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一把吧。\"
望着天女目瑛虚弱的手臂,铭修叹了口气,决定伸出援手。
\"哎呀?!不、不必了,铭修大人还是在家休养吧。\"
天女目瑛惊讶地回绝,神色紧张。
\"嗯?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必如此拘谨?\"
\"这个...那位老奶奶...她知道...那个秘密...铭修大人去了,我担心...\"
天女目瑛窥探着铭修的神色,显然从昨晚铭修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他对往事的避讳,因此显得有些慌乱。
\"哦,无妨,知道而已。这种事情传得快,奥木染的长辈们恐怕都知道了。我不会因为别人知道而介怀,毕竟春日野家的亲戚都知道,我不也参加了葬礼吗?\"
理解了天女目瑛的顾虑,铭修并未显露出异样,淡然回应。
\"如果连知道此事的人都避之不及,那我岂不是连门都不能出了?奥木染虽小,出门总能碰到人吧?\"
\"并非所有人都了解详情,只有春日野家和奥木染的祖父母略知一二,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大概...\"
\"大概?能说说是什么大概吗?当然,我们换个地方边走边聊吧。\"
铭修摩挲着下巴,对这个\"大概\"产生了好奇,打算听听天女目瑛所知的细节,以便了解自己在这个小镇上的形象。
当然,为了避免妹妹们突然闯入听到不该听的,这里不宜谈论此事。
尽管厌恶那段过往,但他不能永远逃避,即使反感也要忍耐,毕竟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摆脱阴影。
此外,他也需要了解居民们口无遮拦的程度,因为他绝不希望妹妹们得知他的过去。
如果真是人尽皆知,且多数人会轻易泄露,即使失去天女目瑛作为沟通桥梁,他也会立刻带着穹和奏离开这里。
然而...这种情况理论上不会发生,毕竟镇上的人对他有所敬畏,不会随便宣扬他的事。
最重要的是,那对夫妇在表面上做得很好,带他外出时总表现得与他和睦相处,他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表面功夫。
\"我来帮你拿吧。\"
杂物间门口,换上白色下摆红色巫女装的天女目瑛吃力地捧着锤子走出,铭修出于礼貌顺手接过。
\"谢谢。\"
\"不客气,小事一桩,这种重物不该让女孩子拿。\"
略显大男子主义的铭修认为,爬上屋顶修缮房屋这种事不应由天女目瑛这样的小姑娘来做。
\"铭修大人真是温柔呢。\"
\"不...温柔并无太大价值。\"
\"待人温柔不是美德吗?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好,令人向往~\"
\"你这样恭维我也没用,仅凭温柔无法守护任何人,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
走在前方的铭修并未因天女目瑛的话语动摇,缓缓走下神社的阶梯,对欲言又止的天女目瑛说道。
\"与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谈谈大多数人所知的那个'大概'的范围吧。\"
\"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这点小事,能有什么问题?\"
铭修提着锤子,手轻轻抚过天女目瑛的短发,示意她因昨晚提及此事脸色大变而犹豫的孩子无需顾虑,可以畅所欲言。
天女目瑛犹豫地点点头,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开始讲述她对那件事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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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铭修所料,这里大多数人并不了解实情。那对夫妇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若非他幼年的异常,身上莫名的伤痕,以及路过他家时常听到的辱骂声,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
因此,奥木染的人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大概,关于铭修的经历。
毕竟,就连春日野家的人,对他的情况也知之甚少,最多只知道他曾遭受家暴。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并非脆弱之人,若非详细内容,这种程度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确实如他所料,不会四处乱说,而且大多不认识他,至少...天女目瑛打算帮助的那位老奶奶并不认识他。
站在倾斜的屋顶上,一边修补维护,铭修瞥见地面的老奶奶因天女目瑛被叮嘱不许叫他名字,根本不知他是谁,心中的石头暂时落地。
如果多数人都认识他,他可能就得考虑连夜离开了。毕竟,被人一出门就认出,实在难以承受。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他的变化很大。从孩子到成人,这十一年间,除非极为熟悉,否则这种变化连亲生父母也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不过...在倾斜的屋顶上修缮确实麻烦,虽然只有一层楼高,摔不死人,但一不小心摔下去也很遭罪。瑛这孩子连这种与她无关的事都做,每天都做,未免太善良过头了...\"
收回对地面老奶奶的目光,铭修瞥了眼与老奶奶交谈的天女目瑛,一边挥舞锤子钉上新木板,一边感慨天女目瑛自找麻烦的过度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