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草泥马!”
看到网上公布的招录结果,赵丰年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
这是他参加的第二十八次公招考试,某某局公务员,名额一人,报考有四百六十七人,赵丰年笔试第一,可是面试之后,综合成绩就成第二了。
最后取的是孙山,可每一次,他都在孙山之后。
“年糕,咋样?”
威信嘀嘀叫,死党周南讯问。
“玛蛋,还是孙山之后哇!”
赵丰年回复,附上一个蛋疼的表情。
“年糕,这不是你的错,继续努力吧!”
“努力个锤子,这些根本就是踏马的大忽悠!”
“罢了,去大排档喝一个,然后大宝剑。”
周南怂恿道,他并不跟赵丰年在一个城市,那厮在遥远的东北,而赵丰年在西南的小县城。
跟着周南发过来一个转账2000,赵丰年也不客气,点击笑纳。
赵丰年父母都是乡村小学教师,这年头收入勉强能维持,可赵丰年他姐运气不好,姐夫出车祸,半身不遂,赵丰年一家都全力去支持姐姐了,他作为男子汉,自觉没脸向家里伸手。
毕业都快两年了,可这就业就这么难!没奈何,赵丰年一面考公,一面黄袍加身,努力跑单维持生计。
黄袍怪有时的效果还可以,但赵丰年也把大部分给了姐姐,他手头留下的,仅能每天几桶泡面,最多还能加个鸡腿。
有人对他说,赵丰年你个傻13,别个姐姐是扶地魔,你倒好,一个拣来的,居然这般全力扶姐。
赵丰年怼回去:管你锤子事,没有爹娘和姐姐,老子根本长不成人。
的确,赵丰年是拣来的娃,赵父拣到他时他还不到两岁,而且病得快死了。赵家没有嫌弃,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候天正降大雪,赵父脑子一抽,瑞雪兆丰年,于是这娃就有了这个名字。
可这娃命途多舛,一直病怏怏,完全就像写《陈情表》的那个李密一样,少多疾病,九岁不行。
在他九岁以前,赵丰岁几乎都是姐姐背着生活的,你说他能不全力回报姐姐?
赵丰年读书的确算匹哥,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第一,也毫不费力的考了一个还算名牌的大学。
可他一毕业,就遇到就业难的大气候。
他家肯定没钱给他铺路,而同样是农村考出来的父母根本谈不上啥关系,于是赵丰年的就业之路就艰难无比了。
但赵丰年向来乐观豁达,反正老子的命都是拣来的,又有啥想不开的呢?
但屡战屡败到这种地步,的确也把赵丰年给整自闭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将……
每回失败,赵丰年都会背这段文字。
不是他阿q,而是他父母抱着他去深山里的老和尚面前求台时,和尚给他说过,说他是天命之子。
老和尚预判的根据,是赵丰年左手心有一块银洋大小的胎记,胎记并不是一块异色,而是有奇怪的纹路。
至于这纹路代表啥,谁都看不懂。
老和尚念念叨叨,老说天机不可泄露!他说你们莫问,到时自然知晓。
再问?再问就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后来赵丰年一家也就渐渐的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威信又大吱吱叫,赵丰年一看来人:娟子,心中不知咋滴,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娟子全名杜娟娟,是他的女朋友,是在大学的时候交上的,身材高挑,比例绝佳,肤白貌美大长腿,是大学校园里校花级的存在。
大学时代的赵丰年也是多才多艺的帅哥,所以才子佳人一拍即合,介于赵丰年的超凡魅力,那时候的杜娟娟甚至原意为他解锁69种姿式。
毕业之后,杜娟娟凭家中的关系,在J省N市外经贸工作,妥妥的体制内人员。
她也大力的支持赵丰年去考公,可两年快过去了,赵丰年依早原地踏步,这杜娟娟对他的情感也就慢慢的消磨光了。
“年糕,我没耐心再等下去了,我们,分手吧!”
娟子发来的信息很直接,后面还加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赵丰年脸上抽了几抽,回了一个祝你幸福,然后删了联系。
不是嫌哥没钱么?
人在现实之中,什么风花雪月,罗曼蒂克都是卵谈,赵丰年知道自己的情况,放手吧!何必让彼此都不畅然。
只是胸中有一股憋闷气,在不断的涌动,看来,是真的需要一场极致的撸串和大宝剑了。
“马哥,撸串去不?”
赵丰年呼唤一个黄袍怪跑友。
“唉,正跑单哩,年糕,你们先整起。”
“小胖,撸串去。”
“好咧,发位置。”
“三宝,……”
……
没多久,一个叫朋来的大排档边,赵丰年与三个朋友围着一个不大的桌子嗨了起来。
这是夏季,白天太阳洒下的热浪并未消散,这个晚上,天上有清辉的月光,街灯闪烁,大排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赵丰年四人冰碑烤串吃得正欢,忽然听得不远处哗啦啦一通响。
几个转头,呀嗬,那边打起来啦!
在西南这个五线城市里,喝酒打个架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所以赵丰年眇了一眼,便又转头吃喝起来。
老子心头还不爽哩,谁耐烦管闲事儿。
“嗯,特么的,打妹儿可不是好汉哟!”
三宝坐的方位,直接可看到那边,边看边撇着嘴说。
“他们一路么,管你毛事。”
赵丰年对三宝说,不少时尚街溜子带着些不太着调的女孩,一晚上乱晃,有时候打打闹闹的,的确跟旁人没啥关系。
“不是哟年糕,是几个混球借酒装疯,去惹旁边来撸串的妹儿哟!”
三宝一直看着那边,弄清楚了问题的关键。
“是吗,这特么就过份了噻!”
赵丰年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顿,虎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