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月带着雷敏从b市回到青城,第一件事就是必须与雷敏好好沟通一下。
她发现只要一提到盛夏,他就特别激动,却又表达不清楚。
她找来纸和笔放在他面前:“你说说为啥一见到盛夏你就激动成那样。”
雷敏好像早知道她要问他事情一样,很自然的拿起笔。
他的右手张凤月一直都让他着重锻炼,恢复的比较好,可以自由的拿东西,写字如平常一样。
雷敏的字体很好看,工工整整的楷书。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我也没有脸说出来,盛夏是我的二女儿。我见你柜子地层放的小毯子和玉佩了。
那个小毯子是罗欢把她送走时,我特意给她包上的,上面有她亲妈绣上的“雷”字。那个玉佩本来是一对,芷晴有一块是带龙图样的,盛夏的那块是凤图样的。”
他写完这些,手就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
张凤月赶紧接过笔,握住了他的手:“报应啊!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啊!”
张凤月翻箱倒柜,找出当初盛傲把盛夏抱回家时小毯子和那个玉佩。
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果然如雷敏所说,那个小毯子边角处有一个不太醒目的小小的“雷”字。
雷敏哆嗦着拿起那个玉佩,“呜呜”大哭起来。
张凤月不比他更好受,她扶着雷敏的肩膀,觉得他们两个以后与沈盛夏彻底算是决裂了。
一个是抛弃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撵她出家门的养母,再大度善良的人也不会轻易原谅吧!
她有点后悔在盛夏的订婚宴上自己为什么那么固执,给她一声祝福不就缓和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看现在的情况,她也是阻挡不了盛傲与盛夏的婚事了,芷晴虽然还在坚持着,她和盛傲却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告诉……芷晴……别再……难为盛夏了,让她放手吧!”
雷敏痛苦的,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哀求的目光居然没有了往日的痴呆!
“咱谁都不说吧!如果能瞒着就别公开了,盛夏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谁也不说,就咱两个人知道。”
张凤月对雷敏摇摇头。
“也是哈!又不是对她多好,抛弃……她的…人…是我,当初…如果……我不同意罗欢把她送走……谁也不敢,还是我急着要男孩………,后悔啊!”
雷敏这是有病以后说话最多的一次,看来对于盛夏被丢弃,他心里有多深的悔恨!
“咱们以后要靠芷晴养老呢,孩子在b市工作,到时候在那里买房得用钱,咱们得给她攒些钱。
看看现在盛夏都有带院子的房子了,芷晴还租住在那么逼仄的小居室里,盛傲就是有能耐,嫁给他盛夏赚了。可怜我们家芷晴了。”
张凤月现在已经完全偏向雷芷晴这边了,她想着要帮雷芷晴拿钱,却连盛夏订婚宴上的礼金都不愿意给。
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雷芷晴还真问他们借钱了。
医院的福利房终于下来了,柯航下班以后,坐在车上等雷芷晴。
她不愿意在医院公开他们两个的关系,怕影响不好,柯航立刻就答应了,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雷芷晴下班在休息室里换衣服,值班护士小崔提着从外面打包的牛肉面进来,可能面里加了香菜,香气扑鼻而来。
雷芷晴最喜欢吃的香菜,今天闻到却感觉到一阵恶心,她不由自主的捂着鼻子,可还是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她赶紧跑进洗手间一番呕吐。
雷芷晴呕吐完后,脸色苍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充满了忐忑和疑惑。
她靠在洗手台边,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心里一阵难过:“难道我是怀孕了?如果是真的,柯航会是什么态度?我们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这时,小崔走进洗手间,担忧地问道:“芷晴姐,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雷芷晴眼神闪躲,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我可能是这几天亲自动手做手术有点紧张了。”
雷芷晴怀着复杂的心情上了柯航的车。
柯航关了车窗,搂着她就是一顿狂吻:“芷晴,这几天想死我了,在医院里都不敢与你有任何接触!”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告诉你个好消息,给你申请的房子下来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95平,你只需要出50万就可以在b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了。”
雷芷晴现在要解决的不是房子的事,而是现在肚里的孩子。
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柯航,我可能怀孕了。”
柯航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沉默了片刻,才皱着眉头说道:“芷晴,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我还没准备好结婚,也没准备好当父亲。
而且你想想,我作为科室主任,和手下的女医生有了孩子,这要是被医院领导知道了,我的事业肯定会受影响。”
雷芷晴闭上眼睛,仰躺在副驾驶座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柯航,你别后悔!”
柯航有些烦躁,解释说道:“芷晴,我不是不爱你,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单身,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被孩子套牢。我喜欢你,但真的还没到要结婚生子的地步。”
雷芷晴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她有点绝望:“柯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没有要结婚生孩子的打算,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是畜牲吗?按住求偶交配,完事就走!”
柯航冷笑一声:“沈盛傲不是畜牲 ,他是不是交配的时候知道怎样不留种子。”
“你…,我……!”
雷芷晴气到无语,她打开车门,独自朝地铁站跑去。
手里拿着柯航给她的房本和钥匙,她突然就坚强起来。
自己要先强大起来,才能抵御外界给她带来的各种痛苦和伤害。
想来想去,除了爸,能让她依靠,能帮她,能借钱给她的人不多。
雷芷晴蹲在地铁过道里,凉凉的风吹过,她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