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西那局促不安的提醒声中,法鲁克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辆不知从何处驶来的公交车,正慢慢悠悠的驶进了两人刚画好标识图案的那条马路上。
看着那辆公交车,法鲁克和贝西同时屏住了呼吸,只不过,当两人目光同时眺视立公交车内的情景时,两人除了看到空荡荡的车厢,什么也没见到。
两人同时一愣。
不禁对视。
“怎么回事,公交车里怎么会没人?”
“法鲁克,你说我们是不是哪个地方做错了?这辆公交车就是一辆空车,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应该不会……”法鲁克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法鲁克和贝西万分不解时,那辆公交车却已经快速驶离了两人的视野。
望着已经追赶不及的公交车,贝西刚准备有所动作,法鲁克却阻止了他,法鲁克说道:“不用追了,那个男人不在公交车上。”
“那怎么办,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
“我们再重新画一次。”
法鲁克此时脑子前所未有的冷静,他的内心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这种决定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法鲁克,这次确定没问题吗?”贝西目光看向刚刚绘制的标识图案,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可紧接着他就发现成群的蟑螂正密密麻麻的涌出下水道。
那些蟑螂没有选择飞,而是在地上快速的爬行。
“法鲁克,看,看那边!”贝西神色惊恐。
法鲁克皱眉,闻声看去,目之所及马路上已经排起了蟑螂长队,它们正有序的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爬来。
此时,想跑已经有些晚了。
贝西惊恐道:“坏了,那些蟑螂冲我们来的!”
“不,不对……”法鲁克忽然发现,那些蟑螂似乎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打算,它们快速爬行的方向发生了偏差。
“它,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它们,马路上的白漆才是它们目标!”
贝西见到,来势汹汹的蟑螂群忽然调转方向,居然全部转头吃起了马路上用于绘制标识图案的白漆。
见到这一幕,贝西提到嗓子眼的心,不由自主的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见到蟑螂群疯狂啃食地面上的白漆,法鲁克知道,此地已经不宜久留!
就算那些白漆会使蟑螂群行动变得麻痹、僵硬,但蟑螂群数量庞大,仍旧有源源不断的蟑螂从下水道里爬出。
等到那些白漆被蟑螂群吃尽,或许它们下一个想吃的,就还是自己两人了!
“走,赶紧离开这里!”
法鲁克话音落下,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贝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温稚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法鲁克也紧随其后。
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红绿灯,法鲁克三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而好巧不巧,他们停在了工作区域内的另一个公交车站点。
经过简单的休息过后,贝西问道:“法鲁克,我们还要尝试吗?”
“要!”法鲁克坚定的点点头。
虽说出师不利,但没有达到目的的法鲁克明显不打算放弃。
见法鲁克依旧还想尝试,贝西嘴巴张了张,但是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只是拎着白漆桶继续画起了公交车站的标识图案。
看到贝西还愿意跟自己一起承担风险,法鲁克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不过立即也拿起了装载白漆的小推车。
没过多久,公交车站模糊的标识图案很快就被重新绘制,一辆公交车也再一次出现在了法鲁克和贝西的视线中。
“出现了……真的又出现了……”贝西有些兴奋。
法鲁克也抬头看向了那辆公交车。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那辆公交车驶进了那条公交车专用的通道。
可就在两人以为公交车又会跟上一辆公交车一样驶离,两人正准备想办法逼停公交车时,那辆公交车却缓缓驶到距离两人的不远处,公交车诡异的熄火停了下来。
“嗯?”
公交车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法鲁克两人愣了愣,两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交车站点前。
那辆公交车就安静的停在了那里,这一刻就仿佛时间静止。
法鲁克和贝西的呼吸不自觉的开始粗重,因为一种诡异且不祥的预感在他们的心头滋生。
“法,法鲁克,我,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贝西肉眼可见的表情慌乱,第六感告诉他,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逃离,越远越好!
“咕噜……”
听到贝西的问话,原本一脸平静的法鲁克也忍不住因为恐惧而咽了一口唾沫,那辆公交车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诡异至极!
“贝,贝西,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法鲁克开口。
贝西也慌张道:“好,好像是有些不对……法鲁克,那,那我们撤?”
贝西话音刚落,原本打算逃离此地的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滴水声,他眼神惊恐,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去,只见公交车的车门踏脚上车处正在滴落水滴。
不!
那些水滴是红色的!
根本不是水滴!
“跑!”反应过来不对劲,法鲁克和贝西对视一眼转身就准备逃命。
可这时,“嘭”的一声那辆公交车的后门骤然就朝两人砸了过来,破损凹陷严重的车门精准倒插在了两人的身前,恰好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完了!”
此时,法鲁克和贝西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知道,自己好像惹了大祸!
面前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温格姐姐,我们快离开这里,皮皮,你去帮法鲁克叔叔他们……”
就在法鲁克和贝西陷入短暂的绝望时,温稚稚嫩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等两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被看不见的皮皮背着快速往某个方向掠去。
“呼……得,得救……”
皮皮背上,贝西刚准备长舒一口气,但这时,公交车里的那个男人却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伸手对着贝西的衣领轻轻一拽,下一秒,嘭的一下贝西身体就倒飞而出,最后狠狠砸在了那辆公交车上。
一瞬间,贝西只感觉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就如同身体被瞬间撕裂的那种感觉……
“贝西!”
见贝西被砸在公交车上,法鲁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从皮皮的背上跳了下来。
法鲁克准备冲向贝西,谁知面前的男人又是抓住他的衣服往后一甩,同样的,他也被砸在了公交车的挡风玻璃上。
噼里啪啦,公交车的玻璃碎了一地。
看到法鲁克和贝西都被男人出手重伤,也不等温稚开口,皮皮果断就使出了“野蛮冲撞”撞向男人。
谁知,男人居然不躲不避,双手抓住皮皮的身体,直接就将皮皮给掀飞到了公交车的上空。
啪的一声,皮皮从高空坠落,重重摔落到了公交车的车顶,将车顶都砸出一个凹陷!
“不好,他好像可以看见皮皮!”
见皮皮瞬间便落了下风,抱着温稚狂奔中的温格想救皮皮的想法瞬间被打消,温格逃离的速度更快了。
“皮皮!温格姐姐,我要救我的皮皮!”
眼见自己离皮皮越来越远,温稚伸出小手抓向皮皮所在的方向,可任由她哭闹,温格就是不肯停下。
“温稚,我们很可能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皮皮和我都可以消失,但你不能有事!”
温格语气有些严厉。
她如何不想救皮皮。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救不了!
如果她现在回去,那么她和温稚都将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身上有非常强大的诡异力量,温稚,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温格安慰温稚。
温稚满眼泪水:“温格姐姐,我不想失去皮皮……”
“好,等我找个安全的地把你放下来,我就回去救那头傻猪。”
“不,我现在就要去救它,皮皮那么胆小,它撑不了那么久的……”
“不行!”
温稚的想法立即就遭到了温格的反对。
只是,温格的话音刚落,转眼便看到了无数晶莹的泪珠在温稚的眼眶打转,温格能看出来,温稚是真的想救皮皮。
“温稚,皮皮只是你的想象物,包括我也是,你……”
温格话没说完,温稚的眼泪就已经决堤:“皮皮它不是!皮皮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的朋友!”
“朋,朋友……”
掠动中,温格身躯忽然一颤,她看向温稚那真诚而又纯真的眼神,止不住叹了口气,“皮皮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朋友高兴,温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温格说完,果断转身,朝着离开的路线狂奔……
此时,直播外。
“卧槽,那个公交车上下来的男人原来这么恐怖吗,那一地的鲜血,难道公交车上的整车人都被他给嘎了?”
“完蛋了!我就知道法鲁克和贝西这样做会有风险,那个男人绝对是最危险的存在,他们不该去追求真相的,起码也等等苏晓大佬啊!”
“可怜的皮皮,温格别带着温稚回去啊,这种时候回去不是送死吗?”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为了救一个皮皮,糊涂啊!”
“苏晓大佬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法鲁克和贝西要没了,温格和皮皮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啊,看这架势!”
现实世界里,各国网友的心都揪住了一团,突如其来的危机,如果无法解决,那就注定又有选中者淘汰。
淘汰是沉重的。
不管是哪国的选中者。
……
怪谈世界里,公交车站旁边。
此刻,那个诡异的男人正用目光诡异的盯着靠在公交车上的法鲁克和贝西。
法鲁克和贝西被砸在公交车上那一下,让两个人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两人根本不敢乱动,一动就感觉全身撕心裂肺的疼。
“咳,咳咳……”法鲁克嘴角咳出鲜血,鲜血之中,好像还带着一些破碎的内脏。
“对不住了,贝西兄弟,我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拖累你了……”
法鲁克此时有些后悔。
不过他后悔的不是自己坚持要去探知真相,他后悔的是把贝西也给搭了进来。
原本,这件事他可以一个人完成的,哪怕是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见到法鲁克满脸的愧疚,同样是满嘴鲜血的贝西不在意的看着他笑了笑:“哈哈,法鲁克,我好像也找到你所说的意义了。”
“别安慰我了,我就不该带你一起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是我一心找死,还连累了你。”
“法鲁克,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你看看费吉尔,死的时候愣是一声都没吭!”
贝西开着玩笑,试图减轻法鲁克的心理负担。
可法鲁克此时已经深陷内疚的囚笼,根本就无法理解贝西的玩笑和轻松:“是我!都怪我!都怪我!”
“我不怪你,你刚才想都没想就来救我,就冲这一点,我就佩服你是个好人。”
“好人?可那只是我觉得愧疚之后的举动……”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法鲁克,别气馁,我们不是还没死吗,说不定苏晓大佬下一秒就出现了呢,他总是那样神出鬼没的,不是吗?”
“苏,苏晓大佬……”
提到苏晓,法鲁克晦暗的眼底深处出现一抹亮光,虽说他没指望苏晓会出现,但心底还是有些盼望奇迹能够出现。
“法鲁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眼前的家伙吧,我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吧,死也得死得有尊严!”贝西道。
听完贝西的话,法鲁克缓缓抬起像是断了的脖子,将目光艰难的看向前方。
他的视线前方,公交车上那个诡异的男人正戏谑的盯着他和贝西,男人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戏弄和嘲讽。
男人面容惨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在脸上。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
高高的衣领和围巾遮住了他的脖子,风衣之下,他的肚子有些不同寻常的鼓,就像是一个即将分娩的女人。
直视男人,法鲁克艰难问出了那句:“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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