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东省军区大院。
办公室内正坐着三名60左右的便服老者,六名军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两侧。当然,那名女队长也赫然在列。
桌面每个位置摆着一张白纸,上面的内容正是黎九从出生到工作的经历。
黎九不知道的是,走后三个小时,他的经历点滴就被调查得清清楚楚。在哪出来,在哪读书,老婆姓甚名谁,工作单位是什么……
众人正观看着女队长带回的那个视频。
视频不长,也就一分多钟。反复看了三遍的时候,画面暂停,正是黎九手接子弹后嘴角轻扬的那一帧。
“夏菡,你是亲历者,说说你的看法。”原来女队长叫夏菡。
“是首长,从调查资料上看,黎九和正常人无异,没有可疑迹象;他在武馆学的咏春拳,也不可能这样深的功力;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训练营地,说是跑步跑进来的,这一点我始终不明白。而且我开枪和他的距离只有六七米这样,这么近,他像是有意尝试空手接子弹。”
另一外校官举手发言,道:“还有,黎九离婚后从市区搬到郊区,正常人来说,不会这样做。他明显是在掩饰什么吧?”
又有一名校官举手,道:“首长,他被出租车司机带去旧仓库,两个黑帮老大威胁他,他居然把一百多个黑帮团伙打得断手断脚。我指的意思是,夏菡队长,这次是人家手下留情了。间接说明了这个小伙子做人有分寸,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按理说,这小子搞钱容易啊,手上至少有几百万吧?既不买车也没买房,还天天身一穿地摊货。他是扮猪吃老虎呢,还是隐藏什么呢?”
诸位老者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不动声色。
坐在左侧的老者喝了口茶,转向主位上的老者说道:“李老,照这么看,我觉得这小子是一把双刃刀。用好了,非常有好处,用得不好,那就是一把杀人利刃,可以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也可以在关键时刻插你一刀,如何才能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它是给我们一刀还是一力,全在于我们自己怎么操作。”
坐在右侧的老者附和道:“李老,陈老说得有道理。从大方向来看,他是只风筝,线拽在我们手中,他既然是华夏公民,那担扰什么。不去招惹他就是,惹毛了谁都有脾气。关键是不能浪费他一身本事,我们需不需让他来为国家出一份力。”
主位上被称为李老的老者,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上仍是紫红色,显得神采奕奕。
李老沉吟了一下,道:“陈老和宋老说到点子上了。26岁的小伙子,一身功夫出神入化。那么,我的理解是,为什么他从市区搬到郊区,说明他修炼快到突破边缘。为什么跑步?突破了总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试试吧!碰巧是遇到夏菡他们。喊着向他开枪,更好理解了,突破后就想试试实力。他的做法和京城大家族那些老怪物如出一辙。一突破就想找人干架。”
李老喝了一口水,接着道:“现在,清楚他的背景干净就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像他这样神秘的人。”
“陈老刚才也说了,这小子是一把双刃刀,我们用好他就行。而不是千方百计去扒掉人家衣服看个精光,查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搞得双方闹僵。”
“夏菡,这个任务交给你。一是,少校军衔让他入伍军营当个教官。二是,他不肯入伍,依然挂个少校军衔,若是有重大事件他必须参与帮忙,直到结束。”
众人被李老这一手安排震惊住。
少校军衔在军营奋斗十几年还不一定爬得上,这个黎九一下子就拿到手,说不有点心酸才怪。
夏菡28岁也是少校军衔,可她一个农村女孩出身,是经过多少年的努力拼搏,个中付出了多少血汗,她是历历在目。她能力水平,在军区被誉为“军中霸王花”,也是李老非常看重的其中之一。
李老看出了众的想法,无非就是可惜一少校嘛!有什么舍不得的。
于是他道:“你们不用可惜一个少校军衔。那小子展示出来的说不定只是皮毛手段,更深不可测的手段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他就是条潜水大鱼,一旦让京城中枢那几个老鬼发现他是个好苗子,少将他们都肯给。”
这就是上位者的气魄。
也只有李老看得清看得透,他肯定黎九身上藏着秘密,但凡这样的人,施展出来,将远远比一个少校军衔更具有价值。
会议结束,夏菡来到操场。
她打开手机,就显示有一个标注叫“宋清龙”的信息,密密麻麻来了一大串。她心知肚明,这是男人死缠招数,她也置之不理。
当然,她也不想得罪,因为这个宋清龙就是刚才会上宋老的儿子。
宋老知道儿子追求夏菡,也告诫儿子不要乱来,同在一个军区大院生活工作,许多东西是不能越线。
毕竟,夏菡是李老看重的人,将来的前途无量。
宋清龙并不因为夏菡的个性高冷而放弃追求,他喜欢夏菡的执着,有种爱是无法言明的,尽管双方都忙,但他仍坚持每天发些信息,嘘寒问暖。
可,夏菡总是把自己的个人大事看得云淡风轻,一点也不着急。
李老也曾对她提及过,军中那么多天之骄子,看中那个他帮忙牵线。
她却婉言拒绝,以建功立业为重做借口,其他事情不多想。
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怎么找到黎九。
黎九给她的印象说不好不坏,不打不相识,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要不是手上拿着黎九的资料,她甚至忽略不计。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你要找他,他就偏不出现。
你不想找他了,他时不时在你眼前晃悠,让你烦恼不已。
夏菡决定通过科技手段定位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