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柔接住那件衣服,简单翻看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
“我、我又不是没带衣服。”
付景承寒凉的眸光投了过来,她抓住衣服的手紧了紧,转身往客卫走。
还走?!
他扯开长腿,几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在磨蹭什么?”
“谁磨蹭了?”
又开始不讲理了,尹栀柔真想把那件衣服甩到他的脸上。
“就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往哪儿走?”
尹栀柔想起衣橱里不知道主人的裙子,借机试探着问他:
“你橱里的裙子好漂亮呀,我换一件你橱里的裙子行不行?”
付景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激情网购下单的衣服,很早就被送到了家里,自己还吩咐阿姨收拾进卧室的衣橱里了,居然被她看到了。
他双手抱臂,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可以。”
眼见她满脸写着“得逞”,下一秒,付景承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那些裙子是你妈,还是你小妈的?”
尹栀柔旁敲侧击地问。
虽然知道那些裙子大概属于一个年轻女人,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直接开口。
“尹栀柔,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气笑,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那张好看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没有防备的笑容。
“我没有小妈,怎么,你想当吗?”
“你做梦!”
尹栀柔几乎要啐他了,抓起手里的衣服避开他,径直往客卫走。
“那些裙子都是你的,傻瓜,希望你喜欢。”
他看着她匆匆消失的背影,凉飕飕地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尹栀柔穿着他的衣服,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散开,如数遮在胸前,羞怯地从客卫溜了出来。
奶呼呼的开衫到她身上有点长,跟穿了条包臀连衣裙没什么区别,下面露出一双又直又白的长腿。
付景承坐在沙发靠背上,两手垂在腿间,看到她,不觉喉头一动。
尹栀柔觉得尴尬,假装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卧室走:
“好困,去睡了。”
“站住!”
他站起身,手往睡衣兜里一抄,沉声道:
“来书房,从今天开始,你要按我的计划开始学习。”
尹栀柔看看旁边的古董钟表,确实才8点多,自己的理由和演技未免过于拙劣了点。
“书房里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用带,快来”,他催促道。
“哦,来了!”
尹栀柔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偌大的空间里,摆了两排高高的书架,一张宽大简约的书桌上,摞了厚厚几本书。
此时书房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在黑夜里安静地沉睡着。
付景承已在书桌前坐下,摊开一本书,看着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认真打量这个空间的她,招呼道:
“过来。”
待她走近,椅子向后一退,付景承拉住她的左手,将人抱在腿上,拨开了她一边的头发。
“你这样,我怎么能学地进去?”
尹栀柔瞅着他深沉如墨的眸子,越说声音越小。
“开始学吧,你右手不好使,用我的手记笔记。知道你累了,今天先从收购案的实例开始学起吧,比直接看理论的东西轻松地多。”
他是真地说到做到,右手握住一只钢笔,笔记本也是全新的。
书的内容显然他已熟知,简单列了一个章节的大纲,顺着她翻页的速度,一边向她提问,一边记。
“这段没有要记的?好,那我要提问了。”
他精力充沛,状态看起来极好,简直比监考老师还严。
尹栀柔一秒也不敢松懈,赶忙说:
“这里,记一下。”
“法律约束力是《投资条款书》的关键,也是保证交易确定性的关键”,她读到这里,纤细的食指在书上短暂停留,看向他做笔记的手。
付景承画了一个树状图,简单罗列了概念关系,二人心领神会地配合着。
尹栀柔还是第一次见他写字,汉文清隽,英文有力,连笔流畅如行云流水。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感受到腿上的受力在逐步减轻,他放下笔,一脸严肃地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动什么动!像个虫一样。”
他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她这稍稍一动,让他分心了。
尹栀柔指了指桌子上的表,不好意思地说:
“虽然我不重,但毕竟不是一只猫猫狗狗,你腿该麻了。”
“这会儿知道心疼我了?”
他勾唇一笑,食指绕起她的一绺头发,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闻的香气侵入鼻息,似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伸手就去解她的扣子,却被她一把攥住了手:
“付景承,我让你放我下来,没让你上来。”
“是谁昨天口口声声说要给我,现在在这里跟我装青涩?”
舌尖扫过左侧牙齿,他的眸光讳莫如深,讥诮地说。
尹栀柔企图挣脱开他的束缚,脚尖着地,准备站起身,他却故意扯了她一只袖子,露出一片香肩和雪白的背。
“你这混球!”
她咬牙骂了一声,仓皇俯身整理衣服,却被他拦腰捞起,将人抱到书桌上,薄唇抵上了她柔软的樱唇。
“课间休息十分钟。”
这“下课铃”足够磁性和暧昧,宽厚的大手探进领口,抚上那双肤若凝脂的肩,惹得她心跳加速。
付景承觉得太阳穴的血管在突突地跳,他虽尚能控制住理智,却也离失去理智不远了。
于是将她向后一推,额头抵住她的胸口,用力喘着气。
“你自己看一会儿,我待会儿回来。”
他把她扔在书桌上就推门走了,看起来有些急躁,失了平日里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