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榆按下耐心,装作毫不经意地翻过,耐心地听着这些介绍。
“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们常常被迫变得坚强。但是,坚强并不意味着要压抑自己的情感。我们致力于帮助每个人找回内心最真实的力量。”
本真修习所采用了严格的阶梯式培养体系。
每位学员都必须从最基础的课程开始,只有在完成评估并获得“导师”认可后,才能晋升到下一个层次。
第一阶段是入门课程。十人一组,配备一位主导师和两位助教。
“这个阶段的学费一节只要50新币,”落玉微笑着说,“我们希望帮助更多人找到内心的平静。大多数学员只上过几节课就反馈睡眠质量明显改善,压力、焦虑也减轻了很多。”
第二阶段的形式转为一对一指导与小组活动相结合。每位学员都会被分配一名专属导师,这个阶段开始收取大额学费,为了“确保学员的学习决心”。
“这个阶段的学费,更像是一种投资。几乎所有坚持学习的代理人,收入增长都远超过了学费支出。更重要的是,她们找到了一种更轻松的工作方式。”
“到了最高阶段,学员可以获得专属的修习空间,甚至可以在这里留宿。每个人都会获得完全个性化的课程安排。我们有几位学员在这个阶段实现了质的飞跃。”
整个培养体系环环相扣,而“导师”是这个制度的核心。
每个阶段都会有导师全程陪伴,也只有导师认为合格之后才能晋升。
“我们所有的导师都是精神系超凡者,不仅拥有天赋的能力,更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每一位都经过严格筛选,不仅要有出众的天赋,更要通过为期一年的特殊训练。”
星榆一边听着这些漂亮的承诺,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其中的疑点。
第一阶段的学费低得近乎白送,甚至不能轻易晋升到更高学费的阶段,对一个开在内环、装修奢华的机构来说显然不合常理。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慈善机构。
其次第二阶段这些“惊人的效果”。仅仅是一些辅导和修习,就能带来如此显着的工作成果提升?
代理人的工作可不是什么能靠“放松心态”就能提高效率的普通职业。
从第一阶段的广撒网,到第二阶段突然提高门槛并加强管控,再到最终阶段……更像是一个层层筛选的系统,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寻找什么样的“合格者”。
星榆用随意的语气问道,手指点向那张照片:“但是这位导师……一位体能系超凡者?”
“啊,您说的是拉娜导师。”落玉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敬意,“拉娜导师是最早参与本真修习所创建的几位导师之一。确实,与其她导师不太相同。虽然拥有的是身体治愈的能力,但她对心灵疗愈有着独特的理解和见解。
“在拉娜导师看来,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她提出‘净化与重塑’的概念,通过净化身心,我们就能容纳更多的能量。她的课程受到很多学员的欢迎,她带着几位学员去郊外进行户外课程了。这也是她独创的修习方式。”
“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为您排一次体验课,不过她的课程一直很受欢迎,至少要等到下周才有空档。”说这话时,落玉的眼神中闪过难以察觉的热切,“很多人都说,遇见她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星榆斟酌着用词,“她在本真修习所任教很久了?”
落玉的笑容依然完美,但语气明显变得谨慎:“这个……我们更注重导师的能力匹配而不是资历。每位导师都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不过与其讨论这些,不如我们先来看看哪种课程更适合您?
她非常警惕。
仅仅是这样一个不算敏感的问题,就能让对方如此警觉,显然这个身份背后另有隐情。
但现在追问显然已经没有意义,对方已经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信息不好套出来,而且都是纯粹的谎言。
她记得很清楚维拉·鲁珀特根本就没有超凡能力,而且星榆很清楚她现在就在这里的某扇门后。
这个修习所表面上打着心理辅导的旗号,背地里究竟在进行什么?
而那个隐藏在门后的维拉·鲁珀特,又在策划着什么?
星榆压下心中的疑虑,装作对这个“神奇”导师很感兴趣的样子。
既然已经确定目标就在这里,那接下来就是要找到潜入的机会了。
落玉补充道:“如果您感兴趣,我建议先参加一节体验课。让我为您登记一下基本信息?您是从哪个委托所来的呢?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了解您的需求,就近安排合适的场所。”
“我是——”
就在星榆准备开口的瞬间,一直在边上旁听的希尔不动声色地插入了对话:“我们来自野棘委托所。”
这话来得突然,星榆都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希尔为什么要突然干预。
她看向希尔的胸口——那枚从不离身的金色身份牌不知所踪。
什么时候摘下的?她竟然毫无察觉。这种警惕性的下降让她心里微微不安。
“啊,野棘委托所?”落玉的笔尖在表格上轻轻一顿,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真是奇怪,据我所知这个委托所半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消息不够灵通啊。”希尔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浏览着介绍册,随手搭上星榆的肩,“我们一直在E环活动,离这种‘高档场所’确实远了点。最近都在处理些老问题,也没工夫跟人通报近况。”
“原来如此……”落玉的目光在希尔和星榆之间温和地来回游移,语气自然地转向新的话题,“两位是都打算参加体验课吗?我们这里正好有很受欢迎的双人课程,很多学员都喜欢一起参加。”
希尔随手合上手中的介绍册:“不,我只是作为监护人陪她来看看。”
星榆眉头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