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妈妈的宝贝,生日快乐!”
沈言真极为正式地穿了一身白色长袖及踝礼服,一头大波浪,优雅地走来。
虽然上了年纪,但脸和身材都保养的极好,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她张开双臂,给了付景承一个大大的拥抱。
付景承垂着双臂,站在原地,呆愣了良久。
下一秒,脸上咧开心满意足的笑容,紧紧抱住了沈言真。
他眼眶一酸,挑眉道:
“我们沈女士怎么回来了,这是真的吗?快掐我一下,让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突然屁股一阵刺痛,像被钳子夹了一般。
付景承本能地转头垂眸,看到凌郁站在他的身边。
一头新染的红毛过分嚣张,笑容假的要命,掐他那一下,倒挺狠的。
付景承的眉眼当下就压了下去,“你在做什么?!”
“哥,你不是说掐你一下么,怎么样,感受到现实的温暖了么?”
凌郁吊着一端嘴角,挑衅地问。
享受着妈妈温柔的怀抱,却把给他带来这份温存的人随意丢弃在电梯里。
不帮忙就算了,欺负她手腕未愈,还羞辱了她。
你的良心会不会痛啊,付景承!
凌郁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电梯厅的方向走。
他不在那趟电梯里。
可刚才,一群人走进来时,有人在背后蛐蛐电梯里发生的事情。
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被他听到了。
凌郁当下就紧了紧拳头,简直想把付景承一拳创飞。
“您好,李小姐,这是苏总让我给您带的样品。”
尹栀柔吩咐服务生将袋子提过来,提手坏掉的袋子也给临时换成了酒店的。
面前打扮精致的女人见状,眉头一皱:
“哎呀,我不过要了两件样品,怎么送了这么多过来?”
女人的话,坐实了苏隐在刁难人的事实。
尹栀柔听完,心里一凉,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
“苏总只吩咐我客户尊贵,务必亲自、准时送到,准备了这么多,想必是为了让您尽可能的满意吧,您不妨挑挑选选,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回去交差。”
苏隐不仁,这个时候,她可不能不义。
就是装,也要装的忠心耿耿,在客户面前,面子可是要大大的给足。
李小姐一听这话,果然十分受用。
她满意地笑了笑,理了一下披肩,对尹栀柔说:
“可以,正好我老板也在,我们一起看下。你方便的话,可以在这等一等,我们快吃完饭了。确实用不到这么多样品,不需要的,还请你带回去呢。”
“好的,没关系,那您待会儿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尹栀柔对她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头熟悉的红头发。
“阿郁。”
“姐姐。”
凌郁一见她,高兴地摆了摆手,小跑过来。
“你不吃饭,在这里干嘛?”
她假装嗔怪道。
凌郁没说话,直接拉起她的左手,看到她的掌心和手指内里都是红红的。
“电梯里的事儿我听说了,你别恨我哥,他就是听说了你要走,在耍小性子呢,我替他给你道歉。”
尹栀柔轻轻抽回手,抄进大衣兜里,浅浅一笑,淡淡地说:
“我没怪他,他讨厌被在乎的人忽视,我估计当时他在想,我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的生日?他故意不跟我说,就是希望我以后知道后,因为错过,心里有愧。但他不知道,沈阿姨回国,就是我们给他准备的礼物。”
有的爱,挑明了,就成了羁绊。
爱是希望你变成更好的人。
所以,我只要知道你现在是幸福的,就好了。
“你理解他的拧巴就好。”
凌郁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姐姐不让我说,我自己认领了这份生日礼物的贡献,我是真的有愧。”
“重点是他喜欢,其他不重要了。对了,阿郁,我打算从映月湾搬出来。”
“不住映月湾,你要去哪儿?”
“东颐组织架构调整,洛城的事业部调到御城来了,我暂时还需要待在东颐。付景承知道我在,就不回映月湾,那儿是他常住的地方,我打算搬回妈妈留给我的房子里。”
洛城她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想让付景承知道她的住处。
“那房子在哪儿?”
“清江府。”
尹栀柔说完,看到凌郁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儿可是御城排名数得上的豪宅呀!”
“我妈妈是知名珠宝设计师杨亦秋,这是她生前的产业。我搬去那里的事,别告诉你哥。”
她不自然地垂眸,拢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地说:
“我的意思是,万一他问起来。”
“你放心。”
凌郁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付景承的生日宴十分热闹。
柳施和黎舒尔也来了。
见凌郁回来,黎舒尔大笑着拍了拍手:
“红毛索尼克回来了,人到齐了,大家入座吧!我替咱们帅气多金、腹黑任性的付景承哥哥宣布,生日宴正式开始!”
“吼吼!”
“哇哦哇哦!”
一阵狼嚎后,年轻人们纷纷入座。
沈言真和林叙赫挨着付景承坐。
凌郁故意抢先一步,坐在沈言真旁边,不让柳施和沈言真套近乎。
付景承知道了沈言真是凌郁请回来的。
被众人敬了一圈,酒过三巡后,他让服务生添好红酒,举起酒杯,笑眯眯地对凌郁说:
“阿郁,这杯该敬你。”
“口说无凭,你先干为敬,表达一下你的诚意。”
凌郁端起酒杯,杯口微微倾斜,在付景承的高脚杯上低低地扣了一下。
付景承仰头,杯中澄红的液体下去一半,像是降了温的温度计。
凌郁斜了一眼酒杯,撇撇嘴说:
“只有一半的诚意,另一半想留给谁?”
付景承单手握拳抵住嘴,看起来有些喝不下去了。
“阿郁,景承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他酒量不太行的,剩下一半,我来替他喝。”
柳施探过头来,娇滴滴地插了句嘴。
“小施姐,你怎么能说一个男人不行呢,我哥怎么不行了?!”
凌郁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