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秋日里猛然绽放的花朵,不顾一切地向着阳光舒展,即使面对冷风栉雨也不想退缩,只为换来她给的片刻灿烂和温暖。
柔肠百结,夕阳照出的人影,像藤蔓,一圈又一圈的环绕。
他知道自己香醇,他知道她爱极了这般香醇。
除了把自己给她,他想不出别的示爱方法。
可是她拒绝过他的,催着他的心肝。
瑾珵又无端生出些忧愁来。
委屈似的,不要给她了。
隔出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他就要走了,但是如果轻轻一捉,也还是能回来的。
他认真的陈述,“师父,你答应好吗?”
少女正吮的起劲,甘甜乍离,眸中疑惑,“答应什么?”
“成为我的妻,成为我的道侣。”他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可深重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悸。
眼前的少女眼波微漾,迷迷瞪瞪,更疑惑了,秀眉轻蹙,流露出一种未经世事的懵懂。
他气苦。
“既不给我个痛快,那你还亲近我,揉磨我,磨的我心焦血沸。”柔声控诉,澄澈俊逸的脸,极尽展现自己的委屈,仿佛一直故意引|诱的人不是他。
自己的衣衫已经开了,凌乱。
可是她还齐齐整整,享受他的伺|候。
莫名心中一团恼,那段白的亮眼的颈,现下不该如此安适。
应该与他一样,受“摧残”,受“折磨”,受“痛楚”,受“凌虐”...
迫她仰头。
瑾珵看着她,
若是现在就去咬,
是有了足够的空间的。
紧绷的线条,如同湖湾中初醒的天鹅,颈项优雅地拉伸。
在他眼中,她此刻脆弱极了。
细腻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隐隐可见,随着心跳轻轻搏动。
萦白,因这微妙的仰角而更显修长,仿佛在静候他。
也真的候到了。
只是瑾珵没了那次的小心翼翼,他知道她流泪,但此刻还嫌那人的嗓音不够婉转周折...
只因为此刻感受全是他带给她,全系于他一人,若他不愿停下来,她也不得安生。
爱意的眼神...
兴奋的战|栗...
...
第一缕阳光透过狭长的窗棂,斜斜洒落。
细密的金线,为古老的砖石墙面披上了一层金辉,历史的旧和今日的新,在此刻交融。
瑾珵的皮肤近似透明的白,额间和脖子上全是汗。
秋日凉爽,他却很热。
汗打湿了全身...
嗯,是...全身。
他有些奇怪。
摇摇晃晃坐起来,地毯上没有师父的影子,也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旖旎的,是个梦。
晨风轻拂,穿过塔窗,外来外面的鸟鸣声和铃铛响,而他静静的。
师父,就连在梦中,都不愿应他。
胸中的肆虐火焰不比梦里少一点。
但他也惩罚她了...
幽邃俊冷的眸子突然在触及某段梦境的时候,生出了潋滟的水|泽。
她越挣扎,他越不耐。
挣扎也无用,逃不出...
禁锢。
忽然他身上有些奇异的感觉。
他又忙不迭盖上,他没看见!
总有些身体的反应,是跟师父有关的。
梦里他极想极想,极想师父全因他而控制不住。
梦外他全因师父而控制不住。
这一次比原来还要...
他呼出一口气,念了清心咒,艰难的几息后,他还是那个琪花玉树、洁白无瑕的少年。
倒也不是无瑕...为此他给自己掐了五遍洁净术。
站起来犹觉得不够,又来了五遍...
更委屈了,都怪师父,这些奇奇怪怪的征兆,让他不安又羞涩。
不知道该怎么缓解,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失控。
“师父,你坏...”他眼带春愁,玉骨珊珊。
虽然师父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坏在哪里,完全是他主导的梦。
梦里掺杂了过往的记忆,所以那么真实。
...
太子傅的分量不俗,终是请得了皇帝旨意,让月昭几人出了塔,前去谢府“医治”他。
微胖富态的谢太傅,依然是那副笑容款款,只不过一边脸面上太疼,维持没几刻钟,就笑不出来了。
帝江心想,可算不笑了,看的他跟着腮僵。
月昭煞有其事的打量屋子,打量宅子,最终悠悠的跟谢太傅阐明,“这次不同于以往,这次是有了鬼祟,需要些时间。”
他一听更害怕了,当下坐翻倒了椅子,被小厮扶着站起来,陪着僵硬的笑,“仙师救我,我悔不该占下您的丹炉,都是那个臭婆娘逼我的,现下她是好了,鬼祟全到了我身上!
我悔不该啊,悔不该!仙师您要什么补偿,我都给,只要您开口!但是仙师也因此得了陛下的赏识,也算是一桩好事,能否饶恕则个?”
明明是是哭天抢地的哭腔,但奇异的,没有一滴泪珠。
瑾珵觉得此人行径太过污人眼睛耳朵,挡在了师父前面,不让那个人再靠近了。
月昭的手,堪堪蹭过他一闪而过的衣摆,突然抖了抖。
他后背是洁白的衣衫,但月昭的心思并没有那么白了。
她退开一个可以呼吸的距离,强迫自己遗忘的梦境,又腾地冒出来!
徒弟的背影比她高大挺拔不少,梦里也因为这种身形的差距,她是被完全制约的状态。
想使力使不出,想唤出灵域中的法器也唤不出。
她就像着了火,而瑾珵是干柴。
或者瑾珵是火,她像干柴。
总之急需浇灭,急需冷静,急需控制。
月昭犹疑间,瑾珵说了话,“谢太傅,放心,我师父既来了,便会尽力而为。”声音冷冷的,无形中将对面拉开些距离。
帝江也凑上去,抱着臂,挨着瑾珵结结实实挡住了月昭,“就是就是,你放心好了,别把她的法力吓没了。”
帝江指的是这一番不成样子的哭天抢地。
月昭听见他们的话语,心思拉回来,站在他们背后无声的微笑。
梦就是梦,何必多纠结,自寻烦恼,先解决眼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