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虞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醒的。
一醒来,眼睛才刚睁开呢,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烧的事情,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又热又渴,太阳穴还一抽一抽的疼,腰也酸背也疼,浑身肌肉都不得劲儿。
她当下心里头就迷迷糊糊地怀疑是不是被谁打了啊……
“醒了?”季莫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迟虞呢,所以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凑了上去,眼底还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嗯……”迟虞下意识地应道,然后才去看季莫,紧接着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酒店的房间里面了。
等到回过神来,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医院的病房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天了噜,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该不会被季莫zuo到了进医院吧?
内心猛的涌上了一股子的羞耻,迟虞觉得自己应该是还可以再晕一会儿吧。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季莫说着已经凑了上去探了探迟虞的额头,觉得没有刚开始那么烫了,一颗心才没有这么的紧绷了。
他抬头看了看没剩多少的点滴,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见效了。
迟虞脸色负责地看了季莫好一会儿,自己心里面七弯八绕的也没个准确的答案之后,才皱了皱眉,像是很不情愿似的问道,“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
“是吗?”迟虞歪了歪头,怪不得这么难受呢,原来不是被打了呀……心下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了。
下意识地拿那只扎了针的手去摸摸自己的额头,刚举起来呢就被季莫给拦下了。
“别乱动,小心滚针。”季莫一点儿都不敢用力,只轻轻地将她的手妥帖地放回了被子上。
迟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居然还扎着针呢,登时脸色都变了。
“你、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让他们给我扎针呀!”瘪了瘪嘴,迟虞郁闷哒哒地看着季莫。
她从小就怕打针,一想到闪着寒光的针尖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打寒战的那种,再加上自己本身的血管又细,一般的护士根本就找不准,所以从小到大,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针的,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得拜托经验老道的护士长出马,并且还得有小孩子才用的那种最细的针头才行。
尽管如此,每次打针的时候,还是表现得跟上刑场似的一样痛苦,小时候是杀猪一样的嚎哭,长大了要面子了,声音虽然是小了,但还是得哭唧唧的。
“我让他们换了小针头了。”季莫轻声解释道,但是他没有说的是,因为只是酒店自带的一个医务室,所以没有什么经验老道的护士长,唯一的护士过来扎针的时候,前两次还没有成功,换了一只手之后才成功地扎了进去。
当时季莫的脸都黑了,但是又没有办法,这边只有这么一个护士而已。
只是迟虞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其实也是已经被扎了两针的。
“那也不能说扎针就扎针呀,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迟虞小声地嘟囔着,委屈哒哒的,醒来难受唧唧的就算了,居然还被扎了针了,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