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在全县最好的酒楼里吃饭。
纪辽喝了一口酒楼送的茶,想起了之前押镖时收的好茶,还在空间呢,本来想给靳随的。
现在倒是可以给靳侯,也算是他勉强拿得出手的一点点礼物吧。
他跟店家要来壶子和开水。
泡茶的功夫也就当时跟着茶店的人学了一个时辰,还属于啥也不懂的阶段。
这个时候的泡茶,不像现代的功夫茶是一杯杯泡出来,它有别繁琐的过程,要煎要撵要磨,然后再煮或是用竹筅打出来的,带沫的那种。
纪辽喝得不是很习惯。
他想了想,要来个三才盖碗,来个现代的泡法。
在现代他虽然说喝茶不精,但到底还是见过功夫茶怎么泡的。
他挑了岩赤金芽茶,居说这个茶是有钱也难买得到的,配侯爷,应该可以了。
烫杯洁具,拨茶入壶,再温茶,泡茶、出汤。
等他把茶分入杯中,第一杯给了靳侯,第二杯给了纪平,第三杯给了刘玉娘。
其他人在他眼一扫过来时,哄地一下自己去拿杯子了。
“这么看着就好喝!”纪南小声嘀咕。
“可不是,我刚才看门主泡茶,心跳好快,感觉门主跟个仙人似的,我都不敢说话了。”阿赤纪南边上,小声跟纪南咬耳朵,声音也没怎么小就是了。
其他人也不住地点头,说出他们的心里话了。
靳随更是两眼粘在他脸上移不开。
纪辽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嗯……尝不出什么味来。
“出汤早了些,但茶是好茶,你这喝法也新鲜。”靳侯果然还是最懂的人。
纪辽硬着头皮“这个喝法最有趣是每一泡的味道都不一样,有变化,第三第四泡是精华。”
靳侯一听来了兴趣“接着泡!”
“哎,好咧!”纪辽继续泡茶,他脑子里正播放着一个泡茶的小视频,他一步不错地跟着学。
茶过三泡,靳侯和靳随都发现了茶汤的变化,靳侯笑了“好小子,这个方法泡出来的茶果然有趣,得了空你教教我,回去找我那帮老伙计惊掉他们下巴。”
其他人能喝出好赖的不多,但都喜滋滋地喝着,就感觉人家侯爷都说好的,那错不了,自己喝不出味道肯定是自己的问题。
大酒楼,菜上得还是很快的。
一桌子十多个人,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这一年来,纪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但也没有吃过这么精贵的席面。
个个都开开心心地吃起来,顾及着有个侯爷在场,倒也没有吃得很难看。
其实他们对于侯爷啥的,还是没概念,在他们眼里他们能够得着的最大的官是县太爷。
再往上的官,他们统统就觉得是个高官,然后就没了,接触不到呀。
他们怕的依然是可以打他们板子的县太爷。
所以他们吃得也相当的轻松,就觉得这个人是靳随的爹,靳随跟他们那都是一起逃荒的人,帮了他们很多,得算是家人的。
当靳侯拿起酒来说要敬大家一杯时,大家也拿 起杯子迎上。
“多谢大家这对犬子与孙儿的救命之恩。”靳侯说得郑重。
“哪里哪里,是我们得了小公子很多的照顾才是。”顾北这一年来成长很多,这些了场面画多少也学了点,比老实巴交的纪平要强上一些。
“哦,他还能帮你们什么?”靳侯听到有人夸儿子,还是有一些小高兴的,但也就觉得定是纪家的人好,随口说的。
没想到纪家人七嘴八舌就开始说一路上靳随是怎么帮他们的,一桩桩一件件都险之又险的。
靳侯对于儿子一路上吃的苦有了更深的了解,越听越后怕,他是真的差点没了儿子呀。
“你们有时间了到京城玩。”靳侯真心邀请“让阿随带你们到处玩玩,吃喝玩乐的他最在行。”
靳随咽下嘴里的菜“那肯定没问题。”
纪父纪母笑吟吟地看着桌边孩子们热烈地讨论,他们一家齐齐整整的,真好!
靳侯有心想知道纪平和刘玉娘对两个孩子的事是个什么看法。
但试探了两句,发现对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只当两个是好朋友处着。
唉!操心呀,小儿子的婚事恐怕没那么顺利哦。
纪辽埋头吃饭,碗里是纪南和靳随给他夹的菜,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小南,二哥自己来就行。”纪辽转头阻止坐他右边的纪南,从小到大,一起吃饭纪南就会坐他右边,帮他夹菜。
“哦!好的……二哥这个好吃,你吃吃看。”纪南嘴里应着,但吃到好吃,还是会往纪辽碗里夹。
纪辽叹口气,白说了。
“你也别夹了,吃你的。”纪辽转头看坐在左边的靳随。
“嗯,知道了,快吃,这个趁热好吃。”靳随给他碗里放了一筷子鱼。
靳侯正看着便宜儿子给人家夹菜,心情郁闷,这么大了,他还没吃过儿子夹的菜呢。
“伯伯吃鱼!”冷不丁碗里多了一块鱼肉,是坐他边上的纪银珠给夹的。
靳侯稀罕地摸了摸银珠的头发“谢谢小银珠,你想吃什么?伯伯给你夹?”
“我要吃红烧肉!”纪银珠也不客气,红烧肉离她有点儿远,她夹不到。
就这样,大家喝了几轮酒,又一通接地气的瞎聊,气氛倒也算得上热烈且轻松。
吃了这顿饭,靳侯把靳随拉回家,有些事父子俩得聊聊,不能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
他这两天就得动身回京了,京里一大家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不是儿子的事,他定是今天就赶路了的。
父子回到靳家已经还回来的一间宅子里。
许氏也跟了回来,身后跟着舒月,以及新买的一个丫鬟一个婆子。
父子俩在书房里,面对面坐着。
靳侯想起了纪辽今天泡的茶,有些想喝了。
靳随是知道他习惯的,这里也没有丫鬟,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开门让人送来一壶开水,和一套茶具。
“你想怎么喝?”靳随拿温好的杯问靳侯。
“这么说好像你懂今天纪家小子的泡法似的。”靳侯笑他。
“不好意思,我就是懂了!”靳随今天可是看得仔细着呢。
再说了,他一公子哥,在京城时不就是整天玩这些又费银子又费时间的事么?
看纪辽玩了一遍,他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玩的东西,他上手还是很快的。
靳侯不说话,坐茶席另一边耐心等着。
第一杯入口后,点了点头“是比纪家小子强些。”
靳随正得意,就被他爹下一句话震到了“你们俩 的事怎么打算的?”
“爹……爹你知道了?”靳随虽然猜测他爹爹知道这事,但冷不防被他爹说出来,他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