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一块糕点,糕体呈翠绿色,莲花的清香扑面而来,我咬了一口,口感绵密,“嗯~果然很好吃耶!下次让铭恩还买这个!”
“我也要尝尝!~”玉饴终于停止争吵,拿起一块放嘴里。
玉团撇撇嘴,饶有趣味地斜睨玉饴。
“啊!呸呸呸!这什么啊!”玉饴把嘴里的囫囵吐到手中。
“咦~玉饴你干嘛呀,不爱吃也不用全吐出来……哎!姑娘!这里面竟然有银子!”
玉饴用手帕垫着从手中碎成渣的糕点中挑出一块小拇指大小的银片。
用水冲洗过后,我们仔细研究这块银片,薄如纸片,以忍冬纹为基底,两颗没有莲子的莲蓬雕刻其上。
玉团疑惑道:“这糕点里放个银片儿做甚?跟我们过年吃饺子似的,图个吉利吗?”
玉饴闻言反驳:“你个没脑子的!谁家图吉利放这么精致的银子?你看看这手艺,哪家店能做得出来?”
我点头赞同:“玉饴说的对,这么小的东西,还刻有这么细的纹路,得是工匠花了不少心思的。”
“难道是有人想贿赂不成?”
“傻玉团,你平日给杂役的银子怕不是都比这块儿大吧。姑娘,这上面的图案,怕不是有人想要通过糕点联络,却被送膳食的人拿错了食盒,送至了我们这儿吧?”
“那我们赶紧还回去吧!可别引火上身。”
“吃都吃出来了,怎么还?哎!无妄之灾啊~”
“早知道我就不吃了!。”玉团夺眶而出,放声大哭。
“都怪我!是我吃出来的!给姑娘惹了祸端。”玉饴满脸懊恼,慌乱地掏手帕为玉团拭泪。
“怪个屁呢!吃就吃了,现在是想办法把这事儿掩过去!”我一个头两个大。
我顿了许久才道:“玉团,你御膳房不是有认识的朋友吗?靠谱吗?”
“嗯,她叫多肉,我跟她很聊得来,她的师傅是尚善副,对她极好的,平日总能给她开小灶。”
“好!你拿点银子去找她,让她做几块差不多的糕点,要快!趁人发现前,把这事儿掩盖过去。颜色样式差不多就行,把这个塞其中一块糕点里,记住!一定不要让别人看到,一定要保密!明白吗?”
我将银片交给玉团,玉团拎着食盒就要走。
“哎!拿个手帕包着,食盒太扎眼了!做好了你就迅速赶回来,玉饴会去接应你。”
玉团“嗯”了一声,就跑出了院子。
“玉饴,给我梳妆。”
“姑娘要怎么做?”玉饴边打开衣柜边疑惑地看着我。
“替你报仇!”
“报仇?姑娘可是知道谁打晕了我?”
“这宫里,我也是想不到还能有谁了,就算不是她,也没办法,算她倒霉吧。谁让她总是颐指气使的!”我无奈叹了口气。
梳洗后,换上了一身雀金裘做的红色团锦琢花衣裳,外面穿着同色水云小夹袄。
“玉饴,你去看看,玉团到巷子口的时候,你就回屋来拿食盒,我们直接去方觉夏那。”
玉饴接到玉团,玉团跑的满脸涨红,气喘吁吁。让她回小院儿歇歇,我与玉饴气定神闲地去了方觉夏的院子。
她在院中被几位宫女围着荡秋千,见我来了,很是惊讶,本来还阳光灿烂的脸上,立时阴云满布,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
“枝意和,你来干什么?”
“姐姐~我托人从宫外买了糕点,想拿来与姐姐分享。”
“谁要吃你的脏东西!”
“姐姐~你可是我来这宫中认识的第一个美女,都说与长的好看的人做朋友,自己也会长的漂亮的,人家也想跟姐姐变白变美变仙女嘛~”
“少来恶心我!我可不吃你那套!”
“姐姐不要这么大的恶意嘛~人家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
方觉夏面目放松许多,责问道:“你可知我将来是要做世子妃的?”
我摇摇头,假装懵懂地看着她。
“那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兄长是世子最好的朋友,我们万宁侯府将来也会是世子最强有力的臂膀。我与世子青梅竹马,情意绵长。还有芫郡主,我是且也只会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你别妄想自己一届商贾之女就能插手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不!配!”
方觉夏将我推至一边,不耐烦地佯装擦手:“快给我滚!什么人都能踏进我院子,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又皮痒了!”
院中人皆低头跪在地上。
(这销售还挺不好干的。)
心里暗忖,想着这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把这盒糕点推销出去啊,咬咬牙,咧嘴一笑。
“嘿嘿,姐姐……”
“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我可没把你当闺中密友!要不是祖母喜欢你,本郡主才不跟你玩儿呢。”芫郡主声势铿锵道。
“芫郡主吉祥”众人行礼问安。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向郡主殿下请安,愿郡主玉体康健,容貌更美!”
“你成天的哪来的这么多词儿啊?”郡主踏上拱桥,牵住我的手说。
“阿芫!你怎么来了?”方觉夏驾轻就熟地挽住郡主地胳膊。
郡主甩开她,转向我:“我母妃说的没错,你果真虚伪卑劣!你休想嫁给我皇兄!你才不配做我的嫂嫂呢!意和,别理她了!”
郡主拉着我的手就要走。
我寻思着,这是个好机会啊。
“郡主,别介吖~我本就是来给方姐姐送糕点的,这样吧,方姐姐的院子幽静雅致,我们要不一起坐下来尝尝吧。”说罢就去接玉饴手中的食盒。
“你什么身份,不准坐在我的院中!”方觉夏向前想拦我。
我顺势碰上她的手,身体向后一仰,将手中的食盒扔入桥下水中,整个人像玉饴的身上扑去,玉饴一手迅速抓住栏杆,一手撑住我的身体,以免头部磕碰。
“咕咚”,清澈见底的水中,洒落的糕点激起一圈圈涟漪。
看着食盒连同糕点一同沉入水底,我才放下心来,朝玉饴使使眼色。
玉饴站直扶稳我,高声道:“方小姐,你怎么推我家姑娘!”
“你眼睛长狗身上了?我都没挨到她,她自己摔得。”
“方觉夏,你怎么这么刻薄,你这院子再金贵,也是我皇爷爷的!要不是祖母说你院中开了朱顶红,我才不来呢!本郡主以后都不来了!”郡主气嘟嘟地拉着我出了方觉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