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琅庭内——
许青莱总算把人哄好,两人一起进了家门,小山竹听到动静,喵喵叫地跑过来,好奇地转来转去。
“小猫,大猫,这都下齐了。”许青莱伸手点点一人一猫,叉腰满意道。
聂双站在她身后,进门的脚步有些迟疑,似乎有些近乡情怯。
山竹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脚边一直用头顶他进门,撞在脚边的力度不大,聂双却感觉整颗心都被撞得发颤。
他真的回来了吗?
阔别两年的华琅庭,午夜梦回,数不清几次出现几次。
聂双无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那处跳动的频率格外欢快,快得他都要怀疑心脏会不会破膛而出。
明明上次已经回来过一次了,怎么到现在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这次有人陪着他,看着眼前的许青莱,聂双眼神痴痴。
许青莱一转头就看到他这副丢了魂的模样,以为他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心下一动,弯腰上前将猫抱起。
“哥哥回来了,山竹高不高兴呀?”
她假装没看见聂双的表情,托着山竹的屁股作势要将它放进聂双怀中,聂双只好中断脑中思绪,手忙脚乱地将猫接过。
许青莱见他周身微妙的气氛总算消失,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山竹脾气很好,别人抱着也不会挣扎,聂双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心情有点复杂。
其实他对猫并没有特别的喜恶,可以说他这个人就没有多余的偏好,满心装的也就只是许青莱一个。之前为了让许青莱能时不时想起他才动了送猫的念头,但是她好像误会自己很喜欢……
他抬头看了眼神色欣慰的许青莱,嘴巴张开又闭上,决定把这事一辈子烂进肚子里。
聂双被许青莱喊去给山竹加猫粮了,她说完就走进衣帽间里面,猫粮加完了还好一会没出来。
山竹干饭干得正欢,聂双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想去找许青莱,又怕她在里面换衣服,只好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干坐着。
他觉得像在做梦似的,心里飘飘的没什么实感,眼睛扫到沙发上那个眼熟的抱枕,拿过来抱在怀中才有几分踏实。
指尖无意识地摸到一点不平整的部分,他把抱枕翻出来左右端详,发现绣着图案的那面有猫爪过的痕迹。
大概是那一面相对粗糙,山竹手欠拿去磨爪子了,不知道许青莱发现了没有,发现的话她该郁闷了。
聂双盯着那块破损的图案,先是一脸苦大仇深,后面又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觉得似乎还有挽救的余地。
他站起身,路线明确,朝放针线盒的地方走去。
华琅庭的每一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没费多少时间就在客厅电视柜下翻找到想要的东西,毛线一捏,针头一穿,很快开始专心地缝补起来。
一时气氛安静,好在有针线打发时间,一开始的不自在渐渐消失,聂双眼前只剩下抱枕的图案,连许青莱什么时候走过来都没发现。
“在干什么?”见他缝的认真,许青莱把手中拿的东西放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走近观看。
“没、没什么...” 他被许青莱的声音小小吓一跳,下意识要将抱枕藏起来,脑中却闪过某个画面。
许青莱一进门就对山竹又亲又抱的,差点都忘了身后有他这人...
聂双眼神暗了些,微一抿唇,将手中未完工的抱枕拿给她看,慢吞吞地说道:“山竹把你最喜欢的抱枕给抓坏了。”
是个小猫抱鱼的图案,确实是许青莱平时窝在沙发上最喜欢抱着的那个。
“哎呀!” 许青莱心塞地摸着抱枕上的破洞,上面已经被聂双用相似颜色的线补好了大半,看起来有些滑稽。
山竹刚享用完它尊贵的晚餐,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许青莱身边,试图跟平时一样在她腿上找个地儿窝着。
猫屁股还没坐下,却被许青莱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山竹一头雾水地转头向她控诉:“喵呜~”
“哼!小坏猫,去墙边面壁思过去!” 许青莱一边说着,一边揪着它的后脖颈到一旁“教育”。
聂双拿起还没补好的抱枕,捻起系在上面的针线继续刚才的步骤,嘴边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许青莱训完猫回来,聂双已经把抱枕上的破洞补得七七八八,不仔细看的话缝补痕迹不是很明显。
许青莱一过来,聂双主动把缝补的成果交给她检查,随后两手叠在膝盖上,乖巧地等她评价。
“哎呀,手可真巧,谁家能娶到这么个贤惠的宝贝呢?” 她没怎么细看,彩虹屁跟不要钱一样说出口,直把聂双说得满脸羞红。
“那你...肯不肯娶呢?” 他根本不敢抬头,声音细弱如蚊,许青莱差点没听清楚。
许青莱细细辨认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其实她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聂双做出这副娇羞的模样,倒真像个单纯可欺的小媳妇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聂双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真可爱......
许青莱愣了一下,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小众的癖好,只是每次逗聂双露出这种娇羞的小表情,心里的恶趣味都会得到极大满足。
现在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名正言顺,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她一把将人拉近,聂双一时没防备,半个身子歪在她身上,意识到自己正压着许青莱,他连忙支起一边胳膊,减轻她身上的重力。
一时两人紧密相贴,呼吸可闻,不知谁的心跳声,大如擂鼓。
许青莱先有了动作,她依次身.上人的额头,眼睫,鼻尖印下一吻,最后才稳稳地贴上他柔软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我的,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亲完分开些许,聂双才颤巍巍地睁开闭上的眼睛,脸上铺满春意,神似深醉。
真是太纯情了,看来自己真是见到宝了!
许青莱十分满意,将犹自痴醉的男人扶好坐在一旁,余光瞥到沙发上刚才自己放的东西,拿过来递给聂双。
“喏,你的行李还没搬过来,今晚先穿这套吧,新洗过的。”
聂双怔怔地接过衣服一看,脸上红意瞬间被煞白取代,他一时忘了自己该作何反应,只讷讷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