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鸡蛋汤和油饼的香气很快吸引了饿着肚子的卫宫和远坂。
“让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为我们准备早饭,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没关系,就当是我住在这的报酬吧。”
“哪有的话,我看无铭先生恐怕就是那种正义的使者吧,我不双手支持都算是我的不敬了。”
啊…正义的使者么……
“谢谢你的支持,再等一等,土豆丝很快就好。”
阿尔托莉雅熟练地切着土豆,这让我顿觉脸上有光,非常的与有荣焉。
远坂平常不吃早饭,不过她对“专业魔术师也做饭”这件事感到特别好奇,就也想试试了。
“啊对了,远坂,我们要不要设立一个特别藏身处,用来联络和交换信息一类。”
远坂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宫,然后笑了。
“我说你啊,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还能有事没事乱跑去什么地方送信吗?从今天起,我就住在你家了,你这家伙没人看着不知道得闯多少祸出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听,事实就是这样。”
“什、什么?!喂,我家不是民宿旅馆!而且远坂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你可还是学校里的高岭之花耶,随便住在男孩家里真的好吗?”
archer在那边越听越上火,我也就越憋不住想笑。
“我受不了了,士郎、快把阿瓦隆关掉!你、千万不要把这些胡言乱语当真啊!”
一想到这种话从平常拽拽的archer嘴里说出来,我就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啊,不好,我的恶趣味指数上涨了。
还是先别用阿瓦隆开这种恶意的玩笑了,请继续好好休息。
“同时还有saber的问题,saber比较特殊,没办法灵体化,士郎你最好准备个房间,或者睡在一起也可以哦?”
“啊????你别乱说啊远坂,你们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吗??!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
我们的世界没有灵魂,所以从者除却像阿泰尔先生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以外,大部分从者都无法隐匿自己,也就没有所谓的灵体化了。
葱姜蒜爆锅激发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房间,这让二人暂时停住了争论。
“好香,这是什么地方的料理啊?”
“呃,随便做的。”
个人信息必须全部保密才行。
“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真是太强了,又美又强。”
“过奖了,料理的一些方面还不是特别擅长。对了,早上藤村女士和一个女学生来过了。”
“那个学生是间桐樱,我的学妹,一直有来我家里帮忙。”
间桐樱…感觉是个很可疑的存在。
随后我教他们卷饼,土豆丝、香菜碎、味噌酱卷在一起,那味道真的是无法形容的香。
也可以用豆腐皮加上相同的配方,要是再有点黄瓜那就是完美了。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个年轻人吃了几口后都露出笑容来。
“好棒的早餐!”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笑了。
“对了,二位怎么不吃呢?”
阿尔托莉雅冷笑一声。
“还有一个人没上桌。”
“莉莉小姐怎么突然这副表情…还有一个人、难道说是saber吗?哦,saber虽然是从者,不过也需要吃东西啊。”
“不对,从者不需要进食吧。”
但是“知己知彼”的阿尔托莉雅摇摇头。
“我数三个数,你们瞧好了就行。”
三
二
一
阿尔托莉雅指着门口,而saber正好走到这。
呃,尽管理论上我的爱和saber不是一个人,但恐怕实际上也差不了太多。
四个人全盯着她,这让saber瞬间变得特别尴尬。
她垂下眼睛
“啊,打扰了,我只是过来看看情况。”
“行啦行啦,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份,快过来吃吧。”
阿尔托莉雅不耐烦地催促着。
“…哦,那、谢谢”
“吃吧saber,这有什么嘛。”
saber上桌后直接拿起油饼就要吃,被阿尔托莉雅打住,又教了她一遍怎么卷。
然后saber就控制不住食欲,虽然行为很礼貌,但是已经开始一个劲地吃,一边吃一边点头。
“好香、好香”
看着她,或者说是曾经的自己,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摇摇头
“真丢脸……”
随后对我小声说。
“来,快些吃吧亲爱的,我们早点下桌。”
“这、”
远坂露出无奈的笑容。
“莉莉小姐平时是个很和蔼温柔的人,但是怎么一遇到saber就变得这么苛刻呢。”
“因为我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我对她非常不爽,她看我可能也有些不爽,就这样想吧。”
“斗胆询问,二位之间……”
“除了长得像和武器类似以外没有关系。”
阿尔托莉雅非常干脆地说。
“我明白了,感谢莉莉小姐的回答。”
saber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低头继续闷闷地吃。
卫宫反复对比着阿尔托莉雅和saber。
“除了发型外这不是一样么,我看莉莉小姐和saber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吧,是不是有亲戚关系一类的,既然saber是英雄啊ー”
远坂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啊ー这是干什么啊远坂!”
“笨蛋!魔术师都有自己的秘密,人家都说了自己不想透露,别随便乱猜乱想!你要是得罪了人家怎么办?!没看见莉莉小姐能压制saber、无铭先生一下就控制了berserker吗?给你几条命你敢这么失礼地窥测别人啊?快道歉!”
远坂的脑筋是真的活络,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些问题。
“啊……对不起二位,我实在是没什么和魔术师打交道的经验。”
其实我也就是个半吊子魔术师。
“放心,你马上就会有很多了。”
ー
饭后,远坂和卫宫商量着接下来的具体事项,首先是卫宫的魔术学习,远坂给了他用来查看从者状态的魔术书籍,又打算带他入门。
呃,查看从者状态?
我小声对阿尔托莉雅说。
“这东西我们那有吗?”
“被放床底下了,我们当时又不需要这个。”
啊,哈哈……
“士郎的魔术学习就由我来负责吧,但是我不能保证教会他全部东西,平常也因为任务的缘故不可能天天跟着他,还是要麻烦远坂了。”
“嗯,我了解。还有啊,saber的服装我去找一套给她穿,并且”
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saber,你以后就和士郎住一间屋子。”
“好的”
“喂你们在自作主张个什么劲啊!我没同意好吧!你们不都是女孩子吗?女孩子要矜持,懂吧!”
远坂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从者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喔?无铭先生也跟你说过了,他们只能算是半个,而且也不会太在意住在哪里和谁住一类的问题,你反应这么大反而很异常吧。”
“总之不准住!就是不准住!哪有女孩子这么随随便便的!”
见到二者的态度后,卫宫转过来寻求支援。
“无铭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也觉得无所谓。”
我觉得我也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对于不是自己的事变得有些不上心了。
“不要啊ー”
在事态进一步扩大前,我们赶紧出了客厅,准备今天的侦查活动,但是
“二位,等一下”
我叹了口气,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我们午夜的时候恐怕已经透露得够多了…我也不想再说更多,简单地帮帮卫宫和saber就算是恩至义尽了。
saber跟上来,但是保持着距离。
客厅里的二人停止了争吵。
“saber,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有问题想问这二位,请你们放心。”
我们随后到了个僻静角落。
“你想问什么?”
“这位…莉莉,是,”
“我不是说了吗,反正不是你。这个问题和你的真名一样,我不想提起第二遍。”
阿尔托莉雅的语气简直冰冷到了极点,就好像比saber还要灭却人性一样。
“…嗯,我知道了。还有无铭先生,应该和这栋房子的真正主人有深层次的关系吧?”
“他无法透露。”
面对比自己还要强硬的态度,saber有那么一瞬间表现得非常失望,但她迅速调整状态,面不改色地继续向阿尔托莉雅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得到了圣杯,对么?”
“别想那么多。”
这一下,saber是再也掩饰不住失望,叹着气,转头走了。
“我送你一句话,人可以发挥武器的作用,但人终究不是武器,而当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人才能真正成为武器。好了,去和你的御主商量事情吧,我们走了,晚上见。”
saber呆在原地。
ー
我们简单地打点行装出了门,既然都会了日语,那出门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我也得实话实说,我有点路痴,特别是在大部分地方还人生地不熟的冬木市这里,认路这方面只好拜托阿尔托莉雅了。
听到我这么说后,亲爱的姑娘特别高兴,搂着我的胳膊开心地说,
“多依靠我也没关系的,仕郎就放心吧。”
真是要感谢你呢。
在远离了“那家伙”以后,阿尔托莉雅一直紧皱着的秀眉也舒展开来,笑容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脸上。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们的生活就总是充满阳光的。
白天的冬木市景色与夜晚的静谧截然相反,显得非常有活力。冬季的白日映照在楼房间,天上飘来几朵云彩,除此以外蔚蓝无一物。
这里的冬季气候比家乡那里温和许多,现在的温度大概在零上五六度左右。
“仕郎,家那边的冬天会不会很冷呀?”
“比这里冷得多,平均再低个十多度吧,等回去我再给阿尔托莉雅买风衣御寒的。”
“嗯”
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刚刚好,既有人气又显得不那么嘈杂。这会大概是刚刚六点四十多,人们有开车上班的,有去学校的,还有许多背着体育器械的中学生,他们结伴而行,说说笑笑。
不过阿尔托莉雅很快注意到了异样。
“仕郎,除了孩子们,不少人的脸上好像没有笑容。”
是的,2004年的日本刚刚从泡沫崩塌里恢复几年,人们的生活压力依旧不小,而且不止于此,这里马上就要面对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多次次贷危机了,最后在疫情中逐步崩塌。
这么一看,这会反而是最难得的好时候,我们今天得“忙里偷闲”好好逛逛,2023年的冬木市恐怕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们顺着午夜的路走到了卫宫邸附近的十字路口,随后拜托archer和saber当我们的语音向导。
原来深山町这里是冬木市的富人区,除却以前就有房子继承下来的,现在能在这住的基本都是身家少说有个几百万日元的,因此强调居住环境的清净、悠闲,至于其他的通勤等等一类,人家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最底层的社畜们则主要住在所谓“复合公寓”里,由于地租问题,这些公寓都在更偏远的郊区或是新都周边拥挤的角落。
“不过冬木市终究只是一座人口十多万的小城,深山町不可能都是我家附近那种世家大族和富人,除却这一小块核心区外,别的大多数地方还是那种紧靠着的的、像笔刷刷出来的一户建,我觉得没什么看头。你们可以去新都逛逛玩玩,那地方还算是不错、也就是不错而已了,实际也没什么玩的,大部分人只是进商场逛逛逛。”
archer叹了口气。
“突然有些怀念以前打工的时候啊,不过现在……留下的只有感觉,我只记得我每天都过得很累,具体怎样也忘了…”
“士郎…我来这里以后经常睡觉,士郎也就因为安全问题不敢怎么出门,我还不太清楚士郎每天的工作一类的。”
十字路口的左侧是向山上的通路,那里是洋馆聚集地,小爱家就在那里;右侧则是日式宅院聚集地,前后则分别通向名为新都的市区和郊区,昨天,berserker就是出现在郊区的那条路上。
archer告诉我们,新都是市中心被毁后仿照千叶的“幕张新都心”重新修建的,它实际上还有个在关东地区的“老大哥”,以前最早的市中心不是这样。
“爱因兹贝伦家族在这里的郊外有座城堡,士郎在那里遭遇过危险,不过,这里你们就不要给那个士郎透露这些了。rider战发生在市中心、caster和assassain都在柳洞寺,这是我所知道的。”
“这几场战斗都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所以我还残留有相当的记忆和信息,你们也小心点,不要拿自己圣杯战争的经验去套他们。”
我们沿着去新都的路走,很快走到了大桥边,这次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大桥的全貌,阿尔托莉雅也就多想起来了一点。
“我好像…站在下面的海面上,对抗什么…有条船还被……啊,等我们去自己那里的冬木市,应该就可以记起来了吧。”
这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没办法的事。
白天的大桥虽说比夜晚少了那种模糊的魅力,但也依旧令人神往,海滨的阳光笼罩着它,风从钢架的空隙中钻出,吹过来向我们问好。一边是深山町,另一边是繁华的新都,还有发生于此的圣杯战争给予这一切梦幻的气氛。
我不得不承认,冬木市的基建和街道环境比我们的城市好很多,路上没有太多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没有随手丢掉的垃圾和看着很可怜的脏兮兮的垃圾桶,以后若是我有能力,一定要让故乡也变得这样更加宜居啊。
就在这时,我发现路边非常违和地有张糖纸。
“仕郎,别捡了,脏”
阿尔托莉雅叹着气。
“仕郎不是之前在学校里捡垃圾结果被传染了流感吗,怎么还这样啊。”
“捡习惯了”
“听话听话,以后不准捡了,我们自己不乱扔就好。”
archer和saber也劝我别这么做。
我这个习惯来源于初中,当时我看不惯乱丢垃圾的行为,在学校里和放学路上都会捡垃圾扔掉;到了大学里更甚,时不时沿着一条整路走,看见有垃圾就捡了扔掉,三年下来,这样的次数也有个几十次了。
结果甲流流行的时候栽在了这上面,由于防护措施不到位,结果我迅速被感染了流感,发烧烧了四天,夜里差点没自燃起来,自那以后就很少捡了。
现在再回头看这些,再想想往事,我确实和那小子是一样的怪人…算了,不管了,怪就怪吧,怪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