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顿饭吃的碗碟见底才离桌,最后,还是左旋买了单。
“现在可以说了吧,祁言爵母亲情况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陶桉开着车,朝副驾驶问道。
“肿瘤,恶性。”左旋看着前面的路,说的面无悲喜。
陶桉沉默的皱上眉,“这么严重吗。”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晚期了。”
“你联系的医生怎么样,有治疗方法吗?”
“她得的是绝症,目前国际上都没有适用性强的治疗方案,能有什么方法。”左旋有些烦躁的将碎发撩向后面,升了些车窗,“只不过是想多做些努力,给她或者我们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所以,你今天是一直在忙着帮她联系医生和治疗方案吗?”
副驾驶的人看着车窗外,没有回应。
陶桉抿唇,“她对你一直不满意甚至想要对付你,想方设法让你离开他儿子,你倒是不计前嫌。”
“有什么用呢,她这个样子躺在医院里,他儿子看都不想去看一眼。”左旋说着轻笑一声,“我现在觉得,她挺可悲的。”
祁言爵对Laura的怨恨深入骨髓,母子情分对她来说早就是世上最奢侈的东西。如果不是左旋在安排,不知道祁言爵有多大几率会撒手不管,但这几率不会比他插手管的几率低。
“如果是这样,那祁言爵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陶桉评价道。
同样是对母亲积怨很深,但相比较祁言爵,陶禛要好太多,起码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坐视不理。
“她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两个月。”左旋看着窗外,难得的叹气:“看她的样子,怕是也没几分求生欲望。”
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得不到的也注定得不到了。
……
回到左旋的房子,停车入库时陶桉看见了那辆白色法拉利,车身上依旧沾着泥渍,上次回去太匆忙都没有时间为它做清洁。
“怎么,嫌脏了?”
看着陶桉盯着法拉利车身上脏兮兮的地方,左旋事不关己的道,“看不过眼就找时间洗洗去。”
“这么久了你怎么没去洗车?”
“车钥匙在你手我怎么开?”
陶桉瞥她一眼,“我留了备用钥匙给你。”
“你的车,要洗自己洗,连这我都要管?”
说完,径自略过陶桉走了出去。
“……”
陶桉表情无奈的降下车库门,跟她朝家门口走去。
“需要休假吗,我可以批你一段时间假期,不用管组织的事,机会难得!”进了门,左旋换着鞋一副当权者的语态对陶桉道。
“好啊。”陶桉一口答应。
左旋意外,“答应的这么痛快?”
“为什么不答应,我确实想休息一段时间,最近身心俱累,扛不住了。”陶桉说着,进去在沙发前坐下。
“嗯,你是应该腾出时间跟异性好好相处相处。”左旋调笑着,“半年够不够?”
陶桉惊,“能请这么久?”
“看你心情咯。”左旋去酒柜前拿了红酒和杯子回来,加上冰块倒了两杯,将一杯递给她。
“不用那么久,三个月吧。”陶桉顺手接过。
“这么短就够了?”
“嗯。这次任务确实对我的情绪和状态有一些影响,我暂时不想接触下一个任务。”陶桉叹了口气,“刚好,我还一直没请过假,所以想趁机休三个月纯粹的假,也让自己缓一缓。”
左旋晃着酒杯挑了挑眉,“可以。那我通知mark让他也不用定期向你汇报了,以免打扰你?”
陶桉点头,“可以。”
左旋低头笑了笑,看来她是真的想过一段清净日子。
“所以,这段时间要麻烦左大秘书长了,辛苦!”陶桉歪了歪头,朝她伸过酒杯道。
左旋轻哼着碰了一声。
俩人一同笑饮一口。
“我打算回国前把述职会议开完,你看看定哪天合适?”陶桉正经道。
“搞突袭?那那帮家伙恐怕要被你弄得手忙脚乱了。”
“至于吗。”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陶桉无辜的翻翻眼,“那倒也是。”像她这么敬业随时准备为组织奉献的确实不多。
“那就定在我回国前一天吧,给他们多点应付我的时间。”陶桉通情达理的道。
“什么时候回国?”
“看江年,明天我尽量让他给个明确时间。”陶桉淡淡道。
左旋微微起身,看向她耐人寻味的笑了笑:“难得啊,你居然会迁就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什么话,我做决定向来以理智为主。”
左旋撇嘴,应付似的点点头,然后叠起双腿转向她,意味深长的问:“你跟江少,怎么样了现在?”
“什么怎么样?”
“他一个大忙人国内国外的照顾你这么久,在非洲又是那副时刻紧张你的样子,我可不敢相信你们之间还是纯洁的关系。”她笑。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关系?”
“陶桉你情商是不是低过头了,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的那么明显你感觉不到?那绝对不是看亲人的眼神!更何况你们俩本身也没有亲属关系。”
“是。”陶桉低头承认,“但他一直都是这样,脾气好有耐心,对人很照顾。”
“不是。”左旋摇头,“他有未婚妻的时候看你的眼神不像这么炙热,这次任务以来,他看你的眼神变了很多,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
陶桉拿着酒杯的手微滞。
是吗,江年对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