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救护车车尾,陶桉还没来得及绕过去,就看见家里房门一开,陶树抱着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匆忙跑向来接他们的担架,将那一大团小心的放上去,满眼心疼的看着它虚弱的样子,跟着医生来到救护车尾准备上车。
陶桉顺势看过去,当看清是谁躺在担架上时,她难以置信的睁了睁眼。
“这……这什么情况?”她看着来到身边的陶树,目瞪口呆的问。
陶树见她回来了脸上闪过惊喜,随即又匆忙皱眉,“回来的真是时候!没看见吗,病了……”
陶桉看着担架上的羊驼,不知该云点啥。
“愣什么搭把手,快点!”陶树坐上救护车,接着医生推上去的担架朝陶桉道。
“奥……”陶桉跟着动手。
“我先去医院,你哥哥在家,一会儿再联系!”后车门关上前,陶树抓紧时间对她说道,然后跟着救护车扬长而去。
剩下愣在原地的陶桉。
站在不远处的陶禛看到她后,朝她走过来,“先进门。”
陶桉抿唇,拉起行李箱跟着进了门。
“陶花怎么了?”
她看着屋内茶几上摆着的一堆药瓶药罐温度计棉签,问陶禛。
陶禛无奈笑笑,“喂了点过期零食,应该是食物中毒。”
陶桉:“……?”
她坐进沙发,有些无语的吐了口气,“弄这么大阵仗,我回来一看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吓得她脑子都空白了几秒。
“你还不知道爸吗,一只羊驼看的比什么都重,今天连公司都没去守在家一天了。”陶禛给她接了杯水放到面前道。
“怎么不早点带去宠物医院?”
“一开始以为它只是精神状态不好,嗜睡,谁知道后来吃啥吐啥,越来越无精打采,这才打了急救。”
陶桉颇为无奈的抿抿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开始动手收拾茶几上的医药品和废弃物。
“那我们一会儿也过去看看吧,老陶没开车。”
“嗯。”陶禛看了眼沙发边的行李箱,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不是说五点的飞机吗?”
“呃……延误了。”陶桉眨了眨眼。
她说谎搪塞道,将收好的废物扔进垃圾桶,“对了,你们吃饭了吗,我还没吃,有点饿了!”
陶禛抬头望了望餐厅方向,“爸让陶妈给你煲了汤,猪肚鸡,还温着。”
“真的啊?”陶桉眼睛亮了亮。
“嗯,我去给你盛”。
陶桉弯上嘴角,“谢谢哥!”然后跟着陶禛去了餐厅。
陶家的餐厅很敞亮,挨着透明玻璃窗,一眼能望见半个花园,用餐环境很怡人。
陶桉在玻璃窗对面坐下,等着陶禛给她盛汤。
“是我眼花了?前面草地里怎么多了好些花?”她望着玻璃窗外疑惑道。
虽然天黑了,但花园里有暗灯,映照的周围五颜六色清晰可见,玫瑰、向日葵、红掌、百合……样式很多。
陶禛将盛好的汤递到陶桉面前,“分店开业,别人送的,陶妈觉得好看丢了可惜,就栽到那里了。”
陶桉杵着手肘捧脸,认同,“确实挺好看的,又不浪费,还得是陶妈!”
陶禛笑笑转眼,“赶紧喝吧,一会儿凉了。”
“嗯。”陶桉端起汤碗,吹了吹喝下一大口。
“……太香了!”她忍不住慨叹道,汤清淡鲜美,香味浓郁,陶妈煲汤的手艺一向绝佳。
陶禛看着妹妹喝的满足,不禁取笑她:“没人跟你抢,你好像饿了好几顿似的!”
陶桉咽下一大口,“国外的东西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己家里的,我可能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胃,外面东西怎么都吃不惯……”
陶禛低头笑笑,然后抱起双臂露出些正色道:“你在微信上说,在国外认了一个‘弟弟’,是真的?”
陶桉吃着勺子里的猪肚鸡,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他是我在北非认识的一个欧洲男孩,十五岁,是个孤儿。我们组织的上一个任务中我意外救了他,但他……这些年有些不好的经历,被牵连犯错,现在失去了人身自由。”
她说的委婉,看了看陶禛。
后者微微点头,“然后呢?”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帮忙照顾他,他现在没有亲人了,所以我准备接管他的监护权。六年后,他重获自由,我希望能帮助他过好接下来的人生。”
听着陶桉把话说完,陶禛沉默地将她的认真笃定尽收眼底,声音低淡道:“你确定他值得,会变好吗?”
“他不是个坏人。”陶桉坚定道。
陶禛看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接受他,帮我一起照顾他。”
陶禛缓缓一点头,“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们还能说什么,不过六年后具体怎样,还得看他自己。”
陶桉点头,咽下一口汤,“自然。”
……
等陶桉喝了汤简单的休息之后,俩人就开车去了陶树给他们发的医院地址。
“这是宠物医院啊!”
陶桉下车后看了看建筑上的标牌,惊讶道:“现在宠物看病都有救护车接送了?”
“……可能有合作吧。”陶禛也不解。
医院内,陶树正陪着陶花坐在一处休息区,轻轻地安抚着它。
陶桉看到他们后,加快步伐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食物中毒,刚刚打了一针。”陶树有些心疼道。
陶桉抿唇,俯身顺势摸了摸羊驼的头,不知道是舒服还是没有精神,陶花缓缓闭上了眼。
“还需要做其他检查吗,还是观察一会儿就能走了?”
“再观察十分钟,没什么不良反应就能先回去。”
“嗯。缴费了没?”
陶树闻言,像是刚想起来这回事,抬头看向陶禛。
“……我去交费。”陶禛转身,朝收费室方向走去。
陶桉顺势在旁边坐下。
“这次回来在家能待几天?”陶树抚摸着陶花,问向陶桉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这次待的久。”陶桉好笑的道,“我请了假,至少会休息两三个月。”
“哦?”陶树抬眼看她。
“真的!”陶桉加重语气道。
陶树眉宇间总算有了几分笑意,给陶花顺毛的手也似乎轻快了些,“这还差不多。”
他养个闺女天天这那的瞎跑不着家,就跟没有差不多少,陶树总埋怨着要是陶桉能跟陶花一样乖乖待在他身边,他也能少操一半的心了。
“所以这段时间我没有收入了,得劳烦老陶您养了!”陶桉也摸着陶花,朝陶树笑道。
陶树扬了扬眉,但没接她的话转而道:“小花儿这几天还得连续打针,正好你回来了,那就由你负责照顾它吧。”
陶桉闻言瞬间皱眉,“我?”
让她负责……整个家里管它最少的就是陶桉了。
“怎么,要不然你替我管理公司我在家照顾它?”
“……”
“不行的话你就有意见保留,我反正把它交给你了,好好照看着。”陶树的语气不容拒绝道。
这不明显专制欺负人吗……
陶桉动了动嘴又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看着陶花妥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