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迟虞眨了眨眼睛,继续陷入了回想当中。
好像她确实觉得很热来着,然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季莫在跟她说话?不过那个时候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嗡嗡的一片。
后来的话……对了,她好像感觉总有人在给她盖被子还是穿衣服什么的,她当时迷迷糊糊的心里面好像还特别不高兴来着。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虚地抬头去看季莫,以前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他现在却连胡渣都有了,整张脸一夜之间好像居然就有点儿沧桑起来了。
“怎么样?还难不难受?头疼吗?”
迟虞慢慢地摇了摇头,其实头还是有点儿晕晕的,太阳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但是她却并不想告诉季莫。
“你真是吓死我了。”季莫仿佛劫后余生般,轻轻地把迟虞拥在胸口,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直到自己的心口,他这才有了他的小鱼没事了的实感,天知道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害怕,什么冷静自持什么淡定自若通通见鬼去吧,关于迟虞,无论大事小事,在他这里,从来就没有冷静沉着可言。
“我……昨天烧得很厉害吗?”迟虞乖巧地靠在季莫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面心跳的声音不知怎么,仿佛能够感受到昨天他的心急如焚。
“都39度多了,你说烧得厉不厉害?”季莫回想起那时温度计上显示的数字,整个人又是呼吸一顿,还是后怕了,“半夜突然就被你的温度给烫醒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来医院的路上你还不怎么听话,非要把穿上的外套给脱了。”
那个小模样,现在想起来啊,还是难缠得很。
迟虞心虚,虽然她并不能完全想起来所有的过程但是隐隐约约的还是记得一点的,包括她自己想要把外套扔掉,她还记得当时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自己,又闷又热,她太难受了,可是丢开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紧紧地裹着自己,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现在想想也还是特别的煎熬。
说来说去,大概还是不该泡那个澡吧……迟虞觉得应该就是冷水里面泡久了她才会烧得这么的突然,没有一点儿征兆,还好昨天有季莫,不然要是在家的话,如果自己不能爬起来求助,她老爸老妈可能会一直以为她在睡懒觉,然后……然后她可能现在就已经把脑子给烧傻了。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万分的庆幸。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轻轻地攥着季莫已经有点儿皱巴巴的衣角,小幅度地晃了晃,声音因为大病初愈,还带着一点儿虚弱。
而这样子的迟虞季莫又怎么可能舍得去怪她呢,明明是心疼还来不及啊。
“好了,乖,饿不饿?给你买了粥,要不要喝一点?你才好好退烧,所以暂时只能吃一点清淡的东西。”千言万语真的只化成了这么一句温柔的话语。
迟虞突然就有点儿想哭了,她咬了咬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