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金玲儿这么牛吗？”
“羡慕王小哥了。”
“说，你是不是也是某个隐藏大佬。”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怎么闹这么大？”
“怎么办，怎么办？陆……大人这么一闹，我们怎么办？”
“唐老，快劝劝。”
“我……我做不到啊。”
我看了一眼还围在一边的神经病们。
“带他们滚。”
“小……陆大人，有话好好说。”
我看着唐老头的脸：“人族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好自为之。”
“我不走。”
何穗还想冲上来，被我直接定住，扔给南宋。
“带她一起滚。”
那边王宁也不想走，被金玲儿直接敲晕，扔了出去。
“滚啊。”
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了。
安魂伞浮在头顶，转动越来越快，试图安抚着我的灵魂。
它们从来不是我对敌的手段。
安魂伞安的是我的魂，镇魂铃镇的是我的怨，斩魂刃斩的是万鬼魂。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出自忘川，以忘川为名，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孟婆。
没有前生，没有来世，只有死怨之气随行。
鬼？
我就是那最大的那个鬼。
他们叫我鬼神。
镇魂铃的声音骤然停止，无尽的死怨之气顷刻间四溢开来。
伸手握在伞底，斩魂刃被我拔了出来，带着无边煞气。
我抬头看向金玲儿：“红尘之劫，众生之相，你也出自鬼谷？”
这个之前我就一直好奇的人，她是这一代所谓的引路人吗？
我觉得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金玲儿的眼中似乎带着怀念，我看不懂，但也无所谓。
我只要知道，她要死，那就够了。
“靠，陆大人开大了。”
“这银发红瞳，真踏马帅。”
“快走，我们在这什么都做不了，还会被波及，那仙子不是说前面就是城吗，里面一定有仙人。”
看着一群人终于离开，我有些自嘲。
我什么时候在意他人生死了？
这人间数百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拦我，那就去死。”
数条锁阴链冲她而去，我来到对方身前，一刀对她劈下。
红光乍现，金玲儿周身无数红尘因果线环绕其上将其拦了下来，又分出无数条向我缠绕而来，每一条都是一个人的一生。
贪嗔痴妄，喜怒哀惧，七情六欲，五毒八苦。
看着无数人的人生从我眼中闪过，我有些恍惚。
这万丈红尘，芸芸众生，到底在挣扎什么？
“人间烟火，山河海阔，你以为你看懂了，可这天地间，唯有心，最难琢磨。”
“你以为笑了就是开心，哭了就是难过，可大多不过言不由衷，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如今你身在人间，心在深渊，你走不出来，却还要试图勘破，最终也不过成了这被怨念左右的傀儡罢了。”
金玲儿看我的眼神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说不上来，但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那是上千年从未出现过的。
我忽然有些慌了。
“废话太多。”
斩魂刃幻化万千刀芒将周身缠绕的的红线斩断，直指对方眉心，一刀斩下。
“她要杀我，我便杀她，你要拦我，我便杀你，就这么简单。”
“你可知她为何要动手？”
“任凭她有天大的理由，与我何干？”
刀芒随行，却被一抹金光拦了下来。
等金光散尽，是一根金色羽毛漂浮至她眉心处，其上带着灼热气息。
“这是？金乌之羽？”
一时间我停了下来，看着金玲儿那张脸，不明所以。
“你到底是谁？”
这世上还有金乌存在？
是那只活下来的金乌？
其羽神光清亮，绝对不是死的那几只。
我看向远处。
旸谷，扶桑，金乌，他在这里？
可那位是神啊，怎么可能帮助人族？
还是说，不是帮助，而是……囚禁？
将这些所谓有天赋的人囚禁起来？
自投罗网？
又好像不是，如果这样，还不如直接让他们被雷劫灭杀。
多此一举。
而金玲儿，就算我看不太清对方来历，可是人吧？
“哦？还有鬼神陆忘川看不出的东西？”
看着金玲儿那云淡风轻还带着调笑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要炸了。
“想知道？”金玲儿捏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然后我看见她挑了挑眉：“叫声姐姐，我告诉你。”
“金玲儿，你找死。”
心里烦的厉害，我脚踏一步。
虚空开始出现震动，然后有水声传出，忘川河水自虚空涌入，冤魂厉鬼，铜蛇铁狗浮出河面。
“来，纵你七情翻涌，我自会一一清洗干净。”
“忘川河？这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的，多了。”
我心里终于舒坦不少，叫你洋洋得意。
姐姐。
我打的你叫爹。
河水翻起巨浪，顷刻间对着金玲儿就压了下来，无数不知死活的铜蛇铁狗，冲着她就扑了过去，冤魂厉鬼缠身。
“等等，要出事的，快停手。”
我没搭理她，停手，不可能。
看着沉溺在河中的金玲儿我没说话，持刀就要斩了她。
却突然自她身上涌现出满天金焰，从河中冲了出来。
“金乌后裔，半神之躯？”
我都惊呆了，脑子有点乱。
这可能吗？
可一想，可能。
金乌他爹帝俊，就是个有名的播种机。
不说其他，十个太阳，十二个月亮，玛德，这要不出事就怪了。
羿射九日，这箭还是他给的。
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觉得太多了，自己不好下手。
管你是人是神，天家无情，却叫众生有爱，放屁。
而如今人族往上推，几乎都有神血，只是已经被稀释的寥寥无几而已。
播种的时候随心所欲，收获的时候愁眉苦脸。
不打仗才怪呢。
人间打个仗还尸横遍野，神打个架就天塌地陷。
所以，最后剩下的那只活下来的，是结婚生孩子去了？
那他生了几个？
“快收了忘川河，要不然会出事的。”
金玲儿一脸的焦急。
我没理她，而是问：“你妈是谁？”
这能耐大了啊。
“……”
“嗯？”
我扭头望向远处，然后看到，一只只阴魂被牵引过来，乌压压一片。
天空中七道流光顷刻间冲着这边飞来，露出一张张带着怒意的脸。
“忘川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谷口进来的？”
“这是地府阴司？怎么可能入我鬼谷。”
“他从哪来的？”
“怎么可能有人能控制忘川？”
“你是谁？”
“我？地府鬼差。”
有趣，太有趣了，一群求仙长生之辈，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阴魂鬼物。
“鬼差？鬼差能进来？”
“鬼谷游离三界，不在三界之内，地界，越界了。”
“越界？知道什么叫六道轮回吗？天地万物，但凡生死，皆由我地界说了算。天地万灵，但凡生灵，皆入我地府生死簿。何来越界。”