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十来天后,陶桉基本恢复完全了。
四合院清幽雅致,住在这里每一天她都神清气爽,精神状态极好,这走走那看看,越住越喜欢,身体自然恢复的快。
江年大多数时间都在,但也出过几次门忙其他的事情,在四合院里会时常处理些事务,他有军职在身总不会很清闲。
陶桉知道他有时候会忙,所以很少打扰,他忙他的,她自己待着也不错。
但无论如何,江年都能保证每天跟她吃上两顿饭,晚上住在这里。
得亏他住在这儿,不然四合院这么大,晚上又黑,陶桉自己住还真是有点发怵。
江南来看过她,陪她待了一上午,惊讶江年会找到这么一处地方让她养伤,随后又吐槽他们两个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过出了老年生活状态,两个没多少浪漫和情趣的人住一起当真是绝配。
陶桉斜眼他不懂生活。
但最近这两天,江年似乎有些忙。
他有时候半天都不踏出房间一步,有时候出去几个小时才回来,听到他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陶桉一靠近就会消失。他们住进来之后几乎都是江年做饭,这两天他居然忙的有机会让陶桉做两顿面吃了。
陶桉对此微疑,但也只是微疑,对他突然的忙碌没有多问也没往心里去。
纽约。
微隐维和国际组织总部大楼。
“再次核实一下他们的定位,如果确认无误就准备行动。”左旋坐在办公桌前,朝面前的助理道,“分队人员召集完毕了吗?”
“是的副秘书长,已经在会议室等待您了。”
左旋点头开始整理桌面文件,“我马上过去,到之前给我准确的核实结果。”
“是。”
会议室内气氛严肃,成员均已坐定等待。
左旋推门进去之前得到了助理告知的确切消息,一切属实。
进门后,她开门见山的交代了这次活动的细节和任务目标,为一次“黑非洲恐怖分子抓捕行动”,仍旧是微隐维和和维和部队协作配合抓捕。
会议言简意赅,很快高效完成各方面布置,成员没有异议后左旋就结束了会议。
“副秘书长,需不需要通知副秘书长marine?”大家收拾东西离开后,助理mars进来朝她问道。
左旋抿起唇,微顿,随即面不改色道:“通知吧。”随即看向mars, “尽快将活动任务报告和相关资料发给marine,如她参加就以最短时间配合她做好相关准备。”
“好的副秘书长!”
陶桉收到组织发过来的邮件时,正坐在院子里敲笔记本等着江年的晚餐。
这段时间的晚餐他们都是在这块露天圆桌上吃的,一人一个木墩小圆凳,舒适惬意的紧。
打开邮件,原本惬意轻松的神态很快被皱眉替代,陶桉仔仔细细的读着内容,精神逐渐严肃。
怪不得……
怪不得江年这两天突然很忙。
怪不得打电话会刻意避着她。
一身墨绿色宽松毛衣的男人端着冒热气的餐盘来到桌前,清炒菜心、蒸南瓜和两碗鲜虾滑汤,周围顿时香味扑鼻。
“先吃饭吧。”江年朝她温温的道。
陶桉抿着唇将笔记本缓缓合上,拿开,看着江年为她摆好碗筷和汤匙。
见她没动作,江年抬眼去看她,下颚朝饭蔬示意,“趁热。”
陶桉“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根菜心到碗里,顿了顿,然后语气认真的朝他道:“我收到了微隐维和的邮件,有一个‘黑非洲恐怖主义任务’,你知道了吧。”
江年拿着汤匙的手一滞,随即点点头,“微隐维和和维和部队会配合,这件事你不用插手,好好休息。”
陶桉转向他,“这个任务牵扯甚广非同一般,他们想要侵蚀整个黑非洲地带,动机很明显,就是为了建立恐怖活动基地,头目擅长爆破沿线很可能随时有危险,情况危急……”
“所以你才要待在这里,不要插手。”江年看向她,语气仍旧温和却染上一丝可觉察的强硬。
陶桉皱眉,“江年……”
“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不适合再出任务。”
陶桉立刻放下筷子,伸胳膊动腿,“我已经好了,非常好!”
江年没看她,兀自夹了根菜心,不容置喙的回了句:“不行。”
“我是副秘书长,我必须对组织和成员负责,怎么能袖手旁观?况且这次任务比以往艰巨,左旋不一定能应付,她也刚刚受伤痊愈——”
江年放下汤匙,表情难得冷峻的看向她,“在你眼里,左旋和微隐维和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超过你的性命和家人?”
陶桉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有些怔愣。
“二十几天前你拿枪对着一群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想过你父亲,还有你其他的家人?”
那时的她,为了左旋已经失控到没有一点儿理智。
江年下颚线紧绷,语气没有和缓,“这次的任务由我负责,我不会同意你去。”
说完,他起身朝屋内走去。
“江年!”
她叫他,他没有回应。
陶桉重新看向桌上香气扑鼻的晚餐,五味杂陈。
这次的任务又很危险,她知道;江年生气是因为担心她,她也知道。但是上次救左旋时她没的选,这次的任务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组织成员去涉险自己袖手旁观,维和是她的事业和热情,比生命更炙热,她无法置之不理。
第二天。
天刚泛起鱼肚白江年就醒了,黑非洲形势紧急,联合国维和部队行动在即,江年心里也一直不轻松。
起身下床,他想先去看一眼陶桉,昨晚聊得不算愉快,晚饭也没有吃好,不知道她的心情怎么样。
踱步来到陶桉门前,他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是不是太早了她还没起?但她这几天起的都很早,跟这个时间差不多,她没有贪睡的习惯,江年知道。
他抬手,再次敲了两声,叫了声“陶桉。”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江年皱起了眉,推开门一看,已是空无一人。
床被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拉了纱帘,行装和物品没有动,只是人和手机不见了。
门口置物架的盆栽下压着一张纸条,江年拿起看,一行简短清秀的字迹:
对不起江年,放心。
眉宇间褶皱逐渐加深,江年环视着房间和院子,晚上他没有听到一点响动,陶桉也没有给他一点要行动的征兆。
没想到她竟能背着他一走了之,果断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