凑近她的脸,温柔道:
“但今晚不想了,只想多看看你。”
“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他索性霸道地紧紧圈住她的身体,嘴上却像是小孩子索爱般,跟她撒娇:
“柔柔,你怎么就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呢?现在你还能依靠谁,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呢?”
“付景承,我感谢你今天的江湖救急,但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分。”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脸上勾起好看的弧度,抱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是我心甘情愿的,包括现在。你能求我,说明你没有办法,你但凡有别人可以求,不会来找我的,我很乐意帮你。”
“今晚也是”,他的大手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眼神变成了欲望的沟壑。
尹栀柔一听,挣扎地更厉害了。
“你放开我!”
身子为了挣脱,不停地动来动去,但却和他身体不可避免地触碰在一起。
像是火柴被擦着了火儿,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我劝你趁早放弃抵抗。”
他眼神迷离地睨着她,抱着她温热的身体,那种叫情欲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付景承。”
“嗯?”
他慵懒地嗯哼了一声,手依然环着,并不想放开她。
尹栀柔厌恶地看着他,连带语气都充满了冷漠:
“看清楚一点,我们本不过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切阴差阳错由你而起,现在我有了残缺,你伤了软肋,这便是咱俩之间,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是吗?”
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歪着头,讥讽的看向她:
“谁教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么矫情的?”
“好,故意想跟我划开分界线是吧?”
他生气地点着头,“既然我给你尊重,你偏要跟我谈中庸,打太极,那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尊重?你跟我谈尊重?”
他哼笑一声,狭长的眼睛里充斥着顽劣:
“不谈了,我知道你喜欢硬来。”
付景承气坏了,松开她,转身将浴缸的水龙头开到最大。
哗哗的水流声冲不净尹栀柔的绝望。
人被抱上了床,不过几分钟,两人的衣物散落满地。
她雪白的身体上,遍布了一些因为挣扎,带来的红痕。
因为她的反抗,付景承身上多了几道长长的指甲印。
个别深一点的血痕,看起来很是狰狞。
他烦躁难忍,抽出一根烟点上,站在窗前看她,猩红烟头渐明渐灭。
“尹栀柔,今晚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你想扳倒何敏英母女,只能靠我。”
她躲在床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因为羞愤,垂着头默默哭泣。
看到她不理自己,付景承疲惫交加,整个人更气了。
“水放好了,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他掐了烟,几步上前,将人重重的拦腰捞起,却是轻轻地放进水里。
随后,身体随她一起被水面淹没。
尹栀柔绝望地弯起腿,两手抱膝,掩面哭泣:
“我不想报仇了,不想了,你走开!”
付景承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说: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我不会在几万块一晚的酒店,要了你重要的东西。你在害怕什么呢?怕我,还是怕那件事?”
尹栀柔不理他,但看到整个被自己包裹在怀里的人儿,他的心里却莫名燃起一阵欢喜。
他从后面环住她,认真地吻起她的每一寸皮肤。
浴室外,手机一直在响,却无人接听。
不知过了多久,安置好她,付景承拿起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柳施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回拨过去,一边降低手机音量:
“喂,怎么了?”
“景承,我的腿受伤了,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柳施委屈巴巴地说。
付景承转头看了瑟缩在被子里的尹栀柔一眼,没什么感情地说:
“我在洛城。”
“景承,你去洛城干嘛了?”
柳施抿了抿唇,她想起周日晚上,听见尹志高在跟来宾说笑。
他们聊到,付景承带了他的女伴来,但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还是什么小模特。
可她明明在会场,看到付景承是带了尚宇一个人来的。
联想到自己提出要送他回家,他却问她开没开新车。
也就是说,付景承那天带来的女人,当时应该就在他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