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堰的吼声让廉文耀一惊,廉文耀身体贴紧墙面,目光盯着身边的嵇学名,随时准备动手。
然而,在廉文耀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发现嵇学名并没有暴起伤人袭警,或者去拿武器,而是站在原地紧张兮兮地看着衣柜的方向。
似乎衣柜里面有什么恐怖的怪兽一样。
“嘎吱!”
一阵老旧锈蚀合页滑动的声音响起,一只白嫩的胳膊从柜子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年轻女人,从柜子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嵇学名的卧室内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裴堰原本摸在手枪上的手,也滑动了下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一瞬间消散一空。
廉文耀和裴堰两人目光都从年轻女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嵇学名的身上。
嵇学名一瞬间就像是身体过电了似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随后又扬起脑袋,像是斗鸡一样梗着脖子:“我……我谈恋爱不行吗?这也违法吗?”
廉文耀看了看仿佛是进入了应激反应的嵇学名,又看了看蜷缩在墙角的年轻女人。
廉文耀总解决‘王湖坠楼案’和‘安自明被害者’主线任务没怎么推动,支线任务接连不断。
现在则是支线任务,还有支线任务。
廉文耀将自己的记事簿合上:“现在婚姻自由,谈恋爱之类的事情我们不管。”
“我问你,藏在你家衣柜里面的女人叫什么?”
嵇学名倒豆子一般地说道:“她叫苏小霜,皖州人,今年22岁,禅城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打工。”
廉文耀和裴堰对视了一眼,带着一抹好奇的神色,如果是他们想的那样,嵇学名可不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想得那样……。
廉文耀笑了笑:“你还知道得挺详细的。”
嵇学名一咧嘴:“那当然了,我们真的是搞对象。”
一旁的苏小霜也没有否认嵇学名的说法,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们真的是在谈恋爱,真的!”
廉文耀又询问道:“那你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嵇学名开口抢答:“今年3月14日。”
廉文耀疑惑地看向嵇学名:“今年3月14日,你们两个谈的恋爱,那么4月30日晚上的时候,你为什么独自在家睡觉,没有陪女友出去玩?”
嵇学名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苏小霜突然说道:“我,我在加班,我加班到很晚。”
廉文耀又看了一眼嵇学名:“你对象加班到很晚,你也没有去接一下?”
嵇学名更加的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廉文耀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转头又看向苏小霜:“同志,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苏小霜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试探性地问道:“我没带,我能不能回去拿,一会儿我就回来。”
廉文耀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家距离这里很近吗?”
苏小霜回答:“我就租住在这里,在二楼,我上去拿一下救下来。”
廉文耀点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先走了。”
裴堰一愣,随后还是跟着廉文耀走了出去。
刚走出走廊,裴堰就急忙询问道:“文耀,他们明显是……。”
廉文耀摇摇头:“你有证据吗?”
“我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就是不承认,你有什么办法?”
“人家可以说是日久生情,你情我愿的,你有其他证据吗?”
裴堰沉吟了片刻:“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廉文耀皱起眉头:“既然没有什么别的证据,我们怎么指责他们?”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先把‘王湖被害案’和‘安自明被害案’调查清楚。”
廉文耀刚准备离开,突然之间感觉头顶上有一团黑影出现,身体向后一闪,紧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最后则是‘当啷啷’的声音。
廉文耀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罐空的啤酒易拉罐。
廉文耀不由得一皱眉头,空的易拉罐从空中掉下来,这可是非常危险的。
廉文耀小心翼翼地从嵇学名家的大门口绕开,走到街道上,抬头向上望去,发现就在嵇学名家的二楼,有一户开着窗户,窗户边上摆满了各种啤酒的空易拉罐。
廉文耀表情严肃起来:“这太不像话了,这次掉下来的是一个空的易拉罐瓶子,万幸没有砸到人。”
“如果下次掉下来的是一个玻璃酒瓶,或者满装的易拉罐瓶子,非出事不可!”
说着廉文耀又转头回到了嵇学名的房屋之内。
嵇学名见到警察走了,想要让苏小霜离开,然而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廉文耀黑着脸又再次回来了,直接几把将苏小霜推出了房门,紧紧地将门关上。
苏小霜眼看自己被嵇学名推出了房间,嵇学名又把房门紧紧关上,现在苏小霜就是想回嵇学名房间也回不去了。
苏小霜就像是恐怖片里面被boSS追逐到房门口的路人甲一样,只能看着阴沉着脸的廉文耀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则是只能紧紧的贴在嵇学名的房间门上脸色发白,不敢大声出气,瞳孔中闪烁着惊骇的目光。
然而,没有让苏小霜想到的是,廉文耀压根就不是返回来抓捕她和嵇学名的,直直地从她身前过去,然后向着二楼楼梯的方向走了上去。
跟在廉文耀身后的裴堰,对着被吓到脸色煞白的苏小霜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而且我们不是这片辖区的警察。”
“我们就是想要抓你们,首先,我们也要报警!”
廉文耀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的布置和一楼差不多,只不过在一楼进门的大门口多了一间房间。
廉文耀迈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抬起手对着猪肝红色的大门猛烈敲击。
“当当当!”
“当当当!”
大概过了一分钟,房门打开,一股浓重的酒味从屋内蔓延出来。
只看见一个鸡窝脑袋的年轻人,将头伸了出来,睁着自己那双惺忪的眼睛,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