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人,就连杨汾也惊呆了。想了想,还是不敢置信,“薛世荣,媚娘是谁?她是你爹的妾室,还是你的妾室?”
“媚娘是我爹新纳的小妾。”
杨汾瞪大眼,“薛世荣,你是不是喜欢那媚娘?你有没有睡了她?”
“是,我喜欢媚娘,媚娘也喜欢我。我们经常一起睡。”
薛世荣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围观的学子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真是世风日下,我刚才还觉得谢姑娘骂得太过了。
没想到平阳侯府的门庭,还真是比茅坑还脏啊。”
“薛世荣和自己的小娘经常在一起,他爹平阳侯是个死人不成,竟然都没发现?”
有人讽刺一笑,“这也不奇怪,我听说平阳侯素来好色,除了侯夫人,还纳了九房妾室。
身边没名没分的通房丫鬟更是多不胜数,那么多女人他就算是再厉害也分身乏术,没发现有小妾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也正常。”
“啧,按说平阳侯没发现,侯夫人管着整个侯府,应该多少会有察觉吧?
身为侯府主母,出了这么不堪的事,脏了侯府的门庭,她怎么也不管呢?”
“呵,侯夫人才不会管这事。别说只是平阳侯戴了绿帽子,我看就算侯府的人死绝了,她都不会理会。”
为何这么说?”
先前说话的学子是个嘴碎的,见周围的人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越说越亢奋,“因为啊,那平阳侯就是个宠妾灭妻的主。他娶的第一任夫人,成亲没多久就被他宠妾的行为给气死了。
现在这个侯夫人,是后娶的,是个商家女。我听说平阳侯并不喜欢她,之所以会娶她,不过是看中了她丰厚的陪嫁。”
“看中侯夫人的嫁妆这才娶她?这不可能吧?平阳侯府可是薛贵妃的娘家,我记得她出嫁时,那可是十里红妆,可见平阳侯府根本不差钱。
平阳侯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钱财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家女呢。”
“怎么不可能,当初贵妃出嫁,侯府就给她陪嫁了不少家产。
再加上平阳侯表面虽然是正人君子,私底下却极喜欢喝花酒,你们也知道青楼就是个销金窟,去一次花费可不少。
而且侯爷可是年年都要往府里抬新人,养着那么多小妾,那可是要不少钱呢。
平阳侯府那点家底哪里禁得住这么挥霍,早就成了空壳子。”
“就算这样,以平阳侯的身份,也用不着娶一个商家女吧?”
“你懂什么,平阳侯那么多妾室,第一任妻子还是因为他宠妻灭妾气死的,哪个权贵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
娶不到名门贵女,自然只能娶商家女了。”
“我说平阳侯府的钱怎么花也花不完,原来是着拿侯夫人的嫁妆来养小妾。那平阳侯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止侯爷,薛世荣也不是什么好鸟。若不是侯夫人的嫁妆,他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么多小妾。”
“哎,你们说,那侯夫人嫁妆都被人花光了,她怎么也不知道反抗呢?”
“平阳侯对她不看重,她虽然是正室,可在侯府里却没有什么地位。
而且当初平阳侯纵容妾室欺压她,导致她腹中的孩子没保住,还伤了身体没法再怀孕。
侯夫人早就对平阳侯恨之入骨,哪里还会管侯府的乌糟事。”
见那些学子议论得起劲,谢澜也不急着走了,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来学院是对的,像平阳侯这种人家的秘密,瞒得过一般老百姓,却瞒不过同为权贵的那些人家。
那几个议论得最起劲的学子,家里都是拥护杨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在杨汾的授意之下,故意将平阳侯府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可杨汾还是不大满意。
虽然揭穿了平阳侯的丑闻,可这些事最多只是让他名声有损,却造不成多大危害。
见薛世荣刚才有问必答,而且对大家的议论也没阻止,杨汾心思一动。
若是他能从薛世荣嘴里掏出些秘密,扳倒二皇子,那三皇子岂不是就能少一个争夺皇位的劲敌?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能扳倒二皇子,能把平阳侯拉下马,那也是大功一件。
杨汾想到立刻就做。
“薛世荣,你家里有多少钱财?”
薛世荣满脸惊恐,他知道杨汾要给他设套,他不想说,可却禁不住嘴巴会替他做主。
“有上百万!”
饶是杨汾有心里准备,也被这个数目惊住了。
可很快他又双眸一亮,侯夫人就算是商家女,也不可能有上百万两嫁妆。
这银子肯定有问题。
“薛世荣,你府上怎么会有上百万两银子,你爹是不是贪污受贿了?”
“是,有一部分是我爹从户部搞来的银子,还有一些是下头的官员孝敬的。
“薛世荣,那些银子呢,在哪里,你爹有没有给什么人?”
“银子藏在暗室里,有些被我爹送给二皇子了。”
杨汾原本还想多问些秘密出来,可惜薛世荣知道的不多。
不过挖出平阳侯贪污受贿的事,也够他喝一壶了。
杨汾没耽搁,派人给他爹送了消息,还亲自往宫里走了一趟,去找三皇子和杨淑妃了。
赵温瑜甚至还看到另外两个学子也匆匆请假走了。那两人,一个是李御史的儿子,另一个则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二弟。
赵温瑜脸色煞白,很快意识到他们这是要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
想到薛贵妃知道事情的始末,定然要怪罪自己。
赵温瑜双眼怨毒瞪着谢澜。
“贱人,你是不是给薛世子使了什么妖法?
你爹不过是区区主薄,薛世子愿意娶你当妾,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怎么敢害他?”
谢澜冷冷睨着赵温瑜,“既然你觉得当妾是福气,那你怎么不嫁给薛世荣做妾?”
“我才不嫁,薛世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嫁给表哥。”
话刚出口,赵温瑜死死捂着嘴巴,她怎么把藏在心中的话说出来了?
“你表哥是谁?赵温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表哥是萧靳,所有觊觎表哥的贱人,都该死。”
谢澜惊愕,这赵姑娘怕不是有病吧,她不过是找萧大人打听怀宁长公主的下场,竟然以为她是觊觎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