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来信息的是东北。
可以理解，那地方，天寒地冻，没有夜生活的地方，谁守到半夜才动手啊。
不过不是油漆，是喷漆。
陆陆续续大概有三十几个校区有动作。
除了喷漆，还有偏僻一点的地级市，有准备打砸的，还有个准备泼粪的。
有手慢没看住，被喷上的，但损失很小，大部分地方都摁住了人，随即报警，警察很快出警，都控制住了。
过了十二点，还不敢松懈，抓了人的还要找上线，晚上是真守岁。
乐乐看着校长群里热热闹闹的捷报，心算是安了一点。
既怕出事又怕不出事。
出事麻烦，不出事提心吊胆的，更麻烦！
江泉校区员工宿舍。
其实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这边房租便宜，住宿环境还不错。
客厅里，酒菜摆了一桌，三个男人和武坤待了一夜。
没挨揍，酒喝着，就聊开了，把怎么认识黄明利的，黄明利是个什么样的人，习惯出没在哪里，怎么接到的任务，报酬多少，结束怎么确认，都给仔仔细细撂了。
武坤把信息传给魏奇峰，魏奇峰安排人去找人。
小混混，在麻将室打牌，一下就逮着了。
黄明利抓到，那三个人就放了，走的时候清理了垃圾，对武坤还感恩戴德。
黄明利被关在一个小宾馆里。
老火车站旁边的老旧小宾馆，三层楼梯房。
魏无涯和魏奇峰到了宾馆，老板迎了上来。
“老板，人在二楼。”五十多岁的男老板唯唯诺诺。
半天磕磕巴巴说道：“就咱们，那个，尽量，别动手啊，这个，现在，不太好交代。”
魏无涯摸出一沓钱，扔到前台桌子上，“少tm废话！”
男老板弓着腰，揣了钱，“那你们自己上去。”
魏无涯问道：“监控关了？”
“关了关了，人一来就关了。”老板揣了钱，说话不磕巴了。
魏无涯和魏奇峰上了楼。
到了二楼，魏奇峰叮嘱道：“别冲动，不要打人！”
魏无涯没吱声。
老式建筑，宿舍一样，一长排房子。
靠里面一间，到了门口，魏无涯踢了踢房门。
马上有人来开门，魏无涯双手插兜，进了房间，魏奇峰跟在后面。
进门洗手间，里面有三张床，没有电视，没有衣柜，陈旧简陋。
黄明利蹲在最里面的墙角。
门口的床边站着另一个人。
魏奇峰一进来，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出去了。
魏无涯缓缓走到黄明利面前。
年轻男人，板寸，獐头鼠目，神情奸猾。
魏无涯蹲了下来，目光如炬。
黄明利吞了吞口水，眼神躲闪。
魏无涯皱了皱眉头，“没挨打？”
黄明利慌了，连连摆手，“您问什么我都说，别打我。”
魏无涯抽出手，左手虚晃一下，黄明利往右躲，魏无涯右手握拳，中指突出，狠狠敲在黄明利头上。
黄明利抱头直喊饶命。
“妈的！大过年的不安生。”魏无涯不解气，左手连环扇在男人头上。
魏奇峰咳了咳，魏无涯停了手。
魏奇峰坐到床上，声音温和又不失威严，“说吧！”
黄明利抬眼看魏奇峰，苦着脸，“就有人给钱，说那公司欠钱，叫我去收拾一下，我就......”
魏奇峰皱起眉头，“想好了说！”
黄明利瞄了一眼魏奇峰，眼珠子转转，“真的，我就平时也没事干......”
话没说完，魏奇峰对魏无涯说，“叫阿彪进来。”
魏无涯捏捏手，“我来就好了！”
说着开始脱大衣，围巾也解了下来。
黄明利一看这架势，腿都软了，噗通跪了下来，抱住魏无涯的腿，“哥、哥、哥，别，我说我说！”
魏无涯猛一抽腿，男人摔在地上，魏无涯起脚踢在男人肚子上，黄明利顿时弓成蛆，表情痛苦，眼泪都流出来了。
魏奇峰又咳了一声，“别胡闹，叫阿彪进来！”
顿了一下，补充道：“他比较专业！”
黄明利一听立马软了，爬到魏奇峰脚边，“爷、爷、爷，不用麻烦，我说我说。”
魏无涯一听，不乐意了，抬脚又踹过去，“差辈分了，孙子。”
黄明利爬起来，挪到魏无涯旁边，喊道：“爹！”
“呸！垃圾玩意儿！”魏无涯嫌弃的啐道，“别tm废话了，赶紧说！”
魏奇峰眯着眼，绕着大拇指，缓缓问道：“黄硕是你什么人？”
黄明利愣了一下，眼睛躲闪。
魏无涯脚又踢过来，男人抱住脚，喊道：“叔伯兄弟，不过，不是一个爷爷，他爷爷是我大爷。”
“黄春月呢？”魏奇峰直接问道。
“黄春月......”黄明利抿了抿嘴唇，神色紧张。
“说啊！”魏无涯呵斥道。
“黄春月死了，在国外死的。”黄明利低着头，说道。
“死了？”魏奇峰有些惊讶，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查不到人。
“嗯，好像是自杀，那个，什么，神经病！”黄明利似在努力组织语言。
“神经病？”
“那个，就是精神有问题，郁闷......啧，那个？”
“抑郁症？”魏无涯问道。
“对对对，抑郁症！”
魏奇峰垂着眼皮，绕着大拇指，努力拼凑信息。
半晌，魏奇峰又问道，“当年黄春月和黄秋月去龙泉前，都发生了什么？”
黄明利眼睛瞪大，皱起眉头，“爷，这您难为我了，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不对，还是个精子！”
魏无涯拧着眉瞪向黄明利，黄明利又开始嬉皮笑脸。
“黄秋月呢？”魏奇峰问道。
“黄秋月......”黄明利努力回忆着，“黄秋月长得很漂亮，不过，我只看过照片儿，村里人都叫她秋香！”
“噢？”魏奇峰抬了抬眼皮，“她的生意？”
黄明利苦着脸说道，“这我真不太清楚。”
“她没有结婚？”魏奇峰问。
“嗨，谁敢娶她呀！”黄明利脱口而出，又觉不妥，不吱声了。
魏无涯脸色冰凉，直瞪的黄明利心惊胆颤。
“说啊！”魏无涯很不耐烦，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