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即便李伯都和柳寒烟早有准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的一声,是水果刀砸在了平底锅上。
柳寒烟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个动作,可手里的平底锅却自己动了起来。
她满脑子疑问,我在哪?干了什么?这锅是怎么回事?
后知后觉的才感觉一阵风袭来,方鸽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他的手更是捂在了自己的手上,平底锅就是他挥出去的。
好厉害啊!柳寒烟在心里夸了一句。
此时的她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她对自己的这种奇怪的心情也感到很是意外。
她刚想回头去看看方鸽,腰身突然一紧,来不及回头,她的双脚也同时离地而起,接着身体旋转,手中的平底锅护在了头顶。
又是“当”的一声,这次的声音很大,震得柳寒烟双耳嗡嗡响个不停。
于此同时,她也看到身边摔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柳寒烟顿时惊呆了,还真躲在树上啊?!!!
想要藏在这棵树上,就需要爬到五米高的树杈上躲避,这不管不顾的跳下来,人不一定杀得到,估计他自己就把自己摔死了。
柳寒烟在胡思乱想的同时,她的身体也被方鸽调转了方向,察觉到双脚落地,刚想着站稳。
可在下一刻,她的右脚便被方鸽抵住,然后猛地踢了出去。
在她的视野中,自己的高跟鞋尖尖笔直刺向贺范生的脖子。
坚硬的鞋尖戳到了喉结的位置,伴随着一道轻微的骨裂声,触感超级真实,尤其是贺范生发出闷哼的声音,接着双眼圆睁,让柳寒烟一度以为自己踢死了他。
可还是来不及多想,她的身体又腾空而起,再次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入眼便是持刀冲过来的罗思凡。
这一次,她开始猜测方鸽会用什么办法制服对方,只可惜时间有限,刚猜了个开头,便见到方鸽竟是伸出手掌,接着便出现了让她难以接受的一幕。
罗思凡单手持刀,刺向柳寒烟的心脏,不过在两者中间是方鸽的手掌。
此时他的手掌已经被尖刀贯穿,鲜血还来不及流出来,但刀的尖刃,又里柳寒烟的胸口只有几厘米。
刀卡住了?罗思凡使了吃奶的力气,可刀子却是不能前进分毫。
他抬起头,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方鸽,“你要保护她?”
然而方鸽根本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五指用力,抓住了对方的手。
这一刻,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柳寒烟的脑子一片空白,看着鲜血愣愣发呆,就连方鸽最后是怎么制服的对方,她也是丝毫不知。
……
出警、定伤、做笔录,这一套流程方鸽熟得很,他嘻嘻哈哈办完事情,这才上了回家的车子。
车内,柳寒烟神色复杂,眼神恍惚,手掌的贯穿伤,弄不好是要残废的,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她便着急的想哭。
而开车的温语却是黑着一张脸,正在数落着方鸽。
“有事瞒着我,你倒是瞒一辈子啊!钓鱼呢钓!鱼呢!把自己打窝子了是吧!我说怎么不见你的人,原来……”
她说到这里忽得一顿,扭头看了眼柳寒烟,“还有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这么言听计从?你两要是情人或是炮友我也不多说什么,至少情人给钱,炮友给人,你瞧瞧你,得到什么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帮着他做什么!”
方鸽躲在车后面,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火。
为了不增加麻烦,他没有选择无伤反杀,至少目前的定性,就是正当防卫。
至于伤势,不过是挂个绑带吊脖子上,不妨碍钓鱼。
“方鸽,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若是在这样办事,我可……我可……”
温语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了起来。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温语最担心的事情,便是方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和鳄鱼搏杀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每次在得知方鸽出事的时候,她总是会吓得脚软。
以前没在一起,没享受过他的好,大不了把担心憋在肚子里,不告诉他就是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再出事的话,温语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停车。”方鸽叹了口气,让温语将车子靠边,最后才补了一句,“等平复好心情再继续开,我可不想被女司机害死。”
“我可以……”柳寒烟小声说道。
“你?算了吧!”方鸽没好气道,“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让你开车?我是求死了还是求死了?”
听到方鸽还能调侃人,温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但还是替柳寒烟打抱不平,“女司机惹你了,回家吃饭自己动手,没人喂你吃!”
李伯都驾车跟在后面,他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
明明可以帮忙的,但方鸽为了不让他参与进来,故意没给他动手的机会,既便方鸽已经解释过,还是会让他感觉到憋屈。
但同时他也想不明白,方鸽为什么要故意吃上一刀,他可不信方鸽是为了快速定性案件,更不相信方鸽是没有能力躲开,玩过家家吗?
看着前面的车子,他眉头紧锁,隐隐约约之间,他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
此时的云顶别苑,一辆车子停在了温语的别墅门口。
后排的车窗慢慢打开,露出了傅怀瑾的脸。
他的目光扫过地面,虽然经过了清洗,但还是有血迹依稀可见。
“流了这么多血,你觉得这种伤严不严重?”
开车的是个男人,30来岁的样子,面容黝黑,双目有神,持方向盘的双臂非常结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他的手背上起了厚厚的拳茧,想来是个练家子的。
男人说道,“手掌被刀子贯穿,先不管严重不严重,经脉切断是必然的,练拳的都知道,这手算是废了。”
傅怀瑾乐了起来,“治不好了?”
“不是治不治的问题……”
“我就问能不能治好!”
男人回过头,双目紧紧盯着他,“治病救人的问题需要问医生,若是想问人怎么死,你再来问我。”
傅怀瑾呵呵一笑,“徐小彪,你等了这么久,还不准备动手吗?”
徐小彪,徐大坤的亲弟弟,江城当年的地下拳王。
徐大坤能有后来的发展,全是靠着他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傅怀瑾,你不用激我,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至于你要的女人,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帮你,想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动手去抢。”
傅怀瑾摇摇手指头,“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你,但你杀方鸽,我抢温语,咱们互不冲突,其实也算是一种合作,而且你会需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