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很大,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
“谁不在?”
“江年。”
“那他在哪?”
绿灯亮起,陶桉启动车子,“我怎么知道,或许还在上海,或许在别处吧。”
“江南在吧,问他就行了。”左旋自然而然道。
“你和他俩也不熟,为什么非要吃饭?”
“在这里我跟谁熟?不就你和Eiffer,跟他们两个至少见过面,好歹算半个熟人,我反正也是无聊。”
“嗯,看出来了。”
蓝牙电话突然响起,陶桉看了眼屏幕上备注——江南。
左旋笑了,“看看,你不想人家可不代表人家不想你!”
说着,她抢先点了液晶屏上的接听,“江总吗?”
江南轻佻的语气传来:“唷,这不像陶大设计师的声音吧!”
“嗯哼。”
陶桉瞥了左旋一眼,问江南道:“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想起来好久没见你了,一起吃个饭?”
“好啊!”左旋即刻答应,“我们刚好在外面,江总想请我们吃什么?”
陶桉:“……”
“你们定,给我发位置就行。”
“行啊,一会我让陶桉发给你!”
“好。”
挂了电话后,左旋支起头,心安理得地笑道:“还去你说的那家川菜馆,这回有人买单了。”
“……”
陶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左旋的社牛体质。
大约十二点半,三人的包间里菜式基本上全,这算是左旋来北京后吃的第一顿正式的饭,她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子菜,而且几乎都是硬菜。
江南笑,“果然不如陶桉好养活,会给我省钱。”
还记得上次在美国芝加哥酒会后,江南要请她吃饭,陶桉只选了一家极小的店要了两碗牛肉面。
“当然,我又不是你女伴,也不是你妹妹。”左旋不在意的道。
江南笑着点头,“你怎么来这了,和祁言爵吵架了?”
“让你失望了,我是来找陶桉吵架的。”左旋淡淡道,舀了一勺汤。
“哦?”他转而看向陶桉。
“你没看见她无名指上带着什么东西吗?”
江南闻言去看,神色难得的惊变,“唷,这是什么意思?”
“……”陶桉有点后悔昨晚为什么没录个音。
她更后悔怎么忘记摘了戒指。
“不明显吗,私定终身。别说你不知道,她家里人都不知道。”左旋笑着开腔道。
江南颇为正色的打量起陶桉,“你是看江年订婚了嫉妒还是羡慕,这么急吼吼的把自己嫁出去,直接领证了?”
“不是。”陶桉淡声道,“只是为了帮一个朋友,陪他做场戏,过阵子就会解除婚姻关系。”
“原来你帮人能帮到这份上。”江南了然后掀唇一笑。
这确实很出乎他的意料。
陶桉不想再解释了,兀自盛了碗汤喝。
左旋笑笑,扯开了这个话题,“江总,你另一位刚订婚的兄弟呢?”
陶桉抬头看向江南。
“他啊,出国了。”
“出国?新婚燕尔怎么还出国了?”左旋意外。
“真正新婚燕尔的是你旁边这位,他还不算。”江南笑。
陶桉:“……”再提这茬她想撂筷子了。
“他出国是有什么事吗,训练还是演习还是其他目的?”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订婚第二天就走了。”
“这么急。”左旋更加意外了。
“那他去哪里你知道吗?”陶桉追问。
“部队的行动是机密,去哪干什么都不会向外透露,江年身份特殊,这点你应该知道。”江南看着陶桉,半调笑半认真道。
陶桉抿唇,点了点头。
是这样,陶桉暗想,不过刚订了婚就去国外出任务,正该是如胶似漆的阶段,这对江年和乔欢来说属实有些“残忍”了吧……
两天后。
左旋回了美国,陶桉跟安庭次带着安老回了安家的老院子。
因为只有安庭次和陶桉两个人陪安奶奶住下,陶桉白天要上班,所以安庭次特意请了假,专门做安奶奶的看护贴身照顾她。
安家老院子又大又敞亮,虽然比不上老式正统的四合院,但却是南北通透、复式的两进两出,尤其是夏日里坐在院子中休息纳凉,抬头是天脚下是地,四周是瓜果飘香,很是宜居。
难怪老人家心心念念要回这里来住。
夜晚,陪着安奶奶唠了好久直到老人家入睡后,陶桉才轻手轻脚的关门走了出去。
一旁的房间还亮着光,陶桉敲了敲门,准备进去跟安庭次打声招呼。
“进来吧,没事。”安庭次从笔记本前抬首,温声道。
陶桉推门进来,“师哥,这么晚了还有工作要忙吗?”
“没什么,就是写写病例,怎么了奶奶还好吗?”
陶桉点点头,“她很好,已经睡着了。”
“嗯,辛苦你了!”
搬来老院子后,安庭次以住在安奶奶旁边方便照顾和陶桉白天要上班需要好好休息为由和陶桉分房睡,一个睡楼上一个睡楼下。
“应该的。”陶桉应声道,“安奶奶明天复查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
“不用了,你忙自己的事就行,复查应该很快就好。”
“行,那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好。”
“那师哥我先上楼了,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好。”
第二天,医院。
做完了各项复查后,安庭次去取安老的检查报告。
熟悉的身影好久不见,陶含之站在不远处看着一身私服出现在检验窗口前的安庭次,顿住了脚步。
“你们还不知道吧,安医生结婚了!就在前几天突然低调领了证,他奶奶出院后他就请了假,说是回家陪护老人,没准就是趁这个机会度蜜月呢……咱医院的外科男神啊,怎么突然就成了有妇之夫了……”
想起前天听到科室同事说的话,陶含之抱着资料的手收紧泛白,看着安庭次的身影,她咬咬唇,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