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闻令,即刻蜂拥般朝陶桉涌来。
陶桉站在左旋前面死死抵挡,她以一敌众,毫无优势,只能靠速度和精准度,她握紧刀柄将最锋利处对准每一个冲上来的人,但寡不敌众,倒下的人很快又卷土重来。
左旋已经失去战斗力,只能做最基本的防卫,眼看一侧的一个高大男人拿着刀眼神狠戾的就要直刺向左旋的心脏。
陶桉登时使出全力一刀刺伤面前的几个人,夺下铁棍转身朝刺向左旋的高大男头部重重一击,男人登时鲜血直流昏厥倒下。
就在这时,身后再次袭来的几个人趁机朝陶桉的背和肩膀毫不犹豫的刺去。
左旋瞪大了眼惊呼:“后面,小心!”
但刀太快,她的话还没说完陶桉就被重重刺了两刀,刺骨的疼痛感传来陶桉几乎瞬间跌倒,她咬起牙,染上如刀割的目光撑起转身,如电般的速度发狠的将几人一一刺退,然后近似力竭的跪倒在地上。
“陶桉……”左旋挣扎着起身去扶她,看着她背上的道道伤痕,眼眶开始烫红的湿润,颤抖的手想为她止住流血的伤口,腹部钻心的疼痛感却深重袭来,再次无力的垂下……
惨白的脸色看向她,左旋竭声的叫着“陶桉……”
中年男子见状横眉紧皱,暗地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左旋,迅速开了一枪。
陶桉瞳孔骤然放大,以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将左旋推倒,然后直直朝他冲过去。
中年男子惊惧,慌忙将枪口对准陶桉迅速开了一枪。
枪擦过她的肩膀,顿时染红了衣服,陶桉似无痛无感一样继续直奔到他跟前,三两招将他制服,夺过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口腔里一阵温热,她嘴角溢出了血。
重新站起来准备继续斗争的打手见状,皆顿住了身形。
中年男子缓缓举起双手,声音微颤道:“别冲动……别冲动……”
陶桉挟持着他逐渐移到左旋身前,再次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朝打手沉冷道:“都别动,不然他马上死!”
“都别动……都别动……”
中年男子举着双手连忙道,然后侧目,朝旁边递了一个眼色。
一个打手突然从一侧举着铁棍袭来,陶桉转移枪口对准他的腿直接开枪,血浆迸开,打手嚎叫倒地。
另一打手趁此机会抢回老板带离她,陶桉再次举起枪,毫不犹豫的从背面朝中年男子开了一枪。
中年男子痛呼倒下。
枪声吸引了另一波寻找左旋的人,在陶桉以为战斗将尽时,另一批人接着闯进了车间,再次将她和左旋团团围住。
左旋在后面突然笑了,笑得无畏无惧,“二叔、三叔……我的面子还真大……”
陶桉举着枪看了眼身后奄奄一息的左旋,她腹部的血仍在不断滴下。
她转回身看向围住她们的一群人,怒红的眼里逐渐布上了血丝。
她已被连砍数刀,浑身是血,却仍死死地挡在左旋身前,拿着枪魔鬼一样对着周围蓄势待发的屠戮者。
她扯着干裂沁血的嘴角,放肆的冷笑一声,满眼凶戾:“你们想解决了她?那就有本事杀了我再说!”
有人上前一步想继续对左旋下手,陶桉直接开枪打断了他的腿,谁上前她就将枪口对准谁,身上道道伤口流着血她也浑然不觉。
霎那间,有人再次扑身上前想要强攻,陶桉按住枪栓直直对准了他的胸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暴戾。
没有人可以动左旋,除非他想死。
就在她马上要按下扳机时,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和身影出现,跟着手就被精准的握制住。
江南眉头紧蹙,上前沉声制止她:“冷静,陶桉,你这是在杀人!”
她机械的偏头,依旧一双红眼看向突然出现的江南,面前的打手随之被他一拧一踹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接着,她就看到围住她们的一群打手被祁言爵和他带来的保镖以及微隐维和成员一一制服。
陶桉僵硬的勾起嘴角,终于卸了力道。
垂下的手臂一软,枪“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她的身体也跪倒向地面。
“陶桉!”
江南惊慌的接抱住她。
陶桉借力撑着身体,转身看向左旋,开口问道:“你怎么样?”
左旋强忍下眼泪看着她,摇着头,试图爬向她,但已经是气力全无。
祁言爵和组织成员很快赶到身前,分别去救她和左旋。
陶桉用最后的意识睁着双眼,看着祁言爵小心的将昏迷的左旋抱起,朝门口的救护车走去。
她用力扯出一丝微笑,然后两眼一黑,还没站稳的身体再次倒了下去。
“陶桉……”
“副秘书长……”
肩膀和背后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江南严抿着唇线看着昏厥在怀中的陶桉,手臂有些发颤的轻轻绕到她的右肩,避开那些伤口,压抑着力气抱起她,迅速走向救护车。
……
意识渐渐复苏,身体像压了千斤顶般沉痛无力,陶桉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洁白素净的天花板,往下,是她熟悉的轮廓分明的俊颜。
“江南……”
她虚弱的喊了一声,刺眼的灯光让她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醒了?”江南起身,一张关切的脸上还有忧色,问她道:“感觉怎么样?”
陶桉意识渐渐清醒,“这里是医院?”
她动动身体准备起身,巨大的疼痛感传来让她稍稍离开枕头的头又沉沉落了下去,她疼得紧闭上眼。
“你动什么!”江南喝止她,“自己身上有多少道口子不知道吗,乱动有可能会二次撕裂,加重你的伤势!”
疼痛感逐渐弱下来,陶桉重新睁眼,“左旋呢,她怎么样?”
“她没事,只是身体虚耗过度,腹部的伤重新进行了缝合,已无大碍了。”
陶桉点点头,轻声道:“那就好。”
江南看着她,严肃严厉的皱着眉,“你的问题更严重。”
陶桉看他。
“你昏迷了两天,身上多处伤口,肩膀缝了三针”他语气很沉,继续道:“你的身体耗损比她更大,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陶桉抬手虚扶了扶肩膀,“都只是些外伤,没事。”
“外伤?”江南笑了,“陶桉,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为了救你的好姐妹连命都不要了是吧?”
看到陶桉从手术室里浑身白纱脸色惨白的被推出来时,江南属实被吓到了,接着又看着她昏迷了两天两夜,他想了N遍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命……
陶桉沉默半晌,“这次是个意外。”
江南哼笑一声,“这种意外再来一次你认为你有几条命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