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在沉星·凯的精神世界里没有停留太久。
这名与其余亲族相比,显得格外年轻的皇女体贴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隔出了一片干净的区域,供白晓做这场“分离手术”。
白晓也顺利完成了对桃李印的包裹和切割,将它变成了一枚精巧的镀金徽章。
虽然大体还是以桃子李子两种形状作为基础,但这枚徽章比上一枚多了些属于皇族的尊贵气息。
白鸮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就任沉星·凯拿走了这枚徽章,顺便把自己的徽章要了回来,塞进了口袋里。
白鸮说:“白晓,你做的很好。”她看着白晓微笑了下,说:“你帮了我们大忙。”
刚刚一直在莫名紧张的白晓松了口气。
她问:“那我的报酬……”
“我会打到你的卡上。”沉星·凯换了这枚徽章继续把玩,但面色明显比刚才放松了许多。她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的金发似乎比之前更加柔顺,仿佛阳光为它编织出了一条泛光的绸缎。
沉星·凯说:“我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自由了。”
她对过去的怀念长篇才开了头,就被白鸮平淡地打断了。
白鸮拍了拍白晓的肩,说:“还有许多因为桃李印受苦的人。你愿意帮她们吗?”
白晓眼睛亮亮地点头。
她问:“有报酬吗?”
“我来付吧。”沉星·凯没因为自己的怀念被打断而发火,只把酒瓶中剩余的酒喝干,再把酒精排出身体。
“虽然她们不是皇族,但你每制造出一个这样的徽章,我就会给你一万帝国币。”沉星·凯说,“如果你能把我们所有人的桃李印都解除掉,我会给你额外支付一笔钱。”
白晓眨眼。
沉星·凯在她面前的形象瞬间充满了帝国币的香气。
虽然白晓连第一份工资都还没拿到,也不知道帝国币是什么样的——但钱总是会有同一种香气。
白鸮再拍一下白晓的肩:“别流口水。”
“没流。”白晓底气不足地回。
她偷偷摸摸擦了下嘴角。确实没有口水。
白晓狠狠瞪白鸮。
沉星·凯笑眯眯地抽出了张鎏金黑卡:“这是我的Id卡,来刷一下吧。”
白晓点头。两人不同颜色的Id卡轻轻碰了一下,沉星·凯却没顺势收回卡片,而是笑了起来。
沉星·凯带着笑说:“白鸮,你怎么能让白晓用你的Id卡啊?”
“我可不会那么做。”白鸮冷笑着抽出自己的Id卡,轻轻碰了碰白晓的那张,“我的Id卡在这……”
她的声音停住了。
“是吧是吧。”沉星·凯笑得仿佛一只老狐狸,“白晓那张Id卡的基础序列号,是挂在你名字下的哦。”
白鸮皱起了眉。
白晓紧张:“我是在市政大厅办的……”她小声说,“没有拿你的……”
“不是说你拿了我的卡。”白鸮拍拍白晓的肩,再顺便搓了把她的头发,“我只是在想怎么给你办一张独立的Id卡。”
“不可能的啦。”沉星·凯在一边笑着说风凉话,“帝国民只知道Id卡,完全不了解序列号的。皇姐现在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呢,怎么把她安插成新加入的帝国民?”
“要是这是能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沉星·凯耸肩,“那我们直接把所有的非帝国民都变成帝国民不就好了,何苦现在这样辛辛苦苦拉盟友啊。”
白鸮叹了口气。
她安慰有点恍惚的白晓:“没事……现在暂时不用管这张卡的问题。”
白晓僵硬地被她轻轻拍了拍,感觉自己的魂勉强贴在自己的身体外面。
如果这张卡都是白鸮的……
那她之前的那些努力都算什么?
为她人做嫁衣吗?
白鸮再叹了口气:“这张卡虽然是我的序列号没错,但名字是‘白晓’哦。”
白晓迟钝而缓慢地转头看她。
白鸮加重语气:“所以,现在麻烦的人应该是我——所有原本在我名下的Id卡,现在名字都变成了‘白晓’。”
“你一定也没有改名的计划?”沉星·凯笑着说,“毕竟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嘛。”
“我目前几十年里没有改名计划。”白鸮再拍了拍白晓的肩,“所以现在,需要你来养我了。”
白晓:“……?”
她刚刚被压力挤出身体的灵魂又回来了。
白晓:“我来养你……?”
她试图确认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力出了点问题。
“是啊,你来养我。”白鸮笑着搓搓白晓的头发,“你应该能用我所有的卡里的钱。”
“……”
白晓沉默了会,问:“包括你的债务?”
白鸮目光闪烁。
沉星·凯笑出了声。
不同于之前经过遮掩的细碎笑声,这一次她的笑声响亮。
白鸮瞪她。
沉星·凯笑着说:“是哦,白鸮,你还有债……噗嗤。”她勉强压着笑说了半句话,就又躺在地毯上笑开了。
白鸮踢了她一脚:“你是三皇女,注意仪态。”
沉星·凯在地上躺成了一张摊开的大饼,被白鸮踢了两脚也不在意,直接伸手扒住了白鸮的小腿,把她拖到地毯上一起躺着。
白鸮冷笑了声,直截了当地抱住沉星·凯盖在她身上的小臂——卸掉了她的肘关节。
“哎呀呀呀……”沉星·凯装模作样地叫了两秒,自己把关节推回去,“你也不怕你的后辈怕你……”
她一转头,看到了眼睛亮晶晶的白晓。
沉星·凯:“行吧,你俩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白鸮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白晓犹豫:“我听说你的身体没做过改造……”
“嗯。”白鸮再拉扯了一下已经留下折痕的外衣,“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你还没做过身体方面的强化,是吧?”
白晓犹豫着点头。
“我会负责你这几天的身体强化。”白鸮随手指了下地毯上的沉星·凯,“让你也能在遇到无赖的时候打她们一顿。”
“至于靶子……”白鸮摸摸下巴,“就打她吧,她皮糙肉厚,合适。”
沉星·凯在地毯上装模作样地哀嚎:“有没有人可怜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