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国,我去你丫的,我去你丫的,我去你丫的!”
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小花瓶,蓝绿花纹白色瓷瓶,向张忠国砸去,但对方很随意的就躲开了,还嘲讽似的说了句:
“在女人的肚皮上泄了力了吗?我张忠国的儿子,会连丢花瓶都丢不中人?”
随后张白又甩了很多东西过去,但张忠国都一一躲开了,以亚降临早期的军人,都是靠血拼和做各种危险的任务,锻炼出来的能力,比不上非人的魔女,但面对张白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还是轻轻松松。
而张白不断发泄着自己的怒气,直到有些力竭,身体被一些小物件尖锐的边缘划伤,流下血之后,才终于停歇下来,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还有此时仍然安稳坐在位置上,淡定把玩着从抽屉中拿出的小珠子手链的张忠国,忽然抚掌大笑起来。
“好好好,张忠国,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你的孩子。”
“自从我的母亲!贺菱嫮!这个全世界最爱我的人死后,你就把所有的怨气发到我身上,自从我在妈妈的灵堂前听见你说‘都是张白让你的身体亏空了,否则你不会死的那么早的,要是张白没有出现,只有小清……’”
“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每次妈妈她抱住我的时候,你总会想办法把我拉开,然后假情假意笑着说‘张白你长大了,不能再依赖母亲了!’”
“每次她想抱抱我,都不敢在你出现的时候。”
听见张白说这些,张忠国撇着头,没有过多的解释,似乎……这些话都是真的。
“嘿?承认了吧?从小到大偏心了吧?”
“可为什么,你的爱总是在小清身上?你对我的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就因为她长得像妈妈吗?”
“明明妈妈是难产小清而死的!你为什么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
“我特么有六个字要对你说,你知道吗?”
“吔屎啦,张忠国!!!”
瞬间,张忠国脸色黑了下来,黑得跟煤炭似的,旁边的木头桌子的裂缝再次扩大,被张忠国一掌拍碎,分尸成几大块,产生了名为木屑的尘埃。
“你个逆子!你说什么?”
“你……”
愤怒的语言马上被张白更大的声音给压住了,压得更狠,更彻底!
“耳朵不好听不见是不是?”
“你没听不见我再说!”
“再听不见我就继续说!”
“说到你听见为止!”
“吔屎啦,张忠国!!!”
一个瓷杯砸到了张白头上,是张忠国扔的,丢得比张白准,打得比张白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逆子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多少年了?从来都只有自己骂别人,没有别人敢这么骂自己的份!
“逆子逆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老登!不是你没有我这个儿子,而是我没有你这个父亲!”
“我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你等着吧!”
说罢,张白抬起头,之前砸到他头上的茶杯碎裂成小块,在他头上划出了许多的血痕,条条鲜血留下,狰狞的就像是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恶鬼。
张忠国只觉得心一颤,然后就看见张白踹门离开。
楼下……
“哎呦喂,公子,阿妈我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正好你下来了,来吃点吧。”
“真是的,谈什么东西谈了那么久,还高兴的到处丢东西,听得都累。”
阿妈的笑意像是清澈的泉水,他们家这位保姆兼亲人的阿妈在张白的人生中也添补了许多温暖,特别是在母亲去世以后,只不过他目前这流满鲜血的脸居然没有吓到这位阿妈。
估计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吧?
张白摇摇头,准备要走,然后就被阿妈拉住了手。
“张白,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和你爸爸的事情……你们都不是坦率的人,好好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
“那阿妈将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你等会带回去,找个机会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
张白刚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手里塞了本老旧的破本子。
“这是阿妈存的钱,够你舒舒服服生活一辈子,取个漂亮的娃娃了。以后别找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知道吗?特别是……”
阿妈抬头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番。
“上次小姐给我看了你的什么……动态,上面你和一个绑着鞭子带着玫瑰纹身的黑皮肤女孩子……你喜欢那种阿妈没意见,但是那个姑娘的耳朵和嘴巴都是钉子,阿妈觉得不像好人,可以的话你以后不要找这种女娃娃,找你妹妹那种水灵的黄妹子,好看~”
这让张白有些哭笑不得,那时自己刚刚吃“肉”不久,尝到男女之事的鲜美,想试试黑葡萄和黑金鲍的味道。
霓虹海留学的经历让他的xp接受能力达到一种奇怪的程度,连带着xp阈限也达到了很高的地步,所以会像尝试一些“大胆”的玩法。(注:xp即兴趣的意思,类似~)
同时也感动,这阿妈确实把自己和张忠国的谈话听得明明白白的。
当即拒绝了阿妈,在对方心忧的眼神中快步离开。
良久……
“老爷,何必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把少爷落下了呢?”
“阿妈你不懂。”
“嘿嘿嘿,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们三个哪个不是我从小看得长大得?说你两句说不得了?”
“哎呦喂~阿妈你不懂~”
阿妈晃着脑袋,用阴阳怪气的口气对张忠国说道,让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白长大了,有他的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在我这里,少爷就是个孩子!菱嫮那娃儿苦命,走得早,要知道你这么对少爷,指定从埋她的那块地里爬出来,半夜跑上你的床,吓死你!”
面对这番孩子气的说法,张忠国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的辈分比自己大得多,难不成自己还和阿妈对骂起来吗?
老人家不懂事情很正常。
“哎呀,都是孩子,哪有父亲要把孩子推出去顶罪的啊!”
“从小你把少爷打到大,现在还要送他去死!”
“家家的老爷都想保个男娃传宗接代,怎么到您这里,就要把家中唯一的骨肉送去顶罪啊!”
张忠国脸又又又黑了,刚刚已经黑过的脸,此时黑上加黑。
而且被阿妈这么一说,他又有点后悔刚刚对张白说了那么狠的话。
虽然是实话,但倒没那么过头,顶罪归顶罪,但不至于让他死了。
而另一边,阿妈见张忠国黑脸跟戏剧里的人物一样,就差哇哇大叫了,只觉得有点戏,于是躺了下来,在地上滚来滚去。
“哎呀~~~~~老婆子我~~~~~不活啦~~~~~~”
“今天您要是不救少爷~~~~~~我就~~~~死~在~这~里~~~~”
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阿妈看起来气喘吁吁,但还是中气十足的乱叫着。
张忠国实在受不了了,连声说:
“行了行了,我想办法就是了。”
只听“嘿嘿”一声,阿妈从地上爬起来,笑咪咪的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老爷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