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彧礼真的认人,特别认那种,虽然肠胀气不舒服仍在哼哼唧唧,但被谢聿辞抱着,明显情绪好了很多,起码没哭了。
月嫂说:“肠胀气一般傍晚到晚上这个时间段容易出现,得想办法哄着缓解他的情绪,过段时间肠胃变好,就不会闹了。”
程笙用手机查过资料:“所以说天天都会闹腾下?”
“大概率是的。”
闻言,单手抱着小彧礼的谢聿辞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好儿子,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他在那笑,程笙在这边郁闷,本来想跟谢聿辞划清界限的,现在好了,小彧礼依赖他,这就有点尴尬了。
默了片刻,她觉得还是要和谢聿辞谈谈这个事。
她走过去,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彧礼睡了,让月嫂放到婴儿床里去吧。”
谢聿辞抱得确实手酸了,但他不舍得放,多抱一分钟他就多一分保障,要不是他的好大儿,他现在应该连门都进不了。
父凭子贵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见他没松手的意思,程笙招手让月嫂过来:“抱去婴儿床睡,总抱在手里睡不好。”
谢聿辞的“保障”就这么被抱走了。
他啧了声,似还责怪:“我喜欢抱我儿子,你非得把我俩拆散。”
“你的手不疼了吗?”程笙问。
谢聿辞看了眼被纱布撑得微微鼓胀的衣袖:“早就不疼了,你以为我那么脆皮?”
“……”
昨天还疼得说头晕的人,一天时间就不疼了,呵。
程笙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转到正题:“彧礼这段时间可能不是很好带,这个肠胀气我查过了,婴儿的情绪很重要,所以……”
谢聿辞心底暗喜,偏面上还端着:“所以什么?”
程笙抿了抿唇:“如果你下班比较早的话,能不能过来带带他?”
“程笙,你以为澜盛总裁这么好当的?这段时间我……”
程笙听懂他拒绝的意思,也是,都离婚了,也早就说好了彧礼归她,连姓都是跟她姓程,他确实没义务带孩子。
不等他说完,她抢先一步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就随口一问,你没空算了。”
“谁说我没空了?”谢聿辞装逼不到三秒,即刻破功,“我说我这段时间正好有空,手头没什么重要项目,下了班就过来。”
“……哦。”
“哦。”谢聿辞阴阳怪气学她,“好歹是当妈妈的人了,就算我没空,为了孩子你不能争取下?你也太容易放弃了。”
突然又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程笙忍了忍,没怼他。
算了,看在他是哄娃神器的份上,先把要怼的话攒着,以后一起怼。
谢聿辞瞧她一副忍气吞声又不太甘心的样子,愉悦勾唇,翘起二郎腿:“还有个事。”
“什么?”
“我下班了就过来,算是义务劳动,包我个晚饭没问题吧?”
程笙很想问,你堂堂澜盛总裁,就非得来她蹭晚饭吗?
谢聿辞仿佛能看透她内心吐槽,闲闲道:“你别误会,我是喜欢虹姐做的菜,别人做的总感觉差点意思。”
虹姐像个雷达似的,凑过来:“我做的菜有那么好吃?”
话是回答虹姐的,谢聿辞含笑的眸光却落在程笙脸上:“嗯,独一无二,最好吃。”
-
谢聿辞就这么父凭子贵自由出入程笙家。
还顺带蹭一顿晚餐。
有时候,公司的事不多,他就干脆把笔记本带回来,在家办公,空闲的时间就带小彧礼。
他心里很清楚,他带得越多,小彧礼就越离不开他,他以后的路就越好走。
但程笙有点烦。
因为谢聿辞总会时不时出现在她周围。
比如,她在房间看书,谢聿辞会抱着小彧礼进来:“彧礼,走,我们去看看妈妈在看什么。”
“哦,妈妈在看书。”
“在看什么书呢?哦,在看《博物馆的理论与实践》。”
“妈妈真棒,妈妈真好学。”
程笙前几次还能忍,后面忍无可忍:“谢聿辞,你能不能别进我房间!”
谢聿辞满脸无辜:“不是我想进,是你儿子想进,他想你了。”
说着,把小彧礼塞进她怀里。
“……”
程笙看着怀里软萌萌,咧着嘴朝她笑的小人儿,什么脾气都没了。
“彧礼乖,妈妈也很喜欢你。”
人是他给的,但看到这一幕,谢聿辞心里又有点酸,对他横眉冷对的,对儿子一口一个喜欢,喜欢就算了,还要亲……
谢聿辞眼疾手快把人捞回来:“彧礼,我们不打扰妈妈看书了。走,去外面玩。”
程笙:??
癫公,她心里就一个评价。
和癫公待久了怕会被同化变癫,程笙决定在小彧礼快满两个月的时候,去博物馆报道。
在家养胎加休息整整一年时间,程笙感觉再不工作都要跟社会脱节了。加上家里有虹姐,月嫂和谢聿辞,在带娃这一方面,她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去博物馆熟悉工作。
谢聿辞是最晚知道程笙要出去上班的事,满脸的不赞同。
“你才休息多久?确定身体都恢复好了?”
程笙喝着汤:“好得不得了,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做五十个俯卧撑?”
谢聿辞嗤声:“还五十个俯卧撑,也不知道是谁,在上面动个五分钟就哼哼唧唧不肯再动了。”
这话出来,程笙的脸瞬间爆红。
赶忙心虚看一眼客厅那边的人:“谢聿辞,你要死啊!”
谢聿辞真的没脸没皮:“五分钟我死不了,五个小时可能有点危及生命。”
程笙想把热汤泼他脸上,放下汤碗要走。
谢聿辞把她拽下来:“好了,不逗你了,多吃点,看你瘦的。”
“吃不下,看你都饱了。”
谢聿辞拿一个空骨碟挡住自己的脸:“把我遮起来行了吧,你吃你的,当我不存在。”
“……”
谢聿辞这人真的癫。
想了想,程笙还是决定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谢聿辞藏在骨碟后面的唇弯了弯。
吃完饭,谢聿辞抽张纸巾给她,这才说到正题:“这么着急去上班干什么,又不是没钱花。”
“不缺钱就不能去上班了?”
“不缺钱出去当什么牛马,你好好经营你的奶茶店,当个快快乐乐的老板不好吗?”
“奶茶店有曲店长,不用我经营。”
许是男人的独占欲作祟,谢聿辞还是不想:“你打算去哪上班?”
程笙:“怎么?”
谢聿辞懒懒往后靠,一副资本家的嚣张嘴脸:“你想去哪上班,我就开一家当你老板,以后你当我员工……”
“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