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当然是不可能叫爸爸的。
前夫哥,啊不,江衍被气得直接站起来就说自己还有事先告辞,跑了。
司岑还是答应了江老爷子的请求。
无论从原主本来就一心只想嫁入江家的愿望,还是从江老爷子一片诚心来看,司岑都不可能拒绝。
更何况他猜测那个植物人很有可能是他家反派。
就是说……他家反派怎么每个世界都这么惨?
【崽~是不是你们公司在针对我?】
系统继续发扬一问三不知优良品格,【啊?不,不会吧?我不知道啊!难道是真的?qAq】
司岑无语:【玩儿去吧你……】
这里的网络世界比先前两个世界不知道精彩发达多少,系统犹如回到了快乐老家,早就迫不及待了,得了允许,立刻放飞。
司岑却垂眼想了想。
总觉得江老爷子着急让他嫁给江澈,好像并不是他嘴上说得那些理由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帮忙刺激江澈的脑域,增加他苏醒的可能性,那也没有必要非要结婚。
该不会……他一个没有信息素,只能用假信息素的家伙,和江澈的匹配值很高吧?
司岑还真猜对了。
因为当时江澈对司岑的假信息素有反应的事,江家的医生突发奇想,又跑去取得了司岑的血液样本,然后和江澈做了匹配值测试。
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
司岑和江澈的匹配值竟然达到了100%。
要不是江老爷子反应快,第一时间让家里的系统切断了这条数据,星盟的信息库系统下一秒就能收录到这条信息,紧接着整个星盟都会震惊。
因为迄今为止千百年,星盟历史上信息匹配值高达百分百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少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那才是真正的天命,所谓的灵魂伴侣不外如是。
而一个只有江老爷子和那位给江家奉献了几代人的家庭医生才知道的秘密,江澈他并不是外人以为的,一个3S等级的顶A,他的真实性别是Enigma,一个在八大性别中因为太稀有且太容易引起一些混乱,而不被广大星盟公民熟知的超稀有性别。
凌驾于A之上,真正称得上顶级中的顶级。
但江老爷子其实并不为此高兴,因为他也是亲眼看到这个小儿子从小就要承受比普通人更多难以承受的东西。
尤其他的性别和精神力等级太高,以至于他成年之后的易感期比所有人A都还要危险和难熬,也正是因此,他重伤之后撞上易感期,后果才会那么严重,直接昏迷。
而从江老爷子知道他是E那一天开始,江老爷子就没有一天停下来在信息量庞大的信息库中寻找和他契合度高的人选。
一个顶A都会在找不到契合的伴侣,长年累月硬扛易感期后信息素彻底紊乱,最后痛苦早逝。
更别说他是顶E。
江老爷子不愿意自己仅剩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得到这样的结局。
然而毫不意外,信息库里所有人选和江澈的匹配度都低到令人发指,最高的一个是0.3%!
江老爷子到后来几乎都绝望了。
加上江澈之后昏迷不醒,六年了,其实他内心已经强迫自己接受儿子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事实。
谁能知道,横空出世一个司岑?
不管司岑这个人身份有多被诟病,名声多难听,甚至江老爷子也不在乎司岑本人人品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当时就已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司岑和江澈绑在一起。
其实在见到司岑之前,江老爷子心里打的是很强硬的主意。
但是见过司岑之后,他敏锐察觉自己还是犯了“只靠听来判断一个人”这种错误,发现司岑并没有调查里那样不堪,反而还让他觉得挺亲切喜欢,也看得出不是贪婪无耻的性子,所以江老爷子当下就改变了计划。
除了江澈的真实性别,以及他和司岑之间命定般高达100%的匹配值,其他江老爷子都毫不隐瞒。
当然,这些以后要怎么告诉司岑,要不要告诉司岑,都容后再看了。
江老爷子表现得很心急,当天就把司岑留了下来。
司岑倒也很能理解江老爷子这种心情,和满肚子担忧的便宜爹还有一脸幻灭的便宜哥在门厅前送别。
“江家是真正的高门大户,看似人丁简单,但是这样的家族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庞大,你以前和大公子又……”司父一脸的难以启齿,叹口气只说道,“岑岑,你在江家要乖一点,但如果觉得想家难受了,就回来看看爹地。”
司父已经眼泪汪汪了。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私生子是真的疼爱的,莫非……出轨的那女人,原主的亲妈才是他真爱?
对此司岑觉得挺难评价的。
毕竟现在是当着人原配孩子的面,他还是那个既得利益者……冲这点,岑岑决定就不记仇便宜哥故意不给他手腕砸钱治疗的仇了。
司岑面对便宜爹,乖巧点头,“爸爸你和大哥就放心吧,我都知道的,而且江伯父那么喜欢我,江家其他人肯定也不会为难我,会对我很好的。”
司父这才擦去眼泪。
司擎邺张了张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最后还是在父亲隐含“威胁”的眼神示意下勉强说道,“有事情就给我打通讯,走了。”
父子俩转身走向车库,确定到了司岑听不见的距离,司父脸上的亲和消失无踪,语气冷漠而叱责的问,“岑岑手腕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他对自己这个亲生的大儿子,冷漠严厉得对下属都不如。
和刚才对待司岑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即使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司擎邺依旧觉得心里被针扎了一样,明明从司岑醒来到来这里这一路,他内心奇怪的对司岑少了厌恶了,现在却被父亲心寒得再次满心都是冷硬。
“您忙着给他四处收拾烂摊子怕他被抓走,周旋完各种关系不说还要来江家赔不是,当然不知道您最爱的儿子昨天凌晨又在作死,一个人离开家,躲到一个破酒店妄图自杀,只是实在命好,居然被一个入室偷窃的小偷撞见,反而被救了。”
司父震惊又心痛的表情落在司擎邺眼中,司擎邺想,在你心里,只有这个私生子是你的儿子吗?那我呢?我是什么?
内心恶念压不住,他冷着脸继续道,“您看到他手上的纱布和血迹了,割得真的非常狠,我接到消息赶到酒店看到他的时候,真的以为他没救了,太可惜了……他怎么命就这么好呢?”
司父看起来恨不得扇他一耳光,要不是顾及着司岑可能还在后面看着他们,要不是顾及着他们现在是在江家。
“你给我住口!”司父低声呵斥,“今天跟我滚回家去,自己关禁闭反省!”
司擎邺冷笑一声,眸光冷冽,却也没再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