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国平才稍稍回神。
他看着妻子和女儿,喃喃说道:“玉婉,佳佳,我刚刚在酒店遇到了陆之遥的鬼魂……她要我给她们母女俩偿命,还要带我下地府……”
说这些话时,陆国平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
得知他遇到了陆之遥的鬼魂,母女俩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尤其是陆尤佳,脸上露出生气的神情,“爸,你胡说些什么呢,陆之遥死都死了,哪来的鬼魂,你肯定看错了。”
“是啊国平,那贱人和她女儿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又怎么会有鬼魂一说?女儿说的不错,你肯定看错了。”陈玉婉皱着眉头道。
“不,我没看错!”陆国平并不认同,“她就是回来了,回来索命了,她今晚张着血盆大口说要带我下去偿命,吓死我了。”
回想起在酒店洗手间过道的画面,陆国平浑身忍不住的发颤。
“是那个孽女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陆国平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整个人都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他这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母女俩面面相觑,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
陈玉婉看着眼前狼狈又臭味熏天的丈夫,明明今晚出门前他还特地做了个发型,穿了新西装,喜笑颜开的去应酬。
可是回来却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得失了心魂似的。
难道那小贱人真的回来了?!
当然,陈玉婉第一时间并不觉得是陆之遥的鬼魂回来了,反而是怕陆之遥两年前并没有没死,现在跑回来报仇。
陈玉婉拍了拍丈夫的手臂:“国平,你仔细想想,你今晚真的是见到那小贱人的鬼魂,还是见到的人?”
在陈玉婉看来,如果真的有鬼魂一说,陆君是她和陆国平亲手害死的,怎么陆君的鬼魂就没有回来找他们呢?
“我、我不知道——”陆国平有些崩溃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看着已经被吓坏的丈夫,陈玉婉面色不好看,但没再强迫他,她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两年前,她找了人手去追杀陆之遥,当年那些人给她的回复是陆之遥已经死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陆夫人,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男人有些粗鲁又带着几分暧昧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陈玉婉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陈三,你马上去帮我查一下,两年前陆之遥是不是真的死了。”
电话那端听到这话的陈三,眼底一亮,瞬间来了兴致:“怎么?你怀疑那小贱人还活着?”
这小贱人别的不说,长得可真漂亮。
“今晚国平说在金庭酒店看到了那小贱人的鬼魂,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又怎么会有鬼魂,所以我怀疑是那小贱人没死。”陈玉婉简单的将今晚陆国平遇到的事说了一下。
“你的路子多,找人帮我查一下。”
陈三是陈家的旁支,算起来是她的远堂兄弟,这厮年轻的时候就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后来还跟着一些地下头目混……
之前的那些人,也是陈三介绍的。
所以这次,陈玉婉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这事我可以帮你查。”陈三说着一顿,语气幽幽:“只不过玉婉,你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我和我的兄弟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喂喂我们呢?”
男人露骨又下流的话语,听的陈玉婉面红耳赤,她有些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丈夫,发现丈夫并没有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心里这才一松。
“你帮我把事情办好,其他的亏待不了你。”最后一句话陈玉婉声音压得很低。
虽然陈三这个人没有什么建树,而且长得也五大三粗的,好在那方面很得她心。
谁让这些年陆国平中看不中用,不仅在金钱上越来越捉襟见肘,就连那事也……
怕陆国平发现什么,陈玉婉并没有和陈三多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陈玉婉拿着手机走到丈夫旁边,低着头和他说:“国平,你也别自己吓自己,我已经找了人去查那小贱人的事了。”
反正她怎么也不信是鬼魂什么的。
如果真有鬼魂,陆君那贱人怎么不见来找他们?!
见丈夫还是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陈玉婉皱着眉头,双手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说:“国平,你身上全是味,快上楼洗洗吧。”
若不是因为这人是自己的丈夫,陈玉婉都想把人轰出去了,又脏又臭的。
一旁的陆尤佳也面带嫌弃,附和道:“爸,妈说的不错,你先去洗一洗,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可任凭两人怎么说,陆国平就像着魔了一样,双手掩面,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已经被吓得有些精神失常的丈夫,陈玉婉又试图劝了几句,最后见没有效果,索性拉着女儿回房了。
此时,蓝湾别墅后面的一条人行道上。
一辆黑色面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上,顾裴看着已经恢复了丑样子的陆之遥,“老大,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记得就联系我。”
陆之遥点了一下头,旋即拉开车门下了车。
这次她并没有爬墙进入别墅,而是从别墅正面进去的。
晚上十一点,时间已经不早了。
原本以为墨景寒已经睡下了,没想到男人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身上穿着一袭质地极好的睡衣,睡衣领口的位置微微敞开,露出好看又性感的锁骨。
似乎是在等她。
陆之遥挑了挑眉,等着对方先开口。
“回来了?”墨景寒幽深的黑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声音有些沉。
“嗯。”陆之遥淡淡应声。
墨景寒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她,脚步在两人只隔了一米的距离停下来,他居高临下的和她清冷的眸子对视:“去哪了?或者去见了什么人?”
虽然在墨云尔那里已经知道了她去医院见了沈逸,可是她这么晚回来,他还是想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